第69章 凄凉病中
萧母说完,还不等沈青君回答,就脚底抹油地走了,
是在是照顾病人太累了,虽然活都有侍女小厮干,但光守在床边也熬人呀!
而且儿子身边不能没有一个人陪着呀!没人换班,她就只能一个人从白天守到黑夜,从黑夜守到白天,反正这种像坐牢的日子她是不想再过了!
上一次还有那个阮清清分担一下,这一次,那个偷懒的妮子也不来了,自己想去把她叫来替替班,儿子还不让她去叫!萧母不理解地想到。
萧韩当然要阻止了,他都躺着了,那阮清清也肯定不好受,哪能让萧母再去叫她。
所以萧母不管沈青君答没答应,反正她先溜了,
在她看来,萧韩是沈青君的夫君,沈青君总不至于把自己夫君弃之不管吧!
沈青君看到萧母脚底抹油搬走了,又看了看睡得香甜的萧韩,心中不由好笑,
“想把照顾病人的烂摊子甩给我?萧韩他配让我照顾吗?不配!”
所以等萧母前脚一离开院子,她后脚也跟着走了。
演戏归演戏,假戏真做可就太蠢了。
至于日后萧韩的不满和萧母的质问,她也想好借口了,就说有公务要处理。
反正现在是萧家母子想求她,这借口他们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甚至他们都不会问,只会装做什么也没发生,然后暗暗计她一笔。
沈青君猜的没错,萧韩在半夜醒来只感觉腹中饥饿,口干嘴裂,双眼冒星,头胀脑混……这是睡太久又没吃没喝的缘故。
又在看到床边没一人守着他,强撑着坐了起来,看着黑暗暗的房间,楞了许久。
想叫人,一开口嗓子就干哑,下意识吞咽一下,却连口水也没有。
他只好颤悠悠地下床,又艰难地穿上鞋,开门走了出去。
花了好半天,才在茶水房里看到值守的侍女。
“大公子,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值守侍女赶紧行礼。
“有水吗?快给我盛一碗水来。”萧韩干裂的嗓子好不容易才沙哑这说出这句话,
幸好值守侍女听清了,“有,茶水房里一直温着茶水!大公子您稍等,奴婢马上给你泡茶!”说完值守侍女手脚伶俐地开始摆弄茶具。
“不用了,给我一碗水。”萧韩都快渴死了,那里还讲究吃不吃茶。
“是。”值守侍女战战兢兢递给萧韩一碗水,因为萧韩不喝她泡的茶,她以为自己做得不好,得大公子厌弃,故此害怕。
萧韩端着碗大口大口地喝光了,又道:“再来一碗。”
侍女依言又给他续了一碗水。
直喝了两碗,萧韩才觉得喉咙没有那么干得难受了。
“你去小厨房给我端碗粥过来。”喝足了水,肚子依旧饥饿的他做到茶水房的小凳上,吩咐道。
“是。”侍女不敢迟疑,马上出去了。
萧韩其实也不想坐在茶水房的,这是下人的屋子,多待一刻都丢身份,但他饿得没有力气再走回去了,只能坐在这里,打算吃点东西再说。
不一会儿,值守侍女给他端来一小碗粥,萧韩吃了没两口,就没了,
他只好耐着性子道:“再去给我盛一碗粥来,换大碗。”
萧韩出言提醒,他知道,如果他不发话,侍女这次给他端来的也一样是小碗粥,
因为在萧府,主子喝粥用的就是小碗,这是规矩,但这次用小碗他觉得吃不饱,所以不得不开口。
又不一会儿,值守侍女给他端来一大碗粥,萧韩喝完,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他坐在小凳子上闭目休息,等待食物消化后给他提供能量,他这时候才知道,人在饿得没力气之后吃了东西,也不会马上恢复力气。
歇了大概一刻钟,萧韩感觉身上有点力气了,而值守侍女一直提心吊胆地守在一旁,
有了力气,萧韩吩咐道:“你去把今天值守的人都叫到我们屋子来。”
说着起身往主屋走去。
“是。”值守侍女如逢大赦地离开了,待着大公子身边太吓人了。
坐在椅子上的萧韩看着下面的侍女小厮,他强压这怒火问:
“今天你们值守,那为什么没有人来我的房里伺候?为什么没有人给我房里添茶送水?”声音不大,但能让这屋里的侍女小小厮如坠九泉!
不敢迟疑,领头的一位好似管家的男子立马说道:“大公子的规矩,我们没有主家的吩咐,我等不敢进大公子的屋子伺候。”
萧韩这才想打自己院子里有这么一个规矩,下人不得令不能出入主屋,因为怕在睡梦中被刺杀。
所以想惩罚一下他们,好像还不行?
又只好问道:“母亲呢?我昏睡在床,她不在我院子里吗?”
“老夫人,老夫人在大公子睡下后就离开了,再没有来过。”这是一个在房里伺候的侍女回答道。
“那少夫人呢?母亲走了,她没有留下来看着我?”他连续追问,他记得自己睡前沈青君是来他院子了的呀?难道她也不照顾自己?
“少夫人和老夫人是前后脚走的。”侍女的声音小得仿佛听不见,但萧韩还是听见了。
“我……她们……”萧家听了侍女的答话,不知为何,一阵凄凉之感袭上心头,
“你们都下去吧。”过了好久,他才吩咐道。
等人都走光了,萧韩还坐在椅子上发呆沉思。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萧母来看萧韩,萧韩问起昨天他睡下之后的事,
萧母一阵推脱,一个劲地在萧韩面前表示,那不是她的错,她走之前是吩咐了沈青君来照顾他的。
翻来覆去都是在指责沈青君的不是,萧韩听着,他此时恨沈青君不留下来照顾他,也有点埋怨萧母一走了之。
但此时无论是萧母还是沈青君,他都不能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他的不满,只能默默忍者,而且还让母亲不要再说沈青君的坏话。
只是在萧母走后,默默地换了全院的侍女小厮,以此来发泄他的不满。
事情就如沈青君所想,萧母和萧韩谁也没在她面前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