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闹闹间,钟离从海里一跃而起,轻巧的落到雪地上,身上干干净净,不沾一点水珠。
王虎一看要等的人回来了,立马高兴上前,大嘴一咧,就高兴得哈哈笑:“妹子,你看哥,哈哈哈!哥现在变正常了!”
黄毛一把把王虎推开,迫不及待的就跟她介绍自己,“小离,我跟你说,别看我现在变小了,但我感觉我一拳能打爆这个星球!”
斑秃闪身到黄毛前面,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些高兴的说道:“小离,太谢谢你了,你不知道,我从生病头发掉光起别人就叫我斑秃,久了我都忘了我叫什么了,谢谢你,又帮我把名字找出来!”
“小离,郑重自我介绍,我叫胡天宝,你可以叫我宝哥……”
“滚滚滚!还宝哥!老子就爱叫斑秃,”刀疤一把撞开他,自己跻身上前,转了一圈,喜滋滋的说道:“小离,你看,剑齿虎哎!没见过吧,坐到哥身上,哥带你去兜风,坐剑齿虎兜风,老拉风了!”
黄毛眼一亮,拍拍刀疤的虎躯,“来,变大,带哥也玩一次!”
“剑齿虎的坐骑!哈哈哈哈!都来都来!”谁没有个骑老虎的梦,斑秃也顾不上什么自我介绍了,两眼放光的盯着刀疤的虎背猛瞧,那模样,恨不得现在就上去。
王虎也乐呵呵上前,一群人围着刀疤猛看。
刀疤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上来上来,就知道占老子便宜!”
钟离刚从海里出来,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被强行开启了兜风模式。
当然,在兜风的过程中,难免会捡到一些人。
在刀疤疾驰过一片雪原时,钟离突然出声。
“停一下,旁边有人!”
刀疤猛然一个拐弯,身体稳稳停下。
钟离飞身朝着她感受到的地方而去,最后停在一片平整的雪地上。
挥挥手,平地刮起一阵大风,将眼前厚厚的积雪吹开,露出里面的场景。
一个大概有三平米的小冰屋,四周都已经被冰雪覆盖,连刚开始留的换气孔,也在极寒之下被冰封,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王虎他们之前是丧尸,对于人类很敏感,一来就感受到了这里有微弱的人气,不过也已经是在濒死阶段,再晚一点,这里面的人就要被活活闷死了。
不用钟离多说,王虎上前,大手在冰屋顶上一挥,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屋顶就这么被他扒拉了下来。
露出里面一个蜷曲在一起的少年。
一头奶奶灰,手臂、脖子上纹着花里胡哨的纹身,穿着一身嘻哈服,嘴唇发紫,深邃的眉眼表示此人是个外国人。
王虎看向钟离,示意要不要救。
钟离点点头,两国交战下她才考虑,现在是和平年的,能救肯定救。
王虎一脚将碍事的冰屋踹倒,上前一把把那小弱鸡拎起来,一群人又跳回刀疤身上,呼啦啦的又开启了兜风……不对,捡人模式!
……
【玛德!好运的家伙!我平等的嫉妒每一个被女神带飞的人!】
【我怎么就没排到女神场呢?我也想和女神贴贴!】
【你们觉不觉得,女神捡的这个人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同眼熟!我也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
【我知道这家伙是谁!!!这不是那个哈力吗?被人套麻袋那个!】
【南区天堂城那个?别告诉我就是那嚣张的小子?】
【很遗憾,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是他。】
【不!!!】
【这家伙之前说他运气好我还不信,现在有点想信了,在这样极端、恶劣、濒死的情况下还能遇见女神,并获救!这家伙的气运,逆天了!】
直播间里酸溜溜一片,都在骂哈力是狗托。
而钟离并不知道他,她现在正在救第十个人呢。
有了她的神识引路,接下来找人的路程就更方便了。
不过可惜,从温暖如春的地方突然来到这极寒之地,很多人没有适应过来就已经淘汰了。
在这游戏里,淘汰即死亡。
最后,钟离找遍了雪地,也只找到了五十五个人。
这一场副本求生共来了300人,如今距离三个月之期还有一个月零二十二天,才短短一个月就损失了六分之五,这概率也不知道是多是少。
将所有人都带回驻地后,钟离先是在他们身上画了平安符,然后是去晦符,去除病气的,最后再在他们周围画了防护符,在给他们扔一张大大大的熊皮,分男女将他们都裹上后就不管了。
人那么多她哪里管的过来。
既然有胆闯邪神直播间,那就要做好没命的打算,救他们是出于人道主义,想要她像伺候老妈子一样伺候他们,那就别想了!
转身,王虎他们已经在煮晚饭了,现在他们都恢复了人形,好像人性也跟着觉醒了一般,突然就觉得馋得慌。
以前块头大,做什么都做不到精细,吃到嘴里也是没滋没味。
现在好了,烧烤小料搞起来,瓶酒火锅刷起来,哦对,给病人的骨头汤也要上架,文火慢炖,更加入味。
这边在风风火火搞烧烤,那边在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起来的玩家们也闻到了那诱人的香味。
起初,他们还以为这是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想起自己忙忙碌碌、一生都不知道在忙什么的日子不禁悲从中来。
但,那香味实在太诱人了,而且怎么还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吸吸鼻子,他们猛然睁眼,惊喜的发现这并不是回光返照,他们好像被人救了!
眼前已经不是他们之前狭小的小冰屋,而是大到一眼看不见头的冰宫!
这冰宫密封效果很好,他们之前被冻得发僵的手脚,现在已经在回暖。
这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中心区有什么,还以为是那个好运的找到了冰河时期之前的遗迹,好心把他们给救了呢?
特别是看到盖在身上的厚熊毯,那一张就能把四十几人盖住的熊皮,他们就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
当即,有些人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女人堆里,一个五十多岁,面容刻寡的大妈看着这安全的屋子,感受着身上温暖的温度,鼻间闻着那诱人的肉香,顷刻间眼睛就红了。
目光像是毒蜂的针,一根根扎向那在火堆旁烤火吃烧烤,穿得厚实的女人,带着滔天的怒气厉色质问:“你知道这么安全、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自私,我儿子活活被冻死在雪地里!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怎么还有心情吃下去!你还理我儿子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