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假装在扫地,实则手上还在隐蔽的画着倒霉符。
有好事要懂得分享嘛,听刚刚那中年男人的话,就知道小草在这家是受到怎样的对待!
女主人病了这一家就瘫了?地不能扫了?衣服不能洗了?鸡鸭猪不能喂了?非得要等到市里的女儿回家全部做?
没有皇帝命还有皇帝病!
嘭!
“哎呦,我的腰,我的腰断了,他爸?他爸!你快来救我呀,床塌了,我被埋在下面了。”
屋里传来一个女人中气十足的哭喊声,那声音大的,平常人不用喇叭都说不出她那气势。
“呕~叫你JB的叫,没看到老子也受伤了吗?死婆娘,还不快过来扶老子进去。”
中年男人每吼一个字,脸上就一阵的呲牙咧嘴,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每一口都能吐出血沫子!
屋里女人的声音小了下去,弱弱的说道:“我,我被柜子压着了,起不来。”
中年男人气急败坏骂女人是只知道吃白饭的废物,女人讷讷的不敢回嘴。
突然,中年男人看到在旁边扫地的钟离,像是找到了发泄口般,举起身旁的一块土块就扔了过去。
“狗杂种你瞎了?没看到你老子摔倒?养你有什么用?女的就是没用,白眼狼一条!早知道当初老子就掐死你,还直接省了多年的粮食。”
“还不快过来?难道还要你老子求你?贱人欠骂是不是?”
钟离双手紧握成拳,切动着脸上的肌肉,让她脸色一阵扭曲。
本来想着一到倒霉湖就可以了,让他出出血,长长记性。
没想恶就是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既如此,那就给他来个终身难忘的。
闭上眼,掩饰掉奔腾而出的滔天怒意,深呼一口气,转身。
快速的掐动手诀,一道倒霉符又打了上去。
中年男人看着钟离慢吞吞的过来,气的咬牙,想要站起来收拾她,却没想手刚撑在地下,突然咔嚓一声,手肘处的骨头就像常年经历风吹雨打的木头,轻轻一折就断了,骨头突破皮肤钻了出来。
红的血液,白的骨头,粉的肌肉在这一刻,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
骨头刚断时,中年男人其实并没有感觉到痛苦,直到他又再次摔回地下,脸与地下的鸡粑粑又来了一次亲密接触,本来就踏的鼻子现在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凹了进去,疼痛才传输到神经上,一声惨叫也脱口而出。
只是这一次的叫声更为凄厉,像被阉割了的猪,一声更比一声高。
钟离钟离眼中闪过笑意,终于慢腾腾挪到了中年男人旁边堆下来,一脸的紧张无措,“爸,爸你怎么了爸?怎么摔得这么严重啊?要不我给你叫救护车了,也不行啊,在我们这里车也进不来啊。”
钟离抬手假装抹着眼泪,矫揉造作的哭着,“爸,你流这么多血不会死吧?家里值钱的东西在哪呀?现在哥哥不在,你把地方告诉我,万一等不到哥,到时候我也好告诉他。”
那血哗啦的流了一地,钟离怀疑可能撑破了大动脉。
断手的疼痛本就让中年男人痛不欲生,加上钟离在一旁的各种胡乱猜测,脑子一旦接受了自己会死的设定,人的身体就会给出各种反应。
中年男人现在就是这样,他觉得自己就是要死了,身体发冷,呼吸急促,脑子一片混沌。
可他不想死!他跟村尾的刘寡妇才刚好上,那寡妇腰是腰,腚是腚,扭起来要人命。
这才刚和人家打了一天的扑克,本都还没有收回呢,他不想死!
中年男人双眼暴凸,拼命的睁大眼睛看向钟离,眼中绝望和求生本能在交织。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双伸向他枯黑的小手上。
看到人晕过去,钟离不再表演。冷漠的看着绕过自己脚边流向远方的血迹,一动不动。
直到听到屋里传来焦急的喊叫声,她这才转头,毫无生气的眼神,空洞的面庞,就像地狱来的小鬼,直接将直播间里的观众唬了一跳。
钟离却不管这些,手上的动作隐蔽滑动,加大了倒霉的力度。
她这边才刚加完,屋子里的好消息就传了过来,“救命!木头扎进我肚子里去了,好像扎到了我的肠子好痛!老头子!小草!快来救救我!”
钟离收回目光,一步步朝着屋外走去。
她一个半废的废人,怎么可能救得了两个人?自然是要去找别人帮忙了,至于走路慢吞吞,那不是她身体不好吗?
现在是傍晚,小山村里干了一天活的村民们也陆陆续续的收工,钟离目光闪了闪,突然踉跄小跑着往前跑,边跑还边哭喊着,“来人呐!我爸我妈伤着了,出了好多血,我一个人搬不动,快来帮忙呀!”
离得她最近的两个村民一听,将手中的农具往旁边一扔,就朝着这边跑来,其中一人询问,“怎么伤着的?严不严重?”
“很严重,骨头都出来了,流了好多血,我妈还被木头扎进了肚子里,肠子都要被戳破了。各位叔叔,伯伯,你们快去救救我爸妈吧。”
钟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嘴唇有些发紫,脸上的汗水如瀑布般奔腾而下,身体因为这段时间的奔跑而有些颤抖,给人的感觉就是家里出大事了!
“哎呦那还得了,快来人呐,快去找村长,出人命了!”
最先开口的大叔朝着身后一吼,一步两三米远的就朝着小草家奔跑而去,而钟离看到终于有人去帮忙,一放松,人直接瘫软在地,一副天塌下来,六神无主的模样。
一个面如枯槁的老太婆手拿拐杖缓缓的靠近钟离,死气沉沉的盯着她,眼里是化不开的恶意。
“小贱蹄子扫把星,说!是不是你害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