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放肆!!!你们竟然胆敢质疑本将军!你们这是在以下犯上!”绿僵将领被铁面具遮挡的脸隆起一条条青筋,身上的气息暴涨,恐怖的威压毫不保留的释放出来。
通道里不知何时流淌起一条条红色的细线,在这威压之下,细线一根根爆裂,浅浅的红雾随着细线的爆开散在空气中,隐约带来了青草的气息。
像是这墙壁承受不住绿僵的威压一般,隐隐裂开了来。
而青草,就是自由的气息。
三具白僵士兵被这恐怖威压逼至墙角,本来没什么表情的面部,在绿僵将领发怒后带上来恐惧,明明还是高大的身躯,却给人瑟缩、楚楚可怜的感觉。
“哼——”张天麒三人猝不及防下被这威压扫到,闷哼出声。
没有修为在身的聂婴更是有一抹红从嘴角流下来。
“小樱!”张天麒大惊,顾不上自己,连忙闪身挡在聂婴面前。他也不是什么好学之人,以前都是和聂婴在招猫逗狗,修为也少的可怜。
如今看到他受伤,竟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强行在俩人周身撑起一道灵气屏障。
“咳咳咳——表哥,我没事咳咳……不要浪费灵力……”强行咽下已经到了喉咙口的老血,聂婴笑着说道。
张天麒是他小姨的小儿子,两人年龄相差不过一岁,从小就生活在一起,感情自然很好。
聂婴的小姨人不仅长得漂亮,修行天赋更是一绝。刚三岁就被昊阳观的道臣老祖收为弟子,之后一直跟在老祖身边修炼,
后来略有所成时下山历练,认识了还不是掌门的天师府传人张鼎玄,俩人一起做任务,一起对敌,日久生情之下嫁给了对方,两派正式联姻。
如今三十多年多年过去,也有了两个儿子。
对这个姐姐的老来子,也像是对自己亲儿子在看待。
“别废话,”张天麒看着脸白得跟纸一样的表弟,心里焦急不已,有些手足无措的抱紧他,像是这样,别人想在伤害他时就必须先从他的身体上踏过去一般。
张天麒第一次这么恨自己以前怎么不好好修炼!恨自己怎么就看到了一张地图就撺掇着表弟前来,明明知道他是个普通人,明明知道他也和自己一样爱玩,却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那三脚猫功夫可以保护他。
如果表弟在这里出事,即使他能侥幸逃出去,这辈子他都会活在愧疚里。
聂婴不再说话,乖巧的任由他抱着,埋下的头掩盖着他那滚动得越来越快的喉咙,到了最后,咽不下的血迹终于还是从嘴角流淌而下,滑入他深色的衣领里。
袁浩看到聂婴受伤,眼蓦然变得通红,看着远处已经大变样的绿僵,暴喝,“畜生,给你爷爷去死!”
“昆仑镜!”
一个小巧的青铜镜应声而出,瞬间变成巴掌大小,悬浮于袁浩面前。
袁浩看着这巴掌大的小镜子,心一狠,一口就咬在了舌尖上,舌头上传来的疼痛让他浑身一个激灵,加大力度,一口咬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血,汩汩流出。
“噗——”袁浩一张口,一口舌尖血喷在昆仑镜上,他灵力不够,如今想活命,只能以命催动。
红色的舌尖血结结实实的喷在昆仑镜上,袁浩脸色煞白。而昆仑镜却是在接触到血液后猛然暴涨,本来小如巴掌的青铜镜现在长到门板大小,镜面随即出现一道白色的漩涡。
漩涡越来越大,转眼间就已经将整个镜面填满。
瞬间,一道快如闪电的白色光柱朝着绿僵将领飞射而去。
被聂婴袁浩两人气的开了大号的绿僵将领,本来还在残忍的看着这眼前三人,想着待会抓到他们要怎么折磨他们时。
就被那之前拿出玉佩伤它的小子先放出来的昆仑镜压得动弹不得,还没等他想断尾求生呢就被一道光柱笼罩,连同那在旁面露惊恐的四只白僵一起被吸进了昆仑镜里。
昆仑镜有预测灾难、降妖伏魔、穿梭时空的能力。
预测灾难他们之前就已经用力,不然也走不到这里,而降妖伏魔需要战斗,袁浩最缺的就是灵气,没灵力支撑的他选择用命在填。
在加上昆仑镜他才刚到手,对降妖伏魔也不熟悉,一秒一年的寿命他耗不起。
不如直接开大!
直接用十年寿元开启穿梭时空的能力,把这些僵尸全部传送走。
代价就是浑身气血殆尽,现在的他就连一个三岁小孩都能轻松杀死。
“嘭!”袁浩软软的倒在地下,口中不断溢出鲜血,脸白到几近透明,瞳孔也有些溃散。
“浩子!哥,你快去看浩子。”聂婴被绿僵的威压压得五脏六腑都有些受损,如今一动就忍不住吐血,为了不让表哥担心他一直强忍着。
现在看到袁浩这随时断气的模样,也顾不上自己,赶忙让在场唯一一个还好着的张天麒去看看兄弟。
那边情况看起来更严重,张天麒也就放开表弟跑到袁浩身边。
临近了才看到他现在那里是口吐鲜血这么简单,简直是七窍流血,出气多进气少了。
张天麒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堂堂七尺男人,流血不流泪的汉子此时再也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浩子!你挺住,我这就救你,你不能睡知道没有!我们还没走出去,还没有把发现天昭王宝藏的事情告诉世人,还没有打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的脸,你不能睡!”
边说边把一个白玉瓷瓶拿出来,倒出一粒白色,上面有两道金纹的丹药放到他嘴里。
“挺住浩子,你师傅还在等你回去,小香还等你去娶她,你要是走了,小香可就成了别人媳妇了。”
“你舍得把你守了那么多年的姑娘拱手让人吗?你舍得看她父母把她卖好价钱吗?她是个瞎子,没人会同情她,浩子,你忍心看她受苦吗?”
可能张天麒的描述深深刺到了袁浩的内心,也可能是丹药起了作用,本来眼睛都有些涣散的人,硬生生挺过来,口里满含鲜血,却还在述说这他的坚持。
“香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