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芳继续说道:“你赞扬他时,他总是说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你要跟他喝了几杯酒之后他就会有点狂了,就什么都会说出来。当然说的都是实话,平时不会说的那种自我肯定的话!”
任仁霞点点头道,“嗯,我知道,像这种农村里的基层骨干一般都是比较豪爽、脚踏实地,非常谦虚的。放心吧,我会喝的,到时一定陪他喝,让他开心。对了,慧芳,还有大恩人,我年龄还是比你们大一点,你们就叫我任姐吧,不要再叫大导演了,我听得都有点脸红啊。”
“行,任姐,那你就按你说的这样叫,我能有这个大导演的姐,真是这辈子的福气啊,中午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喝几杯!“刘慧芳非常开心地应道。。ωWω.GoNЬ.οrG
“那行,我知道吴凡,还有翠花都很忙的,翠花还是桃源制药公司的经理,那你们去忙吧,我们到吃饭的时候再聊,好吗?”任仁霞主动结束了这一场对话。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一起走吧,你去桃源大酒店也要和我们同一段路!”吴凡做了个请的手势。
回到四合院后,刚好看见林妙在陪着儿子,就把救下任仁霞的经过和随后任仁霞找到他表示感谢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公啊,那个任仁霞原来还是个大导演啊,你一说起来我就有印象了,她拍的那个打工三部曲其实我当初也看过,太感人了。我一直都说怎么会有如此真实反映打工生活的电影,这个导演真的厉害,没想到原来就是她来到我们桃源村呢。”林妙听了之后非常惊讶地说道。
“你也看过啊打工三部曲呀?我听慧芳姐说她当年看过,她说的时候非常激动,那一定是非常好看了。”
“确实非常好看,它主要就是反映农村年轻人在外面打工的那种艰辛生活,一方面是生活的窘迫,一方面是公司的压力,另外一方面就是资本的那种压榨吧,还有一种就是面对各形各色的人物,可以说打工人其实也是一个非常弱势的群体,比农民好不到哪里去。”
“打工的人,一天十几个小时都在流水线,早出晚归,没有自己的支配时间,更加别谈有什么娱乐了。睁开眼就是工作,然后呢,工资也很低,一年也存不到几个钱,甚至没有车费回家。”
“所以那种心酸、那种孤寂,不是一般人能体验到的,只有打工人自己才能体味。而那部电影里面就真实的展现了打工人的心路历程,还有面对的一切阴暗面,特别特别好。”
“老婆,既然你说的那么好,那能不能找到这三部电影啊,我也来看一看。”吴凡有了一睹为快的急切感。
“可以,我帮你找!”林妙马上示意吴凡跟她回到房间,然后打开了电脑。
“当年的打工三部曲非常红火,但是因为太真实地揭露了社会的阴暗面,让一些管理人员觉得这是在揭自家的丑,是给外国舆论递刀子,所以也有一些反对的声音,当时讨论很激烈的,两面的人都坚持自己的意见,闹得不可开交。”
“后来还是主流的声音占了上风吧,就是说,虽然这个阴暗面说出来不太好,可是它是客观存在的,不能粉饰太平,不能一味的说这个社会多么美好,还是要客观的面对现实,所以这三部电影最后没有被封杀,一直在流传,特别是在国外还获得了很多大奖。”
“……”
林妙一边在键盘上敲打着,一边向坐在旁边的吴凡做了一个说明。
“听慧芳姐说打工三部曲,有一部是《那年我16岁》,还有一部叫《我在SZ的风流往事》,还有一部电影,是叫《打工恩怨纪》吧,是不是这三部?”在林妙停下来时,吴凡又问了一句。
“对,就是这三部,虽然已经看了几年了,但是我印象非常深刻,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三部史诗级影片,因为这三部影片的争议太大,后来即使因为民意的原因留了下来,没有被封杀,但是也没有哪个资本敢再投资拍同类的电影,因为担心拍出来被封杀,那样就损失太大了。”
“原来是这样啊,其实好的东西就要多拍吧,原来是有太多的额外原因,让人身不由己!”吴凡感慨道。
“那肯定啊,我们看的电影似乎是很简单的就拍出来了,其实是要经过一番暗中较量的。首先选题就是个很重要的难关,要经过相关部门的批准,拍出来之后也要经过相关部门复审,如果有涉及什么政治啊,什么敏感话题啊,那根本就不能让过关的,所以拍电影其实也挺难的。”
林妙说到这里时,很兴奋地指着屏幕里的一个视频软件叫道:“老公,快看,找到了,找到了,你看这个就是打工三部曲,三部影片都放在一起了,第一部是《那年我16岁》,第二部是《我在SZ的风流往事》,第三部就是《打工恩怨记》,你先看哪一部?应该要从第一部看起。”
“找到了?太好了,老婆,那我就看《那年我16岁》吧。”吴凡马上就要欣赏老婆都非常赞赏的影片,确实有一些激动。
林妙马上点开了那个第一部影片《那年我十六》。
影片开头就是一道如泣如诉的二胡曲《二泉映月》,屏幕上就看见在一个破败的农村里泥泞山道上,一个身体佝偻的七八十岁的老太婆,背着一捆柴在前面艰难的爬坡。
而在她的后面,一个十几岁但显得非常瘦小的女孩子,背着一捆明显比她身体还要大的柴火在艰难地爬行。
有时怕滑下去,她是双手趴在地下走的,从后面看去,只能看见柴火在移动,而看不见背它的那个女孩子。
这段画面竟然还是灰白色的,泥泞道路,破败泥巴房,眼神呆滞的村民,看上去就像时光重回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
就这一幕,已经让吴凡深深的感觉到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