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初,身为普通人之时,面对死亡有的只是恐惧与绝望,正是因为有这句话的提示,才有了希望。
就好比陷入沙漠的旅人,面对一望无际的沙漠,根本分不清方向,身体精神都达到了极限,无尽的绝望涌上心头。
但如果有人告诉你方向,哪怕不知道距离有多远,但至少有方向就有希望,你就是死,也只会死在通向希望的道路上。
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你能看见就是如此,为方休指明了方向,至少让他知道了如何才能活下去。
可要是没有这句话,他被杀的次数将远不止十八次,他会反抗,会逃跑,会求饶,会尝试各种方式避免死亡,但都没有用。
而有了这句话,他只会朝着一个正确的方向努力,内心会明确的知道,只要做到了无视,就可以活。
其实好多人缺的不是努力,而是一个可以为之努力的正确方向。
有时候,选对了方向,比努力更加有用。
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刚毕业的大学生初入社会,面对三百六十行,谁有一定能确定自己会成为哪一行的状元?
也许去当老师的你,日后可以当上校长,但你不知道,最后进了私企,人到中年,赶上企业效益不好被裁员,中年潦倒。
也许去当演员的你,日后可以成为影帝,但你不知道,最后选择听从家里的安排,考上了公务员,每天朝九晚五,将一天重复了一辈子。
但如果有人明确告诉你,你就去当演员,从群演做起,千万别放弃,一定能成为影帝,那效果截然不同,你会怀揣着希望去努力,哪怕多次失败,但希望不灭。
这便是明确方向的重要性,是希望的重要性。
昆仑蛆抹掉了这句话,导致“方休”失去了方向,心中的那股劲散了,那时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多次的死亡之后,没人为他指引方向,他想活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最后只有陷入崩溃。
方休的意识崩溃后,周清风的意识顺势苏醒。
一念至此,方休明白了破局的关键。
此时,他的身躯已经近乎透明,快要看不出人影了。
可他没有丝毫慌乱,而是平静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朝昆仑镜摸去。
昆仑蛆见状不由哈哈大笑:“哈哈哈.....你不会是要阻止昆仑镜改变过去吧?
你以为你是我吗?
纵然诡神想要驱使昆仑镜,还要看它心情,我能驱使昆仑镜,是因为我是因它而诞生,你呢?你凭什.......”
昆仑蛆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声音都开始颤抖。
“这.......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只见方休的右手已经毫无阻碍的穿过了昆仑镜的镜面,进入了镜子里面。
方休的嘴角勾勒起一抹狞笑:“虚化,一切皆有可能。”
没错,他正是靠着老婆的虚化,将手深入了上古神器,昆仑镜之中,乃至透过昆仑镜,进入到时间长河。
在他目前的认知中,没人任何存在可以挡住虚化,昆仑镜也不例外,甚至,神秘诡谲的时间长河也不例外。
他的手穿过昆仑镜,跨越时间长河,如昆仑蛆一般,来到了穿越之处的出租屋内。
蓦地,他解除虚化,指尖开裂,鲜血肆意,继而在天花板上写下.......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你能看见!!
寥寥几笔,鲜血在自身力量的驱使下,瞬间化作文字遍布整个天花板。
当方休写完最后一个字后,他原本快要消失的身躯竟再度凝实起来。
“不可能!!”昆仑蛆不可置信的狂吼:“没有昆仑镜保护的你,凭什么不受时间长河的影响,能够在过去留下字迹!”
“也许,是因为我总在时间长河里游泳也说不定呢?”
昆仑蛆一愣,没理解方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人能在时间长河里游泳。
不过,他也来不及多想,气急败坏的他连忙出手,拼了命的要抹去天花板上的血字,而方休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两者与时间长河之上开始角力。
拥有昆仑镜的昆仑蛆,就好像在大海上乘坐小船的人,而方休则是凭借多次死亡回档,获得了丰富的游泳经验,在海里游泳的人。
双方不断角力,天花板上的血字一会消失,一会出现。
而画面中的“方休”此时也醒了过来。
好巧不巧的是,此时此刻正是血字还存在之时。
“方休”一脸懵逼的看着天花板上的血字。
“怎么回事?谁在我家天花板上写的字?”
“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你能看见?”
他下意识的读出了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血色文字。
“不!!!”昆仑蛆爆发出凄厉的怒吼,而方休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不再与昆仑蛆角力。
于是,血字被昆仑蛆抹去。
映照在“方休”的眼里,那就是他刚看完血字,然后字就神奇的消失不见了。
而现实中的方休,身体彻底凝聚,恢复原状。
他此时也已经明悟,原来,天花板上的血字竟是自己写的,而血字之所以会消失,则是昆仑蛆干的。
谁能想到,当初刚穿越过来的那个上午,看似平常,背后却隐藏着如此凶险,且跨越时间爱你长河的一场斗争。
上一次与周清风的意识之争,让他明白了写下血字的不是周清风,当时他以为只能是那两位存在其中之一,现在想来,他忽略了自己。
没人能在那两位存在的注视下留下字迹,除了身在棋局中的自己.......
气急的昆仑蛆心有不甘,还想捣乱,但方休根本没有再给他机会,而是整个人直接钻入昆仑镜中。
他的身影显化在时间长河之上。
河水湍急,岁月潮涌,世事更迭,沧海桑田,日月轮转,携带着种种伟力的浪花不断拍打在他的身上。
但却无法撼动他分毫,他就仿佛不存在一般,完全超越了时间,丝毫不受时间的影响。
稳如泰山,傲然屹立在时间长河之上。
而不远处,驾驭昆仑镜的昆仑蛆一脸震惊的看着方休。
“你.....你你......居然不用任何保护就屹立在时间长河之上,这怎么可能!?”
“我说过,虚化,一切皆有可能。”方休平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