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我们……重甲兵,死伤过半!」
「嗯……」
短短的片刻间,齐王已经收拾好了心情,面色恢复古井无波,眸光远眺一番之后,怅然一叹道:「大禹,是专门来克本王的啊!」
「如今,重甲兵战败,将士们军心全无。」
「传令,撤军吧!」
「王爷,还撤吗?」一位武将的眸子中露出一抹不甘:「若是放开这个口子,九重关可就守不住了啊!」
「哼!」
「不放开你就能守得住吗?」
「连重甲军都不敌,你拿什么来守?」
「传我王令,撤出九重关!」
齐王的脸上露出一抹暴戾,低喝道:「带不走的都给我烧了,所过之处,都烧了,不管是房屋,粮草,街道,只要是带不走的都给本王烧了。」
「纵使是走,本王也绝不会给大禹留下丝毫粮草。」
「诺!」
一位将领领命而去,旁边的谋士却是眼中露出一抹担忧:「王爷,咱们撤了,况臣他们怎么办?」
「况臣!」
齐王的脸上也是露出一抹纠结,况臣毕竟是他麾下第一猛将,如今出城袭营,成功点燃了大禹的营寨,按理说,乃是王府的功臣。
可如今……
「报!」
正当齐王陷入犹豫之时,一道人影突然冲上前来,身上刀痕密布,血液横流,却依旧身姿挺拔,一脸悲切的道:「王爷,况臣将军在敌营遇伏,如今麾下三万大军已经身陷包围,请王爷速速率军驰援!」
「什么!」
齐王的面色再次变了,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斥候:「到底是怎么回事,况臣不是成功点燃了敌营吗?」
「大禹的主力都在攻城,他们被谁包围了?」
「王爷!」
那斥候鼻涕眼泪横流,哭丧着道:「大禹的营寨不是我们烧的,是他们自己烧的,营帐里面空无一人,都是干柴火油。」
「咱们的人刚冲进去,便被大禹的骑兵堵住了后路,一连几个冲锋,直接将大军给冲散了。」
「况臣将军好不容易组织起防御,可……已经被他们包围了。」
「噗!」
齐王终究是撑不住了,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变得摇摇欲坠。
「王爷!」
「王爷……」
「撤!」
……
「主公,九重关拿下了。」
「是啊!」
宁凡望着遍地尸身,眸子中也是露出几分唏嘘。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可无论成与败,流血牺牲的都是底层的百姓,你死我活之后,政治家握手言和,权贵们归于平静,无非是利益流通罢了。
可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战争不是为了赢得敌人的妥协,而是推翻之后,建立新的制度。
「主公,齐王的残军逃出了九重关,要不要乘胜追击?」
「不追了。」
宁凡摇了摇头,轻声道:「永曾,云长,你们速速率军前往驰援庆之,将九重关外的夜袭军消灭。」
「诺!」
「潘凤,邢道荣。」
「末将在。」
「你们前往接管城防。」
「诺!」
「主公!」
正当众将准备离去之时,郭嘉快步走上前来,低声道:「齐王撤军之时,四处放火,如今九重关火起……」
「好熟悉的手段。」
宁凡玩味的看了李儒一眼,随后心平气和的道:「那便让将士们先去灭火吧,粮食能救回来多少算多少,房屋尽可能的保留。」
「子云和叔宝那边可有消息?」
「回主公,陈将军和秦将军已经将况臣的兵马包围。」
「好!」
宁凡也是放下心来,带着女帝来到了九重关的将军府,望着四处焦黑的墙壁,眉头不由蹙起。
「陛下,今日怕是要委屈你一日了。」
「主公,整个将军府,只剩下一处宅院保留完好,请您移驾。」
「嗯!」
宁凡顺势拉上慕倾城的手,后者浑身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挣脱,并且后退两步,眸光冰冷的看着他。
典韦十分识趣的走出了院落,只留下了两人,不远处正在灭火的将士也是泼了两盆水后自觉的远离。
「陛下,九重关已破,本王的铁蹄叩开关山的门户了。」
「后面自然就不着急了,您也可以准备班师了。」
「用完了朕,就直接赶朕走?」慕倾城听到宁凡的话语,不知为何,心中多了几分不舒服:「况且,这关山,还未在你的掌控之下。」
「哈哈哈!」宁凡笑了笑:「迟早的事,陛下日理万机,本王可不敢耽搁太久。」
「朕之前与你商议之事,考虑的如何?」
「这句话,应该问陛下自己才是,本王的条件已经道出来了,至于能不能成,全在陛下。」
「你!」
慕倾城冰冷的面容上多了一抹红晕,死死的盯着宁凡,带着几分羞恼:「这个条件,朕不可能答应,你可以换一个。」
「本王似乎也说过了,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登徒子,无耻之徒,色胚,臭不要脸。」
「陛下,慎言!」
宁凡的眸光带着几分不善,语气也是冷了些许:「是陛下先和本王谈条件的,既然是交易,讲究个你情我愿!」
「若是陛下不愿答应,就此作罢便是,本王也未曾有丝毫的强求。」
「可你……」
慕倾城此刻毫无帝王形象,犹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人一般,眸光中尽是幽怨和不解。
他明明是喜欢自己的,前段时间,对自己百依百顺,甚至还……
可为何短短的几日时间,就变得如此冷酷无情?
「臭男人,简直太可恶了!」
「他是想逼着朕低头吗?」
慕倾城的心中忐忑至极,眸光也是逐渐变得复杂,看了宁凡许久,才怅然一叹:「既然你不答应,朕……明日回朝!」
「好!」
宁凡毫无挽留的意思,反而是露出一抹笑容:「既然陛下不准备谈条件了,咱们自然也是能够放下生意人的身份,依旧是可以一起睡觉的好朋友!」
「你……」
慕倾城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看着宁凡不知如何开口,这个家伙明明很讨厌,却是让她生不出任何恨意和恶感,就单纯的气!
很气很气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