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还是把镜妖的名字告诉了他。
“陈敬邀这个人,你记得吧?”
很明显的,感觉到对面的人浑身一僵,他用一种惊恐的眼神打量着我!
“你,你是如何知道她的?”
“这个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回答我问你的问题就行。”
他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喉咙里像卡了一口痰,不上不下。
“我不知道,我还有其他的事儿,你要是没有别的想和我说的,那我就走了!”
我很快的来到了他的前面,并且一把拦住了对方。
“别着急走。”
“你快让开,否则就别怪我动手了,别看咱们村子里人不多,但要是真想动起手来,你不可能是对手。”
我冷笑一声,“这我当然知道,不过……”
我刻意的拿起其中一只纸葫芦,摇晃了几下,其实这是一只空了的纸葫芦,上面并没有做任何的标记。
我之所以拿出这么个东西来,就是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
果然,他冲着我的方向,再次咽了咽唾沫,如果不是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害怕,我简直怀疑他是不是馋葫芦里的东西,所以才会做出那种神情。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这纸葫芦里有你想见的人,你刚才已经听到我提到陈敬邀的名字了,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他果然上套了,凭借这男人刚才的神情就能看得出来,他肯定是认识陈敬邀的。
镜妖,绝对不可能诬陷他。
而且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股气息,所以才会很快的寻到他。
“季主任,我不喜欢兜圈子,这件事还是趁早解决的好,你觉得呢?”
对面的季主任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行。”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但我看的很清楚,在他的眼底出现的一闪而过的杀气。
他该不会是想对我动手吧?
那就更有意思了。
我勾唇笑了笑:“季主任,咱们在这里谈不太方便,那就去你的办公室吧。”
他什么都没说,而是在前面带路,好像默认了这一切,但我心里清楚的很,对方并不是默认,而是在想要用什么方式对付我,以及这葫芦里面的镜妖。
虽然我肯定,凭借季主任的实力,绝对不敢在我的面前把镜妖怎么样。
就算他真的想出手,估计也只是拿什么法宝,可季主任的手上真的有法宝吗?
以防万一,我不想让镜妖冒险,所以才拿的空葫芦。
我很快拐了几个弯,跟在季主任的后面,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既然是从上面调下来的主任,多少还是有点权利的。
只是这四处看起来相当破旧,还有一种发霉的味道,我不大习惯季主任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
可这不对呀,难道他在上面的时候,也进的是这种办公室吗?应该不对吧,会比这里干净的太多!
我进去之后,季主任习惯的坐在了一个很破的摇椅上,他眼神定定的看着我,准确的说,是看着我手里拿着的那只白色的空葫芦。
“咱们谈谈条件吧,怎么做你才愿意才把这葫芦还给我。”
我嗤笑一声:“你这话有两个漏洞,其中最大的漏洞是,什么叫还给你?”
“还给我的意思就是,你和陈敬邀两个人并不熟悉,你以前并不认识陈镜妖,而我认识陈镜妖的时间比你长的太多了。”
“所以她的魂魄应该归我,我会想办法请道士给她超度的,这点你放心,我从不占人便宜,也不会把她打得魂飞魄散,我们两个之间没有任何的恩怨。”
“这是你和她之间的事,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镜妖肯定对我有所信任。
毕竟我们已经在一起呆了这么长的时间,我真想对她出手,她分分钟就可以被我捏得魂飞魄散。
更别说现在。
而且,我之所以带陈镜妖过来,就是为了解除她心底里的怨念。
所以就算是对面的这个主任死了,我肯定也要保证镜妖的安全,镜妖能够听见外面所说的一切的话,我也放心大胆的让她听。
那主任看了我一眼,随后也跟着笑了,估计以为这次的事,比他想象中的要简单的很多。
“原来兄弟是个这么好说话的人,早知如此,一开始跟你说就好了。那就把你手上这葫芦给我吧。”
“不对吧,咱们两个话还没有谈拢,你就记着拿葫芦,你把这东西拿走了后,我该怎么让你给我办事儿啊?”
对面的主任呵呵笑了几声,“兄弟,你不放心我?那行,要不我先给你办事,不过事办完了,可一定要把这葫芦给我,要不我可会倒大霉的。”
“你想要我帮你办什么事?”
季主任缓缓问道。
按照镜妖的指示,我当即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给我讲一下当年发生的事吧。”
季主任的脸忽然比锅底还黑,他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阴沉了下去。
啪的一拍桌子!
那桌子本来就不结实,这么一拍,底下的东西都跟着晃了晃。
而那桌角和桌面的位置,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出现了龟裂的痕迹。
真不知道,是他拍太狠还是这桌子太劣质的缘故。
估计都已经放了好几十年,快成个老古董了。
要按照往常估计,季主任的性格一定会介意。
可现在,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反而指着我厉声怒骂道我:“看你就是刻意过来调查的,对不对?你和陈敬邀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不相信你平白无故的找到我,就是为了把她的鬼魂归还于我,顺便再问我当年的事。”
“而且这是我的隐私,我不想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我点了点头,也没想跟他多废话。
“你当然可以不告诉我,不过,这纸葫芦里面的鬼魂我就放出来了。”
“有本事你就放出来,我倒要看看!邪不压正,看她怎么对付我。”
尽管他是这么说的,可我瞧见对方的眉头依旧深深的紧蹙,就连小腿都在颤抖。
甚至还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小黑手绢,往额头上擦了擦,那里的汗水,越积越多,仿佛下雨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