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了对面的爱哭鬼,她依旧死死的盯着日记本的方向,脸上波澜不惊,似乎还有些麻木。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稍微有些冷场。
只听对面的人笑着说道:“你要真是他的朋友,为了他女朋友的事而来,我就更觉得蹊跷了,毕竟我们几个都没有见过他的女朋友。”
“对了,我还想问问你呢!”
那男人八卦的问道:“他女朋友长的漂不漂亮,到底啥样子呀?有没有照片,给我开开眼呗?”
我也不知道爱哭鬼究竟是不是他的女朋友,可能十有八九没错了。
看照片有什么意思,倒不如看她的鬼魂。
我真想把牛眼泪抹到对方的眼睛上,让他看清楚我旁边站着一只鬼。
估计看完之后,这男人会吓得失声尖叫或者当场晕过去,仔细想想还是不用了,虽然挺想报复他的。
没必要和一个普通人计较。
“我手上并没有照片。”
爱哭鬼离的我近了一些,实际上更认真的打量着对面的男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好吧。”
“我就随便一问,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没有照片就没有照片,当然也有可能是有照片,你们都不想让我看!”
我并没有解释,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关于你那个朋友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看一眼时间,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吧,他要是回不来的话,你还可以再打电话。”
我看向了对面的男人,“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曾经是情敌,原来不是啊。”
因为我在那日记里,看到过关于那个孤僻的小女孩。
那孤僻的小女孩,很有可能就是长大之后的爱哭鬼。
要是他们自小就从这个山村里长大,写日记的男人,肯定是和爱哭鬼有某种联系的。
我不妨大胆的猜想了一下,这可能是对方的暗恋。
爱哭鬼并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会拥有日记呢?
还是说,那男人在爱哭鬼死后七天内,知道对方怨气深重,所以才特地的把这东西寄了过来。
活人给死人寄东西的唯一方式,就是按照特定的方法把这东西烧给他。
烧的时候,一定要备注好那人的名字。
爱哭鬼依旧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
实在是过于冷场,我又不能坐在对面的床上。
男人十分客气的给我推了一个板凳,能够坐在板凳上,已经不错了。
稍微的缓解了我的疲惫,男人在整理了一番后,又对我道:“其实你倒没必要,在这里一直傻等,能够等得到的人,怎么都能等得到。”
我看向对面的男人,这话说的好像是我在等他的室友一样。
实际上,是我在帮助爱哭鬼等,却也不能让爱哭鬼完全的现行。他的身份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我很淡定的说道:“我就在这里多等他一会儿,等到他回来后,或者你在走廊看见他,别忘了跟他说一声,我确实是有钥匙。”
男人一听,噗嗤一声笑了,“你别开玩笑了,你还有钥匙,我不相信。”
我也跟着轻笑一声,说道:“现在没有钥匙,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男人不再跟我辩驳,过了不多大一会,先前一号床铺的主人走了进来。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确实很帅,再加上特别高,爱哭鬼看到他进来的一瞬间,眼睛都望直了。
“这不是林优吗?”
“是啊,林优是咱们学校新建的校园男生,怎么突然就对外面的人一见钟情了?”
“什么呀,我可听说外面城市里长的漂亮的或者帅气的人可多了。咱们这些都不算什么,连普通都挂不上边。”
“真的假的?”
“我还能骗你?我之前在城里呆过一段时间,看到的全都是漂亮的,帅气的脸庞。没有一个差的,咱们这村子里面呀,还是太保守了,稍微好看一点的,都能被当做是国色天香!”
男人坐在一旁,听其他的寝室的人吹牛逼。
即便是他们不用过去,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里的隔音性实在太差了,在他们对面,就像是隔了一层纸板,压根就不隔音。
这两面属于互听八卦。
对面的听这个寝室的八卦,顺带着议论纷纷。
男人也坐在旁边吃瓜看热闹。
至于那个叫林优的,自从进来之后,并没有对我们大吵大闹。
相反,他一直紧紧盯着我身侧的位置。
那里站着的正是爱哭鬼。
爱哭鬼也侧着脑袋看向对面的人。
我更觉得奇怪了,在日记中,我要是记得没错,小时候的爱哭鬼,可是经常被欺负的,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如果男人和爱哭鬼真的认识,我可以从他的口中得知到爱哭鬼的名字。
这对于我来讲,是很重要的,有时候名字,甚至比生辰八字还重要。
而爱哭鬼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可还记得对面的男人。
除却有深仇大恨之外,就是动了真感情。
我站起身,对着男人伸出了一只手。
“你叫林优是吧?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李东。”
旁边的背心男挑了挑眉。
他当即不高兴了,“你骗我,你进来的时候,还跟我说两个人是朋友!”
我无奈道,“我可从来都没这么说好吧,你是不是记性不大好?”
背心男并没有反驳,还是林优率先开口道:“你说你来找我,又动了我的日记本,到底是因为什么?”
背心男嘶了一声,“之前我们有人动你日记本,你差不点拿刀给他给劈了,还是兄弟们拉架,好不容易才把你给拉住了,怎么换了这个人之后,你的表情都变了?”
林优并没有理会背心男,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又再次问了一遍。
“其实你大部分已经猜到了,我想让你见见你那个女朋友,我又不确定你们两个是不是情侣关系。”
“你是说能够让我和她见一面,那再好不过了。”
不知为何,我听他这么一说,总觉得脊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