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鬼商人，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逃避责任！”
苏有强贼贼一笑：“这算是被你说对了，无奸不商，我就是鬼商人，以前也是干这一行的！”
我皱了皱眉头，瞥见苏有强的额头上隐隐冒出一股黑气，这股黑气萦绕的很浓重，映的他皮肤都变得暗沉了下来。
“你附着在苏有强的身上，只是因为他想要赚大钱的执念过深？”
苏有强的脸上逐渐浮现一抹更加阴沉的笑容，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你怎么确定我不是苏有强本人呢？他当年去接触养小鬼这件事，可不是我怂恿的，而是我建议的，他有选择的机会，可他却选择了用另外一种邪术。”
那鬼魂操控着苏有强的身体，面部表情无比僵硬，但笑容却咧的很大。
“我记得当时我告诉他，如果他想要更多的钱，最应该供奉的不是那群小鬼，而是鬼商人。”
那鬼魂继续回忆道：“就像希望产子的人家，供奉送子观音，希望长命百岁的人家供奉长龟守一样，他把我从破庙里抬了回来，每日用鲜血供奉。”
鬼魂捂着嘴，由于牵扯到了胳膊上的镣铐，扯的锁链也跟着哗哗作响。
屋内，响起了一阵咯咯的怪笑声。
“我告诉他，我附着在他身上，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财源涌入。他把我当做财神一样，却不知道我夺了他的元神，可即便是夺了他的元神，这人已经财迷心窍了，他的眼里只有钱。”
这种人，我和江牙子也觉得悲哀，毕竟他不懂得什么是适可而止。
如果没有将鬼商人搬回来，只是单纯的利用养小鬼改运，也不至于让那个房间充斥着那么多的阴气。
“那赵吉利的死呢……”
“我以为你们早就知道了，他的心肝被挖了，供奉给那些小鬼吃了。”
“那你呢？你吃什么？”江牙子问道。
对面的苏有强舔了舔嘴唇：“我吃人的阳寿，把人的阳寿兑换成金钱。”
“所以在挖赵吉利心肝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没错。为此，那群小鬼还大吵了一架，被吸干阳寿的人的心肝不好吃，就像从干尸的身体里挖出的内脏一样。”
对面的鬼商人又开始咯咯的冷笑：“我这么做不算缺德，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什么？如果这些小鬼的实力压过我，他们群起而上，吞了我的鬼魂，怎么办？”
“赵吉利的尸体被缝进了沙发中，有人抬着沙发从后门走了出去，对不对？”
鬼商人定定的看了我一眼，大概十秒钟后，他点了点头：“是的，他是被抬出去了，至于那座沙发放在哪里，我不知道，你们可以去城外的乱坟岗瞧瞧。”
他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嘘，不过千万小心……那里的怪物可是吃人的！会把你们无差别的撕成碎片。”
我拉着江牙子就走，并不想跟鬼商人或者苏有强多废话。
苏有强混到如今这地步，都是他自己害了自己。
可是，周莹莹也是受害者。
江牙子纠正我道：“她不算是受害者，周雨彤才是。”
“可周雨彤完好无缺的在聚会里和刘爽他们玩呢，周莹莹却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江牙子还跟我据理力争：“李东，你不要忘了，是周莹莹变成了周雨彤的模样。如果周莹莹再继续下去，按照鬼商人的说法，是会夺了周雨彤的气运以及阳寿的！”
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突然，我想到一点。
“为什么周莹莹在画皮的时候，会画成周雨彤的样貌吗？”
当时我太困了，并没有站在他们的左右。
江牙子说的模棱两可，他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
“我也不清楚，难道是随机生成？”
“如果是随机生成，生成的是活人脸还是死人脸？要是必须是活人脸的话，岂不是说，如果当时画的不是周雨彤，而是别人，她也会夺了别人的气运和阳寿？”
江牙子哑口无言。
他想了想后，试探性的问道：“李东，要不我们劝劝周莹莹，不要再启用画皮术了？否则我真怕哪天周莹莹跟那些小鬼一样，去吃人心肝。”
“我们现在要弄明白的是，如何把死人皮换到周莹莹的脸上，这样就不会夺人的阳寿。”
江牙子反驳我道，“就算换了死人皮，难道那些阴魂会不来找上门吗？让她去整容算了！”
这倒是个有趣的馊主意。
可惜周莹莹身体的腐烂程度和普通的整容是不一样的。
要是让那些整容大夫看了，估计要吓死，而且以先前那副面容去整容，皮肤只会越整越溃烂。
我和江牙子重新来到周雨彤的家，至于周莹莹这件事，我们两个出奇一致的决定，先不告诉苏颖，以免她担心。
苏颖充其量只能担心，带不了任何助益。
进入周雨彤的家后，我与江牙子刚一进来，就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冷气。
这股冷气的发出地，正是躺在沙发上的周莹莹。
当我们进去之后，那冰冷的尸体居然动了动。
我和江牙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谁都清楚尸体是不会动的。
那这尸体动了，说明周莹莹也该醒了！
周莹莹伸展胳膊，打了一个哈欠，她虽然是刚睡醒的样子，可眼睛却是一直睁着的。
那种诡异的状态，就算是不盯着你，也会让人浑身发冷。
“你觉得好些了吗？”
江牙子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口，周莹莹的眼珠子才转过来，就像是一只没有生机的玩偶。
“哎呀，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她说话的语气，让我想到了那时阁楼之上的小鬼。
但愿是我想多了。
“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
“我只记得苏老板说要买东西，我就跟着他派的人来到宁县了，接着……”
周莹莹摁了摁太阳穴！
“这里似乎有些冷啊。”
“接着你就睡着了？醒来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周莹莹四下打量，“确实，这房间我看着有点面生，之前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