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报答我,你给我弄两个冻柿子我尝尝!小姚他又跟医生一起管着我,烦死了!”
姚秘书是关心自己,伍老不能明着反抗,这时间久了会寒了姚秘书的心。但是什么都不吃,是真的馋嘴。这两天霜降过了,正是吃霜降柿子的时候,伍老馋的很!
老爷子问自己要别的没有,要吃的,徐夏还能不给?
反正她都是给定配比的,做到解馋不伤身,别说,还真只有到了徐夏这里才能有办法。
霜降柿子,又称为“喝了蜜的大柿子”。要说吃,冻柿子又是另一种美味。
冻得梆硬的大柿子,先用一盆凉水给“拔”一下,放碗里,用勺子尖儿划破个小口子,先喝一口,滋味甘甜,沁人心脾。
冬天吃这个,有败火润肺的功效。
这主要是因为往冬天过,北方要烤火。要么是锅庄,也就是炉子,要么就是炕。生火取暖,暖和是暖和,但是呆久了难免就心浮气躁,甚至口舌生疮。
本草纲目里说柿子味甘而气平,性涩而能收,故有健脾涩肠,治咳止血之功效。
港城的冬天跟南市的冬天当然不能比。伍老馋嘴柿子,倒是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这没什么难度,徐夏眉眼一弯,背着姚秘书,果断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哈哈哈,行了,就这么定了!现在事了了,你专心准备超市的工作就好。”
超市的事情……徐夏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直到突然等
吃吃喝喝地时候,看见江楼,看见容景语,徐夏突然一拍脑袋瓜。
坏了!
秀芹!
“夏夏。”
童秀芹在派出所,就坐在那边的长椅上。徐夏看了一眼那边紧闭的办公室门,大概就知道,罗文城正在里面。
她显然是匆匆过来的,脚上的鞋都丢了一只,但是没有感觉。这种大型的办公室为了采光又很多窗户,徐夏进去之后,就觉得什么器物都是冰冷的。
连带着童秀琴,那张脸也很冷清。
“秀芹,这件事情你先不要激动,你先听我说。”
看着对面魂儿仿佛离体一半的人,徐夏也有点心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罗文成是被人暗算的。”
罗文成被人做局,从一开始的猜想到后面听到的对话,徐夏如今是可以肯定的。童秀琴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原本徐夏不说只是因为想要罗文成自己回来说。但是突然出的这档子事情,如今显然不能善了。
童秀琴显然还没有跟罗文成见过,这会儿肯定胡思乱想。
“……事情大体就是这样。”
徐夏讲清楚,简直都要口干舌燥了。终于是看到那边童秀芹的表情倒是没有多少的波动。
“小芹?”徐夏喊了一声。
童秀芹看了一眼徐夏。今天,她穿的难得的隆重。一件砖红混白面料的毛呢短装,下面是成套的裤子。一个小皮包,耳朵上是两个贝母的夸张耳饰。
最近港城那边订过来的杂志,正是这么流行的。
她做服装,自然要紧跟潮流走。这会儿便笑起来。
“我不会为这件事情生气的。夏夏,你可能不知道吧。我预想过这一天的。文城谈生意一直喝酒,我就想过真的有这件事情要怎么办。”
想过这样的事情?
这还真是徐夏没有想到。
童秀琴平日里看起来咋咋呼呼的,率直天真。徐夏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有这样心思细腻和没有安全感的时候过。
可见,人不可能完全了解一个人,哪怕是天天在一起,也不行。
“我不怪文城。他心在我这里就好了。更何况你也说了,什么都没有发生,是人家故意的。这不属于咱们可以控制的范围。”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童秀芹很早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如果这是罗文城的可控范围,他自己变心出轨,她二话不说,就会离婚。
这事情,没有人知道,从罗文城开始出来做生意喝酒开始,她就开始自己考虑。
一开始,她也想过,只要罗文城背叛她,她就一定会带着孩子离开。
为此,她钻过不少牛角尖。是后来才明白的。
这世间的事情,一部分是可控的,一部分却不是。如果专注于自己可控的部分会收获,但是如果专注于不可控的,那就会导致痛苦。
罗文成以后会不会出轨,童秀琴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控制。
那么控制不了别人,那就控制自己。
如果罗文成真的背叛她,她就会离开。
如果是另外的情况,她会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童秀芹一段话,徐夏都听愣了。这样通透的礼节,徐夏仿佛第一天认识自己的好朋友一样,打量,随后笑起来,“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真是个很厉害的人?”
狠狠地抱了一下童秀芹,徐夏有些高兴。
好姐妹看着呆呆傻傻,什么都是对谁都是百分百的真心,或哭或笑都是真性
情。但是徐夏突然猛然发现,童秀芹其实是个很清醒的姑娘。
这种清醒包含在她的那些苦笑之中,平时的时候都是隐匿起来的,万事不过心。真到了大事的时候,她却会格外拎得清。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存的方法,这是童秀芹的生存道理。
该干就干,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夏夏,你别这么夸我,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徐夏这么一说,童秀芹忍不住红了脸。
她才没有徐夏说的这么厉害,“我这都是跟你学的。”
“跟我?”
徐夏一愣。
“生活总该过下去的。”
得,还真是她的处世准则。
两人谈心之间,审讯室的门被打开,罗文城从里面出来。
童秀芹第一时间上前,搀扶着罗文城,三人回去。
“饿了吧,这里有点米粥。垫一垫。”
童秀芹脸上没有愤怒,罗文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徐夏。徐夏点点头,示意一切都说了。
罗文城转过视线,看着眼前的童秀芹,半晌之后,对童秀芹开口,“
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