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夏赶忙摇摇头,刚准备把宋湘介绍一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替自己拦下伤害的阿姨这会儿已经走到一边,而她身边的,正是有些手足无措的姚秘书。
徐夏看在眼里,顿时唇角一勾,不再多言。只是跟伍老还有小舅打个招呼,说了一下家里那边有点事,她明天需要回去,这才离开展会。
第二天,火车到站,徐夏刚准备下来,结果听到后面有人叫住她。
“徐夏,好巧。”
赵安然两手空空地突然出现在她身边,跟她打招呼。紧跟着她出来的,是一个满头大汗的青年。
“这,这个同志,你的包裹,给你拿出来了。”
“好的,谢谢你!”
打完招呼,也没等徐夏回头,又自顾自地去跟别人互动。
那个年轻的男同志当即在赵安然的笑容里红了脸,转身离开。
徐夏才不管呢,直接往前走。但是赵安然很快又提着那个行李箱追过来。
“徐夏,你躲着我做什么?你是要回家的吧。思明哥是不是来接你了?大家都是老同学,我是想问,我行李太重了,你可以等会儿让思明哥顺带把我一起捎回去吗?”
“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跟思明哥的关系有点误解。所以我是特地来征求你意见的!”
这里不是甜水县,但也是甜水县周边,赵安然这话一说,徐夏善妒的形象立刻栩栩如生。顿时有行人忍不住侧目。
徐夏原本的脚步一下就停了。
这会儿快
到出站口了,外面站着不少瞭望的人,赵安然看着徐夏的动作,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她承认自己是故意的。跟着徐夏回来,因为她还想见顾思明。
这么多人,徐夏要是不想认下自己吃飞醋善妒的名头,就要同意。
可是,在赵安然以为自己势在必得的时候,徐夏突然开口:
“不行哦。”
“非常感……什么?”
以为自己势在必得的人都打算道谢了,临了听到这样的答复,一下愣住了。这么多人,徐夏是不是疯了?
“我说不行哦。因为你跟童佳敏是朋友,那赵同志就是我敌人哦。我可不会带敌人回家。”
徐夏轻飘飘一句话,原本赵安然还要说什么,顿时被冻住了。
看着后者眼底的不敢置信,徐夏拎着行李,笑着继续往前,可是语气里的话却带上了寒气。
“不信邪的话,赵同志你大可以试试看,我又没有这个本事,让你改道去医院!”
猜对了!
看着对面赵安然一瞬间的错愕,徐夏立刻知道,童佳敏的那个紫色的包包,果然是赵安然的主意!
熟悉的恶心人的风格,这种手段,仿佛让徐夏又想起了上辈子重生之前,赵安然跪在自己面前,说感谢顾思明救了她,还愿意让她肚子里的孩子认他做干爹的手段,原本就差的心情,一下更差了。
等走到顾思明面前,看着出来给自己拿行李的人,徐夏的脸简直是黑如锅底!
别人是红颜祸水怎么
到她这里变成蓝颜祸水了?
想到童佳敏还有刚才的赵安然,等顾思明上车之后,徐夏突然上来,抱住顾思明的胳膊,一口咬下去!
“你……”
不明就里的丈夫刚要说话,徐夏突然松开自己的丈夫,厉声道:
“开车!”
目光瞪着那个正在望着不远处往这里来的人。
真是,赵安然倒是有点骨气嘛!
看着刚才在自己面前还精神百倍的女同志,这眨眼之间,拎着那个行李包,她整个人都变得极为虚弱,仿佛下一秒就倒下了。车子的发动机迟迟没有点燃,徐夏当即又重复一句“
“开车!”
驾驶座上的男人终究还是顺着她的目光看了出去。于是,也看见了快要倒在烈日下的赵安然。
顾思明的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
这一下,却落在徐夏眼里。
冷笑一声,徐夏开口:
“你可以下去救。你今天只要下去了。顾思明,我发誓,我们就离婚。”
徐夏现在的声音很冷静,甚至像是深潭底下长年不见阳光的水,平静,但其实冷的刺骨。
车厢内沉默了三秒,最终,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扳动车钥匙,启动发动机。在赵安然距离他们几步之遥的时候,扬长而去,留着赵安然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泥沙。
直到车子正式起步,看着被扔在车站的赵安然,徐夏的心情依旧差的要命。
徐夏现在是个足够冷静的人,但是并不妨碍她在赵安然把她当傻子一样耍那些恶心
人的小手段的时候,感到生理不适。
尤其是刚才的赵安然勾连起前世她的一些记忆,她心情就更差了。
徐夏有些想不明白,赵安然什么意思?
尤其是,她甚至觉得赵安然有点了解自己!比如,她确实很讨厌别人学她这种行为。
是了,刚才车站,她其实就是诈她一下,没想到竟然被她猜对了!
童佳敏一个常年在南市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她在甜水县的具体事情。尤其是她把孩子拜托王婶帮忙带这件事,童佳敏根本不可能知道。
只有可能是别人告诉她的!
本来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赵安然,但是刚才她随口一诈,对方的眼神告诉徐夏,她没有猜错。
赵安然根本跟自己没打过照面,她的一些喜恶哪怕有赵春兰,也不该知道这些。徐夏总觉得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违和感。
顾思明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徐夏感觉自己现在像是一个即将被引爆的气球。
她发誓,只要顾思明敢跟她现在说一句,她肯定会爆炸!
然而,偏偏身边驾驶座上的人从刚才开始就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开着车,顶多帮徐夏开了一个车窗。
顾思明生气了?
徐夏看了两眼,之后不看了。因为她不打算管。
车子在夫妻两这一路的沉默里终于是开到了小吃店门口。
徐夏一下来,就看见面沉如水的罗文城站在门口,旁边是红着眼的童秀琴。
罗老太正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捶着胸口,
一边毫无形象地哭嚎。裂开嘴,甚至可以看见她前面有一颗银色的假牙,正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哎哟,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儿媳妇容不得婆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