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点不如徐夏?做饭她也会做,生娃她也能生,而且她还比徐夏长得好看。看着徐夏那张过分浓丽的脸,张铁梅眼里闪过嫉妒。
村里人都说徐夏生的狐媚样子,都夸她大鼻子大饼脸是有福气的面相,她该比徐夏嫁的更好才对!
她不甘心!
接连一下午,在这个房子里看的越多,张铁梅就越不甘心。
“你好。”
徐夏介绍,这一次,顾思明终于点头开口,她刚想说什么,前者已经绕过她转身进了书房。
显然,刚才的招呼只不过是礼貌。
因为张铁梅住宿舍的事情,徐夏倒是还没跟顾思明说。
顾思明进了书房,她追进去,留下张铁梅站在外面。
“有事?”
顾思明正放下公文包,见到自家媳妇进来,头也不抬,询问。
徐夏还沉浸在刚才 顾思明的那一句这谁的快乐里。
她敢说,这比她之前无论做了什么都要打击到张铁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敌人不高兴,她就开心。
“你能帮她安排个宿舍吗?”
徐夏开门见山。
对面的男人皱了一下眉头,停顿:
“你不是不喜欢她?”
“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她了?”
顾思明的一句话,徐夏愣住了。
“那你喜欢她?”
后者终于此刻抬头看了她一眼。那双泠泠淙淙的眼睛看过来的一瞬间,无机质的双眸带着穿透人心的光芒,徐夏下意识开口:
“那也没有。”
不过,她更好奇,顾思明是怎么看出来的
?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她?”
有疑惑就要解答,徐夏向来是个好学生。
“想知道?”
男人的手终于在此刻微微停顿,旋即在徐夏点头的时候,终于放下手里的文件,朝她勾勾手。
“过来。”
为什么。
这是徐夏此刻心里好奇的。
因此,她忽略了男人眼里的那些个暗芒,乖巧地走过去。
几乎只是眨眼,站在了顾思明面前。
“就这么想知道?”
看着那双水杏眸一瞬不瞬地瞧着自己,顾思明失笑。他突然倾身靠近,徐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退无可退,腰已经抵在书桌的边沿。
顾思明靠的越来越近,徐夏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打在她的额顶。
切,又是老一套。
看着欺身靠近的男人,徐夏瘪瘪嘴。但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她倒是不介意陪他玩玩。可就在她以为顾思明的头就要低下的时候,后者的手穿过她的腰,挑起了后面的一支钢笔,笔钩上的冷泽几乎是反射着冷冽的光线,刺了一下徐夏的眼。旋即,男人起身,在离她稍远的地方站立。
身前一空,徐夏有些没回过神来,直到面前的人把玩了一下手里的钢笔,问:
“怎么了?”
语气里的平静与无辜之下,藏着意料之中的狡黠和趣味。
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但是那个人不是徐夏!
看着眼前面色平静的人,徐夏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可恶,顾思明分明是在报昨晚的仇!
看着眼前面色无辜的男人,徐夏恨得磨牙。旋即,在看到顾思明的眼神之后却又不怒反笑,
“没什么。你不愿意那我走了。”
她转身,今天穿的一件碎花底子的长摆雪纺绿裙子,此刻就像是一朵不蔓不枝的水仙。随着主人的动作,掐腰之下的大裙摆就是绽放的水仙花,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顾思明眸色一深,长臂一揽,徐夏一个眨眼,已经坐在了后者的腿上。
手里的金镯子往下坠,她耳边的金鸡心耳环因为主人的动作幅度巨大,像是摇动的暧昧钟摆,记录两人此刻的终极拉扯。
空气在那一瞬间,几乎可以绞出水来。
坐在男人怀里,徐夏扬了扬下巴,唇角上勾,跟羽扇一样的睫毛下,那双水杏眸仿佛漾起波纹,烟视媚行。
“怎么,改主意了?”
看着怀里的媳妇,顾思明突然觉得,自己若是东征的十字军,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有到达终点的机会。
耳朵里,这会儿书房的无线电正在放夜校广播,念到一本国外的译本书籍,顾思明叹了一口气,松开徐夏,只是临了离开书房前,跟广播几乎同频,说了一句:
“for you thousdand times over .”
“什么?”
徐夏没听清。
“佛友什么?”
原谅她初中毕业的英文水平极为有限,大知识分子说话,他么能不能不打哑谜!
“顾思明!”
这一下,徐夏的好奇
心被彻底激发了,追着自家男人出来要问是什么意思。却发现顾思明已经领着收拾好行李的张铁梅出了门上楼,显然是去找王婶去了。
徐夏这才想到。是了,家属楼的女生单身宿舍,她分明自己也可以去找王婶申请,她怎么给忘了,还被这个男人白吃一顿豆腐!
靠!
顾思明!
已经到了楼上的男人听到楼下自己老婆跺脚尖叫的声音,一贯抿成铁线的唇角终于有了往上勾的趋势。
“思明哥,你真是厉害。听说你在城里做了大官,说起来,当初咱两差点还成了呢!”
离了徐夏,张铁梅彻底成了脱了缰绳的马,卸了磨的驴,彻底的放飞自我起来。
王婶开门的时候,听到这句,虽然不知道未免是谁,顿时眉头是忍不住要跳一下的。
她刚才分明听到了夏丫头的声音的,眼前这闺女谁啊?
“王婶……”
顾思明说明来意,王婶看着眼前扮无辜的张铁梅,瞧了两眼开口:
“行,那你回去陪你媳妇吧。这闺女我亲自送过去,你总放心吧。”
“诶!”
张铁梅还想跟顾思明说什么,没想到被一个老女人就这么给拉走了。亏她刚才还叫的那么甜。
张铁梅的心思,王婶这种过来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冷哼一声,十分不留情面的就把人往前拉。
张铁梅没法,千言万语终于只好汇聚成一句话:
“那再见,思明哥。”
这一次,站在门口一直没吭声的男人
终于抬眼朝她看来。月色之下,那双绀青凤眸在筒子楼楼道里的光影里,有一种咒术禁忌的阴影,却已经足够让张铁梅欢喜。
直到他开口:
“我们不熟,麻烦以后叫我顾思明。”
后者的笑突然比车模日历上的车模还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