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村的人,几乎整晚都没睡着,耳边全是刀疤脸一伙在外面挖路面的声音。
村里的人,都有些被今天的徐二龙给震慑。
以往,他们就感觉,徐二龙这个外地小伙子,说话和气,跟谁说话都是春风满面,很好脾气的。
这久了,看着家具厂挣钱,这些村里人,多多少少也起了一些小心思。
也有些人在想,既然这家具厂生意这么红火,而自己也学了木工手艺,那不如,自己也开个家具厂?gōΠb.ōγg
虽然跟徐记家具厂形成竞争,但为了多挣钱,也只有这样了。
道德不道德的,就先不提了,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毕竟,这徐二龙几人,都是外地人,肯定拿自己没办法。
所以,今天刀疤脸一伙人过来闹事,村里人没人出面帮徐春生。
一来,刀疤脸是本村人,没有谁会这么不长眼,帮着外地人,而得罪自己本村的人。毕竟外地人,会随时走,而本村的人,还得长长久久的一辈子打交道,大家都会算这个账。
二来,刀疤脸一伙人就是外面的犯罪团伙,打砸偷抢样样都来,村里这些人,大多还是普通老百姓,不敢随便招惹这一伙人,怕惹祸上身。
三来,其实内心深处也存了一点让刀疤脸赶走徐二龙一伙人的小心思,这样,自己再开一个家具厂,也就光明正大了。
可徐二龙今天直接出手,以雷霆手段直接镇压了刀疤脸一伙人,将这一伙为非作歹的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到现在这大半夜,还在顶风冒雪的挖路面。
罗志勇跟他媳妇睡在被窝中。
他也是因为学了木工手艺,成了徐记家具厂的工人,这年前,赶着说了一门婚事,现在正是腻乎的时候。
可今晚,他完全没点心思。
他在被窝中翻来翻去,连带他媳妇都在小声嘟哝:“这么晚,你还没睡着?”
“嗯,睡不着。”罗志勇回答。
他的新媳妇小脸羞得红红,暗想这睡不着,又要搞点什么娱乐活动?
哪料得,罗志勇翻个身,拿背对着她,哪有一点要搞点别的什么娱乐活动的心思。
他的新媳妇主动的伸着手,搂着他的腰,从后面贴上来:“你在想什么?”
罗志勇哑声道:“你前阵子,不是劝我也出来开家具厂吗?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新媳妇一愣。
罗志勇苦笑道:“你看看,今天这徐二龙也太厉害了,把刀疤脸收拾得服服贴贴。要是我们开个家具厂,跟他抢生意,怕一样会被收拾。”
新媳妇道:“怕啥?我们是本地的,他一个外地人,还怕他了?”
罗志勇从被窝中,呼的坐起身,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新媳妇:“刀疤脸不是我们村的?你仔细听听,这外面,还有他在挖路面的声音。你今天回娘家,不在现场,你不知道,刀疤脸一伙人被收拾得哭爹叫娘的样子。”
“真有这么厉害?”他媳妇问道。
罗志勇点点头:“嗯,所以,安安心心的干活吧,别再给我瞎出主意乱折腾。以后,真要想开个家具厂,也开远点,别跟人家在一起抢生意。总不能真让人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话吧?”
“知道了。”他媳妇点点头,心中却是暗想,这想出来开厂的主意,不是你当时自个说的?怎么现在怪我身上了?
总之,这村子的人,这一晚,各种乱七八糟的小心思,都给收敛了不少。
徐二龙今天大打出手,其实也是存了杀一儆百的心思。
看着家具厂有事,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腔,徐二龙大概就知晓,村民都在想着坐山观虎斗。
所以,他是痛下狠手,跟乔利富一起,狠狠收拾一顿刀疤脸这一伙人。
徐二龙安排小玲在这边的卧室住下,而他,和乔利富站在门口,守着刀疤脸挖路。
乔利富挥着锄头,懒懒散散的挖着路,时不时的偷偷懒。
直到天快亮,他才挖了两箩筐的土。
然后,他对徐二龙道:“我的已经挖完了。”
“确定挖完了吗?”徐二龙问他:“别又落下一星半点,到时候又说是你修的路吧?来上门找我要过路费?”
“没有了没有了。”刀疤脸一个劲的摇头。
以后怎么还敢这么不长眼,找上门来要过路费。
就挖这么两箩筐的土,就够累的了。
“行,既然你说没有了,那你去把村长叫来吧,让他给作个见证。”徐二龙打了一个呵欠:“我可真怕你没挖干净,到时候又来找我麻烦。”
刀疤脸搁下手中的锄头,一拐一瘸的去长村长罗长寿。
罗长寿作为村长,一大早,被刀疤脸叫着,过来作中间人。
唉,不作中不作保,不作媒人三代好。
可他一个村长,这作中的时候可太多了。
瞧,这种事,又得他来作中间人了。
这也是徐二龙耍的一点小心机。
如果自己去叫罗长寿,人家还不一定给面子。
这让刀疤脸自己去叫人,不管是求也好,威胁也好,总之,罗长寿来了。
当着村里众多人的面,罗长寿作着见证,当初刀疤脸修的那点路,已经全部挖干净,以后,刀疤脸没资格,再对这路面指手划脚提出非议。
看着刀疤脸在纸下落下的指印,徐二龙吹了吹,随即笑微微的看向全村其它的人:“大家还有没有意见?有没有人说这段路是他的?麻烦现在一起站出来说说。”
此刻,谁还敢再站出来说,这段路,有自己修的份?
难道,也学刀疤脸这样,拿着锄头一锄头一锄头的把路挖开?
“确定没有了?”徐二龙再问一次:“过时不侯了。”
“没有。”
“没有。”
大家说。
“没有就好。”徐二龙点点头,收下这份调解协议书。
“我能走了吗?”刀疤脸小心翼翼问着。
他全身都痛,都不知道伤得有多严重。
徐二龙好心的伸手,替他掸掸身上的泥土,漫声道:“我说过,这帐,是一笔一笔的算。按江湖规矩来说,我打伤你的兄弟,怎么也得给几个医药费。不过呢,你也看见了,这家具厂,昨天被你的兄弟给打砸得不象话,这怎么也得赔偿一点钱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