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这么识趣不就行了。”
姜绾轻哼一声,“当年你也参与了害死我爹的事情吧?”
姜姹瞪大眼眸,不敢置信的盯着姜绾和姜夫人。
害死他爹?
他爹不是好好的吗?
姜绾到底在说什么啊?
“是。”
姜夫人眼里都是嫉妒和怨恨,“这不能怪我,谁让他眼里只有你娘那个狐狸精。
我们都是他的女人,凭什么要让她一个人霸着?”
“因为嫉妒你就害死我爹?”
姜绾眼眸发红,“姜嫣只比我小几个月,她肯定是我爹的孩子!”
这说明她爹起码是碰过她的!
“他不肯要我们这些侍妾,要不是老夫人下药,他怎么可能要我!”
姜夫人陷入埋怨的情绪当中,“明明你和嫣儿都是他的女儿。
凭什么他待你如珠如宝,我的嫣儿只能是庶女,嫣儿还得唤那个贱人母亲!”
“娘,你到底在说什么?”
姜姹整个人都懵了,被儿子这么一喊,姜夫人渐渐回神,她看着儿子同老爷相似的脸,安慰的笑了。
“我不后悔这么做!”
“姜姹是那个冒牌货的儿子吧?”
姜绾一针见血,姜夫人一惊,忙不迭的反驳:“不是的。
他害死老爷不过半月,就被你娘察觉出了不对劲。
她去找老夫人求助,老夫人明面上训斥了她,私底下却查到了你爹已经死了的事情。
都是她的儿子,她只能忍气吞声,可为了给你爹出气,她喂他吃了绝子汤,他必须永远养着你爹的孩子。”
“方才那个人不是我爹?”
姜姹整个人三观都被颠覆了,他满脸震惊的张大嘴巴。
平素疼爱他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爹?
甚至还有可能是杀死他爹的仇人?!!
“他和你爹是双生子,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因为他晚出生了一些,所以被送到庄子上。”
姜夫人断断续续的解释着,在大丰,双生子出生代表不祥,只能留一个。
老夫人不忍心,没掐死他,偷偷将他养了起来,没想到落到兄弟相残的地步。
“你撒谎。”
姜绾直勾勾的盯着她,“前半个月,我娘虽然怀疑,却并未想到世上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
所以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那个冒牌货的,更别提姜姹!”
两人密谋需要时间,怕是早就滚在了一起。
她是如此敏锐,让姜夫人哑口无言,但为了姜姹,她还是坚持。
“不是的,姹儿是你亲弟弟!”
“娘,我连自己是谁的儿子都没资格知道吗?”
姜姹痛苦极了,他这短短一生,前半生受尽父母宠爱。
可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原来他都是在活在欺骗之中。
“姹儿,你是老爷的孩子。”
姜夫人深深的看着姜姹,仿佛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
姜绾却不吃这一套,“他是不是我爹的儿子不重要,我爹有我这个嫡亲的女儿就行。
总归他是你生的啊,你这么恶毒,他的儿子怎么能善终呢?”
若是有镜子,姜绾想,此刻的她肯定像个变态。
“不要,姜绾,不要!”
姜夫人痛苦的摇着头,她恋恋不舍的望着姜姹,终于道:
“你放了他,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没兴趣。”
姜绾嗤了一声,欣赏着姜姹魂不守舍的模样,还挺痛快。
姜夫人见姜绾没反应,咬了咬牙,说出自己的底牌。
“你爹他没死。”
“你说什么?!”
姜绾狐疑的挑起眉梢,她怎么不太相信?
如果她爹没死,怎么会任由别人占有他的妻儿,不可能。
“你叔叔让我喂的是毒药。”
姜夫人眸光幽远,“那时候我还年轻,想着你爹爹虽然不宠我,到底没有亏待过我。
更何况他还是我孩子的父亲,所以我偷偷换了药,只是那药会让他失去记忆。”m.gΟиЪ.ōΓG
“娘!”
姜姹没想到他的母亲,比他想象的还要恶毒,他的信念有些崩塌。
“然后呢?”
姜绾指尖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她心里清楚,自己内心还是有所期待的。
毕竟原主的父亲曾真心疼爱过她。
“我将他秘密送走了,走的远远的,往后再任他自生自灭!”
这是姜夫人对他最后的仁慈,却还是让姜绾愤怒不已。
“害了我爹以后,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吗?”
得到了她想要的吗?
姜夫人茫然的看着略微有些暗的牢房,她好像…还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
丈夫的爱依旧给了许多人。
即使成了正妻,可别人都明里暗里的嘲讽她。
就连孩子,都不得善终。
“娘。”
姜姹看她眼神迷茫,轻轻唤了她一句,姜夫人抬眸时,满脸都是泪。
“我确实对不起你爹。”
这话是对姜绾说的,她抬眸看向她,“我将你爹最后的消息给你,你放姹儿一马!”
她已经不再执着于和姜绾争辩姜姹到底是谁的儿子。
总之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
不是亲弟弟,那也是亲堂弟啊!
“娘。”
姜姹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他娘的表情不对啊。
“你们现在都在我手里。”
姜绾噗嗤笑了,“你们好像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你真不想找你爹?”
姜夫人痴痴的笑了,“那个你小时候会将你放在脖子上骑。
给你扎风筝做秋千,甚至还亲手给你启蒙的爹?”
许是她的话唤醒了姜绾身体里原主的记忆里。
冒牌货可恶的记忆渐渐退散,她隐约看见小时候将她高高举起的男子。
男子满目温和,轻轻的唤着,“绾绾,绾绾,开心吗?”
“慢一些,你别摔着她。”
而她的母亲,时常会站在一侧阻止他的动作,多么温馨的一家三口啊。
“绾绾,你哭了?”
宋九渊握紧她的手,低声安抚她,“绾绾,别勉强自己。
一旦有岳父的消息,我会派人去找他。”
“别痴心妄想。”
姜夫人吐了一口血,她喃喃的道:“除了我,没人知道他在何处。
大丰这么大,你有这个时间一处处去寻吗?”
“娘,你告诉她罢。”
姜姹忽的开口,他俊俏的脸上微微扭曲,是疼的。
“这是我们欠她的!”
第一次,姜姹意识到自己眼里英明的爹和厉害的母亲都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