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走近了,库里南的车门也就开了。
她站在车前面不远处没再往前,程仲亭下车朝她走过去。
暖黄色的路灯下,池欢姣好的面庞令男人心下动容。
她仰着脸和他对视,却不知道开口第一句话要说什么,要怎么问。
在会所的时候她情绪低到谷底,说了狠话,说和他以后都不会好了。
事实上后来池欢回想起自己当时的状态,哪怕对他很失望了,也不该说这种话。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能救小吾家里公司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许就攥在自己手里。
面对着程仲亭,池欢依然爱他,可是在见过程仲亭如此冷酷的一面之后,池欢在两个人这份感情里有了动摇。
她实在是摸不准程仲亭的性情。
高兴的时候,可以在车里和她脉脉温情;下一秒反目,他又可以拿最冷漠的面孔对着她。
其实池欢心里真的很难过,那种难过并没有随着几个小时过去而少一点。
如果程仲亭真的爱她,又怎么会不在意她的感受而去做这些事情呢。
说到底还是不够爱。
路灯的光线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程仲亭上前拉起池欢的手,因疲惫而略显沙哑的嗓音说道:“等你很久了,上楼吧。”
池欢被他拉着进了电梯。
电梯门一合上,程仲亭便拥着池欢吻下来。
他身型高挑,池欢娇小,他背对着门几乎要把池欢揉进身体里。
叮的一声响,那滚烫的一吻才结束。
由始至终池
欢没有推拒,更没有抵抗,而是不动声色接受着,甚至有些迎合他。
程仲亭多敏感的人,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现在的迎合,与在车里的迎合是两码事。
在车里的时候程仲亭有些失控,池欢趴在他肩头咬他,他知道她是想的。
但是这会儿,池欢的迎合分明是在为另外一个人讨好他。
池欢输入指纹进去,给程仲亭拿了男士拖鞋。
是他在国外出差的时候,池欢特意去给他买的男士拖鞋。
池欢甚至还想着,这里交了半年房租,不住就可惜了,她和程仲亭可以住住这里,又回澜庭居住住……事情总是不往她想的方向发展。
程仲亭进屋后在沙发上坐下,也没主动和池欢说话,叠起修长双腿低头点了根烟抽。
池欢放下包,双手交握站在他跟前。
程仲亭眼尾余光扫到她乖巧温顺的模样,甚至有些低声下气。
他抬眸看过来,眼神肆意打量池欢。
他眯眼吐了口白烟,淡淡开口:“想帮那人求我?说说看,打算怎么求。”
池欢看着他。
她想,这才是程仲亭原本的样子。
现实世故。
老谋深算。
不给人留余地到近乎残忍。
池欢酝酿半晌,小声的说:“放过他吧,把公司还给他爸爸,不要再找他麻烦了。”
程仲亭就只是看着她。
池欢生得漂亮,性格也乖,程仲亭确实是喜欢她。哪怕此时他厌恶她为了别的男人来开口求他,也不能否认,站在他面前
的池欢能勾起他的欲望。
他不吭声,池欢就走过去。
在他膝盖边蹲下,手搭在他腿上,“其实那时候我也只是觉得他特别好,那种喜欢顶多就是朋友之间的合拍,后来我也跟他说清楚了。哪怕他经常联系我,我也没再单独和他去见面了。”
“程仲亭,放过他好吗,我跟你保证,保证以后不见他。”
池欢求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卑微。
她会想到,如果这个男人和自己相爱,那她是不是就不需要用这种低三下四的态度来求他了?
程仲亭看她双眼通红又要哭了,弯下腰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要为他哭几次?”
池欢说:“没有。”
不是为他才哭的。这话卡在喉咙里。
程仲亭咬牙狠狠的掐着她下巴,都掐出青色的印子来了,“池欢,你是真蠢还是假糊涂?你不知道你越是为了他向我低头,我就越不会放过他?”
池欢真的被他逼得哭出来:“程仲亭!”
“别叫我。”
他松开池欢一下起身,池欢也跟着站起来,怕他还没答应就走了,赶紧从身后抱住他,“真的,我以后真的不见他。程仲亭,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觉得你这个样子好冷漠,我不喜欢你这样……”
男人转身,低头看着她冷笑:“你喜欢什么样的?”
池欢心里很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不愿意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个没有温度的人,可是除了一声又一声的求他,她似
乎别无他法。
她踮起脚,双手圈住程仲亭的脖子,仰头去亲他。
程仲亭并不拒绝。
他冷眼看着池欢讨好自己,没什么技巧的吻着他,然后把他推到沙发上。
池欢坐在了程仲亭的腿上,眼中还有泪,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衬衫。
把他的衬衫挠得又皱又乱,最后索性把衣摆从裤腰里扯出来。
池欢所有的经验,都来自程仲亭。
笨拙的,没有技巧的,却一样让程仲亭很有感觉。
四目相对,两双眼睛里似乎都有算计。
池欢算计着讨好他,然后让他放过孝和实业。
程仲亭则是很明显,只想她好好伺候他。
池欢把他喜欢的,都做了一遍。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配合过。
最后被按在冰冷的流理台上,大理石台面很冰,空调的冷气也很凉。
时间很久,程仲亭也很凶。
后半夜池欢就生病了,一直发烧。
程仲亭穿着脏了的白衬衫,深夜迎来家庭医生。
医生倒不知道他们之前做了什么,只对程仲亭说:“你老婆身体也太差了,我差点摸不到她的脉。”
程仲亭在一旁站着抽烟,拧眉看过来:“……”
医生一边开药一边喋喋不休:“就你老婆这个体质,小时候该是生过一场大病,稍不注意就送命那种。”
“……”
程仲亭气得让医生赶紧弄完滚。
医生走了之后,程仲亭把池欢抱起来靠在他胸膛里,喂药。
人病了犯糊涂,嘴里虽含糊,程仲亭贴近了还是听
得清。
她说:你再这样坏,我可能,就不喜欢你了。
……
池欢清早醒来,程仲亭已经走了。
外面有响动,她无力的翻身起来穿好拖鞋出去。
“妈妈?”
看见何丽娜在厨房,池欢很惊讶:“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