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之中,刘辩高坐堂上,孙尚香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诸葛亮上前递上军报。
“陛下,此次作战,我阳城守军与纪灵部死战,战死一千人,受伤八百人,敌军全歼。”
“赵云将军奉命追击纪灵中军,玄武军战死八百人,受伤三千人,均在城中修整。纪灵中军近乎全灭,诸将纪灵率百人逃回荆州。”
“朱雀军无人伤亡,陛下,臣汇报完毕了,目前军中最需要的是军医,阳城之中擅医之人并不多。眼下快要入夏,如不及时医治伤兵,恐会引发疫病。”
诸葛亮拱手说道。
“孔明,你本是南阳人,此地离南阳不远,你可知道张仲景老先生?”
刘辩缓缓说道。
“陛下说的是涅阳神医?”
“不错,我欲亲自去请,城中诸事便交给老将军和皇叔了。”
刘辩说罢,看了一眼手下的卢植和刘备。
“陛下,可是要对荆州用兵?”
卢植一拱手问道。
“老将军知朕深意?”刘辩有些惊讶地看着卢植,问道。
“陛下天谋,老臣只能知其一二,刘表虽明却子嗣不强,其夫人蔡氏欲要扶次子日久,此乃荆州隐患之一。”
“嗯,老将军说的是,朕手中还有刘表的求援信,凭此信,朕可收回此战消耗的兵马钱粮,顺便点醒刘表。”
刘辩点头说道。
“陛下此举可行,但要有大军压境才好,此刻南阳在袁术手中,老臣料定守军并不对,陛下若从洛阳调来投石车与石油弹,不出一月便可拿下南阳。”
卢植捋了捋自己白花花的胡须说道。
“此计甚好,便让孔明传信回京,朕明日亲自前往南阳涅阳,求名医归汉。”
刘辩说罢,用力地敲了一下桌子,发出不容置疑的命令。
“陛下,涅阳在南阳重镇宛城之后,如此冒险之举,不然带上翼德,也好叫臣安心啊。”
刘备立刻拱手说道。
“好,此刻阳城危局已解,朕便带上子龙、翼德,许褚、典韦同往,孔明乃南阳人,此行便同去吧,皇叔,若有西凉战报,可待进攻南阳之日再行禀告。”
刘辩点了点头,说罢便离开了郡府,回到了自己在城中的大帐之内,孙尚香就如一位新出嫁的小媳妇一般跟在身后。
“你…还挺勇敢的。”
看着在帐中处理军务的刘辩,孙尚香缓缓说道。
“何以见得?”刘辩头也不回地问道。
“居然敢孤军深入南阳,要知道南阳可是袁术趁着刘表刚任荆州牧时就在经营的,守将乃是袁术大将桥蕤,手中有一万精兵,加之此刻袁术又包围了襄阳城,随时都能来支援桥蕤。”
孙尚香指着刘辩面前的地图缓缓说道。
“嗯,这就是朕留你在身边的用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朕手下四位将军皆是万人敌,如此算来,朕有四万大军,还打不过他一万守军吗?”
刘辩笑着说道。
“哼…说得头头是道,你可知攻城不同野战?你也不像是不知战事的蠢皇帝,怎会如此轻浮?”
孙尚香说罢,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无事,朕恕你无罪,你可知纪灵大败从荆州而逃?如此一来桥蕤便是第一个知道他大败的人,朕挟胜战不胜,此为其一。”
“朕从京中调来的投石机乃是攻城利器,此为其二。”
“至于其三嘛,便是你大哥和陶谦了。”
刘辩伸出三根手指,笑着说道。
孙尚香看着地图,白皙的手指从徐州指向汝南,又从禹县指向了汝南,最后又从洛阳指向南阳宛城,不禁心中一凛。“你一个小皇帝,从小长在深宫,岂会如此知兵?”
“哈哈,朕不只是光武先帝的门生,还是王越与童渊的弟子。”
刘辩浅浅一笑,摇着头说道。
“光武帝,我才不信呢!周瑜早就寄过书信给我大哥,说这是小皇帝为了夺回皇权的计谋罢了。”孙尚香一抬头,有些不屑的说道。
“嗯,周公瑾是吗?见识不差,若有机会定要见上一见。”
刘辩合上了手中的书简绢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明日你就留在阳城吧,不必随朕冒险,房间已经为你留好了,你一女子多日待在军中说出去也不好听。”
刘辩摆了摆手,作势要赶走孙尚香。
“我才不去呢,阳城有什么好待的?我要跟着你,看你如何吃瘪!”
孙尚香闻言,一跺脚,竟躲进了刘辩的内帐,等她反应过来后,又想起了自己被他挠脚心的羞耻画面,一时间脸上红霞飞舞。
“你若要跟着朕,也该有个身份,就封你为朕的侍女吧。”
刘辩坐在了床边,缓缓说道。
“你!”
“侍女就要有侍女的觉悟,不然你就待在阳城,你不在乎名声,朕可在意风评。”
刘辩站起身子,自顾自地开始卸甲,“怎么?不愿意?”
孙尚香见状,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匕首,窜到了刘辩身后,将刀尖抵在了刘辩脖颈处。
“你不怕我刺你吗?”
孙尚香见刘辩动作如常,竟有些不知所措。
“真要刺朕你早刺了,哪会那么多废话,还有你大哥还要靠朕的分封,才能名正言顺地回到扬州吴郡不是?你想好了是刺朕还是为朕卸甲。”
刘辩试了几次,想要解开背后的铠甲束带,却始终没有摸到,心中有些烦了,立刻开口说道。
“啪嗒。”
匕首应声落地,刘辩先是觉得胸甲一松。有感到孙尚香并不重的拳头砸在了自己的后背。
“你…你欺负人!”
孙尚香一边啜泣,一边为刘辩卸甲。
刘辩倒也不管她,任由她独自流泪,“哭好了记得去端来朕的晚膳。”
“哼,就算不敢下毒,也要放点巴豆,叫你吃苦!”孙尚香跺了跺脚,跑出大帐。
“真是傻丫头,真要做坏事,岂会说出来?”
刘辩整理好自己的盔甲,细细地清洗了一遍,又上了一层油,才挂在了架上。
翌日清晨,刘辩将盔甲打包,换上了一身民服,又从军中挑了十几位猛士,连同四位猛将与孙尚香一起,装作运粮的货郎,经阳翟,过鲁山,直入宛城。
途中上了官道,便拉马车,过了官道便在孔明的指引下,策马狂奔。
“子龙,俺真是看不懂陛下啊,身为九五之尊,竟同咱们这群厮杀汉一起深入敌后。”
张飞一边策马,一边看向身边的赵云,经过几日相处,张飞觉得他同几人甚是投脾气,一路上早就聊开了。
“陛下同我练武时常说,要功同三皇五帝,只能亲自上阵,披甲执锐,扫平天下,再做居中调度的明君。”
赵云思索了一会立刻答道。
“哎,就怕陛下有失,我等成了千古罪人啊。”
许褚也面色担忧的说道。
“怕个鸟!凭咱们几个,千军万马之中也能杀个来回!陛下自己也非文弱之辈,仲康你忘了陛下与孙策互搏了?”
典韦百无聊赖地叼着一撮杂草,不善骑马的他,仍由身下坐骑奔跑着。
“还有这事?”
赵云与张飞同时问道。
“那可不,仲康我不善言辞,还是你来说吧。”
许褚闻言立刻来了精神,如同虔诚的信徒一般,将刘辩与孙策过招的场面,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