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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成为吴贤妃后,景泰帝开发了新人设(十六)

  (十六)


  本以为没见过世面的吴氏是个好拿捏的,不曾想竟是个刺手的滚刀肉。


  还有那郕王妃汪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好歹家族世代为金吾左卫指挥使,出身不低。


  净学着一哭二闹三上吊上不得台面的招数。


  在老嬷嬷的劝说下,孙太后只好克制着满腔的怒火前往偏殿。


  她从不知,女子的哭声能难听成这样。


  “吴贤妃,宫廷内院何事哭闹?”


  孙太后铁青着脸,一句话就像是被硬生生挤出来似的。


  荪歌止住了哭嚎“在为妾的自作多情,感到羞愧难当。”


  “太后娘娘,妾不贪图仁寿宫的荣华富贵,也不妄想与您的姐妹情深了,你放妾回府吧,吃糠咽菜都可以。”


  “看来先帝爷当年将妾养在宫外也是明智之举。”


  字字不提孙太后,又字字在内涵孙太后翻脸无情出尔反尔。


  孙太后只觉得头针扎似的疼,她跟吴氏,真真是两看相厌。


  这是她的仁寿宫,她是大明最尊贵的女子。


  可如今,却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吴贤妃,哀家心绪不佳,并非是不喜你。”


  “你既然是哀家邀来仁寿宫小住的,那就是哀家的贵客。”


  孙太后有一种吞了屎的恶心感。


  贵客?


  吴氏也配?


  荪歌诧异的睁大眼睛,恍然大悟道“太后娘娘,妾懂了,这叫迁怒,先帝爷教过妾读书习字。”


  “您是主母,我是妾室,您放心,对您迁怒一事,妾必定守口如瓶,不敢怒也不敢言。”


  闻言,孙太后紧紧的咬着下唇,心头的愤怒不断的翻涌升腾,似是再也无法抑制,手臂止不住的轻颤,面颊抽搐,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吴氏,该死!


  先帝爷亲自教授读书习字就教出这么个玩意儿?


  还守口如瓶?


  那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早就跟长了翅膀的风筝一样,飞出了仁寿宫。


  孙太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吴贤妃,既在宫中,就当遵守宫中的礼仪规矩,莫要让外人看笑话。”


  “郕王妃,你婆母不知宫中礼仪,你却是知晓的,大婚前,宫中也曾专门赐下嬷嬷入指挥使府上悉心教导。”


  “你在吴太妃身边,还是要多加提点。”


  “今日之事,哀家日后不想再看到了。”


  郕王妃汪氏施礼,纠结犹豫“婆母是长者,儿媳身为晚辈,理应孝顺婆母,聆听婆母教训。”


  汪氏绝口不提往日她跟吴太妃对着干的事情。


  嗯,那只是她有眼无珠犯下的错。


  如今,她要重新将眼珠子按进去了。


  “婆母鲜少入宫,还恳求太后娘娘能网开一面。”


  “郕王府上下都会对太后娘娘感激涕零。”


  孙太后正欲找个由头发作,就见一宦官匆匆入内,在孙太后耳边低语。


  只见孙太后身形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也顾不得再与荪歌这对婆媳掰扯,匆匆离去。


  荪歌:很不好意思,她耳聪目明。


  朱祁镇死了?


  朱祁钰下手这么快?


  快的有些令人发指啊。


  不对,朱祁钰的手还伸不到瓦剌大军里。


  谣言?


  这个谣言好,谣言妙,糊弄不了这些上位者,但民间的百姓富户大抵是会信的。


  孙太后决定以冒充为由解决朱祁镇叩宣府城门一事,朱祁钰抓住时机一不做二不休横插一脚。


  甚好,甚好。


  今日晚膳,她又能多用两碗饭了。


  “母妃,喝口茶水润润嗓子吧。”


  汪氏给荪歌斟茶,杭氏给荪歌捏肩,偏殿里又是一派祥和氛围。


  ……


  孙太后身子瘫软,紧紧的攥着老嬷嬷的手腕,眼睛死死的盯着来报信的宦官,目露凶光“可知晓此谣言源头在哪儿?”


  宦官低垂着头,小声道“未查到。”


  “可恨!”


  “简直可恨!”


  孙太后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幕后之人,其心可诛!”


  孙太后喘着粗气,也不再顾及仪态“哀家要立太子!”


  “哀家要立太子!”


  孙太后就好似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断呢喃重复着。


  只要立储君,祁镇的正统位置就绝对不会被动摇。


  “传哀家懿旨,宣郕王、百官一个时辰后文华殿议事。”


  该是祁镇的,就必须得是祁镇的。


  她可以让朱祁钰代管,但绝不会允许朱祁钰取而代之。


  孙太后强自镇定下来“给哀家更衣。”


  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文华殿内,朱祁钰不慌不忙。


  如今,京师内外,万千消息中最引人注目的有三条。


  其一,天子北狩,命丧瓦剌之手。


  其二,瓦剌狼子野心,命人冒充天子图谋甚大。


  其三,孙太后强行将郕王府女眷孩童接入宫中为质。


  舆论在他啊。


  朱祁镇就应该被钉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他知晓,孙太后慌了。


  别慌,慌也没用。


  珠帘后,孙太后开口了“瓦剌野心勃勃,天子北狩,民心慌慌。”


  “哀家有意立陛下皇长子朱见深为大明皇太子,诸卿可有异议?”


  “立储,内可稳定民心,外可让瓦剌知晓我大明不会被随意拿捏。”


  她一定要想方设法用伦理纲常来约束限制郕王。


  郕王只能是暂理国政,空悬皇位以候天子归来。


  群臣并没有孙太后想象中一呼百应的情况,甚至不少人都支支吾吾。


  王直左右看了看,叹息一声“太后,此一时彼一时,立太子恐不能安民心。”


  “有人冒充天子叩宣府城门,是朝廷传达四方的官方消息。”


  “如今,京师和边镇,都传天子已死,所以瓦剌也先才刻意找人冒充天子,以混淆视听,谋求利益。。”


  “若想安稳民心,只立太子怕是无用。”


  这消息,来势汹汹,堵也来不及。


  孙太后横眉一挑“吏部尚书此言何意?难不成就要被这种别有用心的谣言裹挟?”


  “文华殿内的所有人,对真相心知肚明。”


  “天子北狩,活的好好的。”


  “如今我等只需要立好储君,来日迎天子归来。”


  “太后,臣子心知肚明安不了百姓的心啊。”王直颇为无奈。


  难不成现在跳出去解释叩关的就是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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