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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成为刘胜后,我和邓绥母慈子孝(三十一)

  (三十一)


  当年,先帝爷在位时,朝臣煽风点火,她的确是想简单粗暴使一招釜底抽薪。


  但,那也只是当年!


  如今,她大权在握,与胜儿母子关系和谐,完全没有必要对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出手。


  用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大树何时将蚍蜉看在眼中了。


  一个刘隆,实在不值得她出手。


  没办法,邓绥也只好派太医全力救治。


  知道消息的荪歌,估摸着时间,心中明白刘隆难逃史书记载的夭折之命。


  唉,汉和帝刘肇血脉好像真有点儿短命的基因在。


  “胜儿,还有救吗?”


  邓绥似乎对自学成才的新任玄学大师荪歌很是有信心。


  荪歌:!?(??_??;?


  她是天子,不是阎王爷。


  “母后,尽人事听天命吧。”荪歌放下手中的龟甲,淡淡道。


  “那就是该准备后事了。”邓绥解读道。


  邓绥忧心忡忡,但却不是仅仅因为刘隆将亡而忧心。


  她担忧的是先帝爷的血脉后继无人,难不成到时候还是得过继吗?


  “胜儿,你想娶妻纳妾吗?”


  邓绥语不惊人死不休。


  荪歌:这是什么丧心病狂的话啊。


  “母后,我才八岁!”


  荪歌无力的强调道。


  邓绥面露尴尬,轻咳一声,接着道“万一天赋异禀呢。”


  荪歌伏案哀嚎,她真的做不到啊。


  在荪歌的哀嚎声中,邓绥仓皇离去。


  邓绥也知,她自己心急了。


  太医昼夜不停的救治还是没有从阎王爷的手中抢回刘隆的命。


  刘隆夭折,邓绥还没来得及感怀,便又有六州之地复现水灾,民间百姓依旧苦不堪言。


  紧接着,陈留郡天降陨石。


  邓绥心中隐隐怀疑,这是不是天要亡她,要灭大汉。


  邓绥将心中的担忧说给荪歌“史书记载,光武帝对抗王莽新朝的四十万大军,夜有流星坠营中,昼有云如坏山,当营而陨,不及地尺而散,吏士皆厌伏”。


  “先是天降陨石,后又大风飞瓦,暴雨如注,滍水暴涨,新军万余人涉水被淹死,滍水为之不流。”


  “至此,新军主力覆灭,当时世人皆叹天命之子,大汉当中兴。”


  “可如今,岂不又是反过来了?”


  天降陨石终究是过于神乎其神了,很难让邓绥不多想。


  荪歌沉默,光武帝刘秀的一生也的确只能用秀字来总结。


  天秀地秀,造化钟神秀。


  据史料记载,刘秀的一生都充满了传奇玄幻的色彩。


  出生那年,南阳郡蔡阳县,大获丰收,甚至一茎九穗,从起兵造反到登基称帝只用了三年。


  后人调侃,王莽与刘秀之争,是穿越者和位面之子的争斗,穿越者惨败。


  想到这些,一时间荪歌也不知该如何劝说邓绥。


  毕竟,有刘秀这个秀儿在前。


  幸好,邓绥的内心比想象中更为强大,她会担忧,会惶恐,甚至也会在亲人面前流露出脆弱,但她绝对不会屈服。


  经过短暂的迷茫和困顿,邓绥再一次驾着大汉这艘巨轮继续航行。


  经历了西域叛乱,又经历冬季冰雹灾难,终于熬到了她执政的第一个年末。


  这是她过的最难的一年。


  仅仅一年,于邓绥而言,便有千般滋味,万般无奈。她从不知,想要做好一个上位者,竟辛苦至此。


  可她不敢懈怠,不敢推诿。


  邓绥牢记,百姓福祉至上。


  累吗?


  是累的。


  但在浓浓的疲累之后,又会不断喷薄而出无限的精力。


  相比身居后宫,她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一切。


  希望,明年起,老天爷能看在她这一年兢兢业业呕心沥血的份儿上多善待她一二。


  否则,她又不可避免的成为官员口中颠倒阴阳致使天地失衡的妖妇。


  胜儿说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天地何其广阔,对万物一视同仁。


  老天爷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也没有那么小心眼执拗于男女性别。


  于天道而言,她,先帝,并无二致。


  嗯,她被这些话治愈了。


  “又来了?”


  邓绥看向一旁的内侍,明知故问道。


  自清河王刘庆,突然病重,上书朝廷,请求她允许刘庆死后,能够葬在生母宋大贵人、宋小贵人姐妹的坟墓樊濯泉旁边,以便死后,能够好好陪伴孝顺亲母。


  自清河王刘庆上书后,被她留在京中当质子的刘祜就开始日复一日的长跪在章德殿外请求能回封国尽最后的孝心。


  声势做的很足,朝中也有不少声援。


  但她既不打算同意刘庆所请,更不计划放刘祜为封国。


  宋贵人之事既无平反,也无追封,到如今仍然是罪妃,若她允了清河王刘庆上书所请,岂不是在打先帝爷和汉章帝两代帝王的脸。


  更可况,封国王族,非必要不得出。


  既如此,那就死在封国,葬在封国才是最符合大汉律例的。


  至于刘祜,此刻如此高调,不就是怕到最后连清河王的爵位都承袭不到吗?


  对这件事,反应最平淡的竟是清河王刘庆的嫡妻耿氏,整个人还是一如既往。


  “宣他进来吧。”


  邓绥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不一会儿,刘祜亦步亦趋的跟在内侍身后进入了殿中,神情凄惶无助,面颊上似乎还挂着未干的泪水。


  邓绥严重怀疑,那是刚涂上的口水。


  外头这么大的风,就算是眼泪也该吹干了。


  “太后娘娘。”


  一见邓绥,刘祜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邓绥没有言语,静看刘祜的表演。


  就这资质,哪里适合做备胎储君了?当年她是瞎了吗?


  “太后娘娘,自闻父王病重,祜儿心忧不已。”


  “祜儿自小得父王偏宠,父王染疾,不能侍奉在侧已是大不孝,如今父王病重,若不能回封国见父王一面,此生恐难心安。”


  “还请求太后娘娘能看在祜儿一片孝心的份儿上,同意祜儿所请,祜儿必定结草衔环,感恩戴德。”


  一边恳求,一边哭泣,生动形象的塑造了一个孝子的形象。


  “孝感动天。”


  “朕为清河王感到高兴,但正因你是他最宠爱的儿子,朕才要留你在洛阳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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