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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成为王氏后,继女清照上天了(二十四)

  (二十四)


  不吵不闹不吐,只是可怜巴巴的掉几滴眼泪。


  赵明诚一愣,可爱?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夫君!


  清照叫他夫君了!


  赵明诚只觉得满身满心都在冒喜悦的泡泡,让他头昏昏。


  天亮了,酒醒了,赵明诚也不哭了!


  什么洞房花烛夜醉酒哭的稀里哗啦然后睡的不省人事,那不重要。


  只要与清照在一起,每天都是洞房花烛夜。


  大不了,大不了,他再去屯一堆龙凤喜烛!


  “娘子?”


  “娘子?”


  赵明诚化身鹦鹉,围在李清照身侧,一句一句的唤着,仿佛唯有这样才能让他满心的欢喜有地方宣泄。


  李清照:……


  她嫁的是个人,没错吧?


  照这个样子,回门之日,阿娘和爹爹会以为她嫁了只鸟。


  “娘子。”


  “闭嘴!”


  李清照拍了拍桌子,秀眉上挑,横睨了赵明诚一眼。


  赵明诚:清照果真是极美的。


  宜嗔宜喜,千般袅娜,万般旖旎。


  赵明诚的星星眼,更亮了。


  李清照满头黑线,无力扶额,她好似明白了阿娘口中的恋爱脑。


  阿娘教养她十数年,就是为了不让她成为恋爱脑,千算万算,没想到,她竟然嫁了个恋爱脑。


  她能说,赵明诚的三年痴缠,的确让她心软。


  但让她心动的是,三年来如被打磨的璞玉般越发耀眼优秀的赵明诚。


  好吧,不能说。


  管她心软还是心动,反正都是赵明诚。


  于是在等待着新婚小夫妻敬茶的赵挺之和赵夫人,就看到了一双眼睛黏在李清照身上的赵明诚。


  赵氏夫妇,偷偷对视一眼,满是无语。


  幸亏,幸亏,李家松口了,要不然以明诚这副不值钱的丢人样,恐怕真的得孑然一身,孤独终老了。


  赵氏夫妇看向李清照的笑容越发和蔼亲切。


  婆媳矛盾?


  不存在的。


  赵夫人满脸笑容接过李清照奉的茶,然后打开一旁的木盒。


  一层摆放着雕刻精美的金银玉石,一层放着厚厚的一沓儿银票“照姐儿,婆母知晓你不缺这些,但这是婆母的一点儿心意。”


  “婆母只希望你与德甫能相互扶持,白头到老。”


  抛却心中的偏见,赵夫人渐渐能感受到生儿为女子,能如李清照这般,是种幸运。


  “多谢婆母。”


  “多谢公爹。”


  既嫁明诚,自会携手。


  当然,前提是,赵明诚保持初心。


  初心未改,她必会与其风雨同舟。


  若心志偏移,那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


  各自美丽,总比成为一对怨偶要强得多。


  不过,时至今日,一听德甫二字,她都能记得初次从阿娘口中听到明诚的字时的第一反应。


  嗯,自带年纪感。


  这厢赵家欢天喜地,那厢李家愁云密布。


  还真真是应了那句几家欢喜几家愁。


  “唉!”荪歌将酒杯一放,再一次叹了口气。


  没有照姐儿这个酒友,美酒都少了滋味。


  宁姨娘歪着头靠在荪歌的肩膀,将杯中蓄满酒“夫人再叹气,妾的心肝儿都要碎了。”


  蓦地,宁姨娘直起身来“将赵明诚招赘入府有几成把握?”


  眼神依旧清明的荪歌:宁姨娘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敢想。


  对于宁姨娘来说,心有多大胆,舞台就有多大。


  在一旁毫无家庭地位的李格非轻嗤一声,这算什么?


  毕竟是能放出豪言壮语夫人是天下人的夫人,说将赵明诚招赘在家都是谦虚了。


  总觉得,他的姨娘其实是夫人的姨娘。


  黏黏糊糊,形影不离。


  “夫人英明神武,无所不能,一定会有办法的吧?”


  宁姨娘眼睛亮晶晶的,像小鹿一样明润,顾盼生辉。


  荪歌:吹牛批请别带上她。


  荪歌拍了拍宁姨娘的头“赵挺之什么官位,咱惹不起!”


  宁姨娘恍然大悟,将视线移向了李格非。


  李格非摸摸鼻子,不自在的转过了头。


  毫无疑问,他又一次被自己的妻妾内涵了。


  荪歌再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是她多虑了,以照姐儿的性情,无论身处何地,都会活的自在逍遥的。


  三日回门。


  李清照携赵明诚,带着一车的回门礼。


  若是宁姨娘是小鹿眼,那赵明诚就是小狗眼,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照姐儿身上。


  小狗的眼神儿永远热烈而真诚。


  对此,荪歌也只能说,但愿赵明诚此心不改吧。


  ……


  “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


  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婚后李清照的一首《减字木兰花·卖花担上》在词坛掀起了轩然大波。


  本是一首俏皮可爱,夫妻间撒娇情浓,一气呵成随手写就的词,但却被斥责为闾巷荒淫之语,肆意落笔,无所顾忌。


  李清照一笑置之。


  词,抒她情。


  难道词人就不该有闺房之乐?不能有夫妻私语。


  词,不一定就要一成不变的赋予其沉重浓郁地底色。


  旁人之言,与她何干?


  李清照的内心,足够强大,她可以在这封建礼教大束缚之下,自由舒展。


  一年的时间,眨眼就过去。


  朝廷党争愈演愈烈,宋徽宗突发奇想决定追随父兄,重新推行新政。


  只是,明眼人都知,此时的新政早已不复当初王安石变法的初衷。


  不过是挂着新政的名头铲除旧当罢了。


  在宋徽宗的授意下,蔡京和赵挺之一飞冲天,一时间权势滔天。


  可以说,此二人便是宋徽宗行新政的代表人。


  对旧党打压报复,是他们的责任。


  赵挺之愁眉苦脸,对如何处理李格非犹豫不决,举棋不定。


  苏轼一门,是无可争议的旧党代表。


  可偏偏他和李格非是姻亲,明诚又对清照情根深种。


  罢了,且先拖着吧。


  倒也不是他心软,着实是此一事关系着明诚与清照的夫妻情分。


  无论如何,对李格非动手的绝不能是他。


  说实话,他不是什么好人。


  若非明诚此番作态,他可能早就抢先一步大义灭亲,讨陛下欢心了。


  同年九月,轰动朝野的元祐党籍碑出世。


  由宋徽宗亲自刻旧党人士于其上。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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