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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三章成为李月圆后,我和李白双双顶流了(三十七)

  (三十七)


  李白的问题问的莫名其妙,她回答的更是奇奇怪怪。


  “阿月觉得好,那便好。”


  “河南道一行,阿月无需担忧,前些日子岑勋来访,恰好可以相偕同游。”


  谪仙人对凡尘俗世的眷恋好像天生比寻常人要淡薄一些。


  荪歌看的分明,谪仙人李太白的感情好像吝啬于分给旁人。


  也许,兄弟亲厚的画面若想实现还得日久天长的相处和培养。


  “岑勋?”


  荪歌凝凝眉,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原来,这场颖阳山居的山间小聚,是要诞生这样一篇千古名篇。


  岑勋是颜真卿《多宝塔感应碑》的撰文者,虽鲜少为后人所知,但其才华性情皆不俗。


  “我情既不浅,君意方亦深。”


  这便是李太白与岑勋知己相交,最好的见证。


  对小胖墩,李白虽有些淡漠。


  可该他做的事情,也从未假手于人。


  荪歌本以为李白不日便会启程前往河南道,却不曾想,大到私塾选择夫子确定,小到文房四宝的准备,李白都亲力亲为。


  李白谪仙人的名声,天下皆知。


  由李白出面,会减少很多的麻烦。


  所以,最后选定的私塾,在长安城名声显赫,学子中人才辈出,任教夫子更是学富五车德高望重。


  小胖墩:……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铺子变得遥不可及。


  (╯°Д°)╯︵/(.□.\)


  入私塾那日,荪歌看着小胖墩一脸的生无可恋,肉乎乎的小拳头自以为隐秘的在李白背后比划,忍俊不禁。


  私下里,小胖墩总吐槽李太白是故意的。


  “阿兄。”


  大门外,小胖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陡然间有了种视死如归的气魄。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起不复返。


  “我去也。”


  “乙级之难,难于上青天。”


  说着说着,小脸一垮,抿抿嘴,看着荪歌,眼泪大颗大颗都掉了下来“阿兄,要不考虑降低下要求啊。”


  “丙级,甚好。”


  荪歌还没来得及开口,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李白扶额,长叹一声,拎着小胖墩的肩膀,直接塞进了私塾。


  “溺子如杀子。”注意到荪歌眼神中的打趣,李白轻咳一声,欲盖弥彰道。


  荪歌低头,莞尔一笑。


  李太白说这话,是不是有些打脸。


  当年她在大明寺求学习剑,头发是李白梳,鞋是李白穿,作诗是李白冒名,犯错是李白背锅。


  李白无底线的纵容,她在无法无天的路上越走越远。


  “难道那些年,阿兄其实是想杀我吗?”


  荪歌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李白,揶揄道。


  李白呼吸一滞,闹了个大红脸,甩了甩袖子,抢先一步离开。


  在其身后,荪歌笑的张扬而放肆。


  谪仙人面颊绯红,眼波流转的模样,真真是让人神摇意夺,恍然凝思啊。


  李白脚步匆匆,面颊的热意并未褪去。


  杀阿月?


  年少时的他,身无长物,总想着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在阿月面前。


  阿月想要的,都成全。


  阿月不想要的,他背锅。


  从舞勺之年,到及冠,再到如今已过而立,仿佛当年在府中肉乎乎的阿月伸出手拉住他袖子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一生的相依相伴。


  溺子如杀子,用在阿月身上,并不合适。


  他的阿月,值得天边晚霞织锦,皓月银辉为盖。


  荪歌亦步亦趋的跟在李白身后,在长安酒肆,见到了传说中的岑夫子。


  岑勋虽未入仕,但家世清贵,祖上也曾出现过位极人臣的丞相。


  与李白,相识于偶然,相交于莫逆。


  岑勋言谈举止,既有官宦之家的规矩优雅,又有文人雅客的洒脱不羁。


  才学,见识,皆属上层。


  可这样的一个人,在后世竟籍籍无名,倒也是一种遗憾。


  “明月公子,在下常听李兄提及你,如雷贯耳。”


  作为李白的至交好友的,对明月二字,都不会陌生。


  他甚至都有些疑惑,李白诗中的明月是简单意象,还是意有所指。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不可得的究竟是高悬天际,长照古今的明月,还是身旁这位赫赫有名的明月公子。


  不可说,不可说。


  深究之下,皆是错。


  “那都是阿兄谬赞。”


  “河南道一行,有劳岑郎君照顾阿兄了。”


  岑勋的眼神,过于锐利,就好似能穿过层层迷雾一般,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岑勋淡笑着,应下。


  李白在翰林院,郁郁寡欢,他并非不知晓。也曾多次劝说李白,暂别长安,散去心中阴霾。


  只可惜,苦劝无果。


  离开一年的明月公子归,执拗的李太白便一扫沧桑,洒脱入河南道寻友问仙。


  若是这其中没有干系,他是不会信的。


  谁说谪仙人不属于这人世间,明明这仙人亦有剥离不了的执念。


  “阿月,若有事就传信给我。”


  “如果,在这遍地是官的长安城待的不快乐,就回扬州去。”


  “阿兄会去寻你。”


  李白不放心的嘱咐着。


  长安城看似包容开放,实则规矩也最多。


  他的阿月,比之他,更加的洒脱不羁,放纵任性。


  他不愿这长安城在困住了他的同时,也困住了阿月。


  入仕为官,从不是阿月的志向。


  这锦绣长安能吸引阿月的,唯有鲜活热烈的红尘烟火。


  可这份烟火,却非长安独有。


  “阿兄,身处长安,我也会活的很好的。”


  “我在长安,等阿兄轻装归来。”


  既然已经到了长安,她明月酒肆也该在这万国来朝的京都落地生花了。


  毕竟,她还有个讨债鬼弟弟。


  提及长安分号,荪歌的脑海里蓦地出现了一道人影。


  金陵一别,数年未见。


  不知她当年的大掌柜,裴渊,如今可还好。


  若裴渊他朝入长安,看见长安街头攒动的酒旗中,明月二字赫然在列,是何种心情。


  送别了李太白,荪歌在长安城又一次如火如荼的忙碌起来。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便熟能生巧了。


  更不用说,明月酒的名声早就打出去了。


  谁人不知,明月公子酿酒,千金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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