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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章成为李月圆后,我和李白双双顶流了(九)

  (九)


  夜辞巴蜀,朝至江陵的美梦最终还是没实。


  两岸风景看在荪歌眼中大同小异,可李白确实异彩连连。


  仿佛这位谪仙人真的拥有一双比常人更容易发现美的眼睛。


  荪歌躺在小船上,双手交叉枕于脑后,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吹着沁人的凉风,半眯着眼睛百无聊赖看着天空上大朵大朵的白云。


  时而哼着小曲儿,喝着小酒,倒也算惬意。


  除却活动空间狭小,对于这次江上漫游,荪歌还是很惬意舒坦的。


  “阿兄,以后我要建一艘大游船。”


  荪歌扭头看向李白,信誓旦旦的说道。


  李白惯爱游历,那她就为李白造最大的船,最软的马车,养一日千里的神驹。


  自己选择的养成系,自然要笑着面对。


  此时的李白划着船桨置身于水雾迷漫的江面,清风吹拂衣衫,衣袂翩翩,恍若仙神执桨在云雾中前行。


  似纱,似烟,宛如仙境。


  李白的这种仙风道骨,飘逸出尘的气质也许真的是与生俱来,深深的刻在骨子里。


  无论身处何地,无论在做何事,李白的举止气度像是白云深处的仙人们一般羽化飘飘。


  就连额头上的薄汗,都显得晶莹剔透。


  这种美感,让荪歌深深觉得她是在欣赏一幅绝佳的水墨画。


  呜呜呜,越看越眼馋。


  (╥﹏╥)


  盛唐仙气最盛,独占半壁光华的李白,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兄长。


  还有什么是比这更痛苦的事情!


  甚至,比她身为赵高看得着吃不着还要抓心挠肝。


  过于惊艳,总会让人忍不住侧目。


  “大游船?”李白顿了顿,凝凝眉“孤舟有孤舟的风雅,游船有游船的曼妙。”


  在李白心中,并无高下之分,他自怡然。


  “不过,你若是喜欢的话,阿兄将钱分你一半。”


  “只能一半。”


  李白郑重其事的重复道。


  荪歌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仙气缥缈的李白可爱起来,也不遑多让啊。


  “阿兄自己留着便好。”


  “我有,并且我还会赚更多更多的钱。”


  就算是励志要做声名鹤立的江湖侠客,那也得是最滋润最豪气的。


  明月公子……


  如此诗意美好的称谓,总不能是风里来雨里去变成糙汉子吧?


  有质感的精致,都是要靠经济基础堆砌的。


  这一世,穷困潦倒四个字,哪一个都莫挨老子。


  ……


  经巴蜀,出三峡,抵达江陵,暂时停下了江上漂泊的生活。


  天台山,玉霄峰。


  司马承祯居天台山,曾先后被武则天,唐睿宗,唐玄宗五次征至京城,乃名动大唐的上清宗师。


  有寻仙问道之心的李白听闻司马承祯返回天台山,亲自前往拜访,荪歌并不意外。


  后世有人戏称,李白这一生就干了五件事,写诗、喝酒、寻仙、入赘、等榜一大哥打赏。


  诗酒仙,在李白心中同等重要。


  长年之光景,日月不灭之山川,天台山是道士心中的洞天福地。


  出发之前,李白特意沐浴更衣焚香,郑重其事。


  荪歌见状,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心态。


  司马承祯年近八十,鹤发鸡皮,飘逸的白胡须,褶皱的皮肤,岁月给予了司马承祯沧桑的同时,也馈赠他仙风道骨逍遥洒脱。


  道袍在身,手拿拂尘,广袖无风而起,气质凌然出尘。


  只一眼,荪歌便知,司马承祯非沽名钓誉之辈。


  踱步而来,身姿仍见挺拔,颇有些老当益壮的意味。


  荪歌恭谨地跟在李白身后,学着李白的模样对着司马承祯行礼。


  德高望重的司马承祯并没有半分自傲和敷衍,看向她和李白的眼神和煦平静“小友无需多礼,坐。”


  李白与司马承祯面对而坐,清茶袅袅,四壁生香。


  几句寒暄,表露心意后,李白将自己的诗词双手捧给了司马承祯。


  诗词之中,充满了浪漫的幻想和宏伟的抱负,司马承祯细细品读,眼神中的惊艳越发强烈。


  “小友有仙风道骨焉,可与神游八极之表。”司马承祯喟叹道。


  “才高八斗,后生可畏。”


  这样的评价,不可谓不高。


  在李白笔下,长江是“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


  瀑布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一字一句,就好似李白天生便站在仙人造物主的角度,新奇浪漫,言天地外,气势恢弘,小小的凡尘似是装不下。


  惜才心切的司马承祯邀李白暂留玉霄峰论道讲经,俨然似忘年交。


  荪歌很是识趣的离开石台,开始漫无目的漫步在玉霄峰,见识了道家口中的洞天福地。


  求仙问道?


  说实话,她心中无半点向往。


  她不愿做那天宫之上清冷孤傲,断绝七情六欲,斩断一切俗世纠葛的仙人。


  要么似主神一般言出法随,要么就似如今这般不断在红尘俗世之中沉溺轮回。


  她不惧凡尘,不惧轮回。


  仙人?


  世间凡人皆求仙,独她愿妖魔恣意。


  荪歌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将本就被秋风吹拂摇摇欲坠的花瓣攥在手心,粉粉嫩嫩的汁液顺着掌心的纹路缓缓流淌,越发显得那只手盈盈如玉。


  若是让李白知晓,她对他推崇之至的仙家如此避之唯恐不及,也不知李白会作何感想。


  “呵。”荪歌轻嗤一声,将破烂不堪的花瓣仍在脚下,嫌恶的擦干手上的汁液,寻了条小路朝着更高处登去。


  司马承祯似是略有所感,余光轻扫,若有所思,只是一瞬便继续面不改色的与李白论道。


  这对兄妹,还真是有趣!


  一个心思极致天真纯净,想象辽阔恢弘,心中繁花似锦满是美好。


  另一个呢?


  他看不透啊。


  “道长,我赔。”


  时时刻刻都分出一缕心神注意着荪歌的李白自然也看到了方才的一幕。


  他的阿月,一切失礼之处皆由他负责。


  司马承祯一愣,握着拂尘的手微微一僵,失笑道“令弟乃是真性情,何错之有。”


  司马承祯并没有戳破荪歌的身份,接着道“水中月,天上月,都不及身边月。”


  “小友,有弟如此,何须群山奔波求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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