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真的只是一起用膳吗？那您保证，以后不会再像刚才那样……”
沈瑶红着脸，点到即止，没再继续说下去。
刚才哪样……？
萧衍自是知晓。
他也明白，这几次，他着实是过头了些，每每都险些失控。
“瑶瑶，咳、我……尽量……”他只含糊地回答她的问题。
沈瑶：……
要是每天都要这样的话，她光是想想都觉得吃不消，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萧衍可比萧悦难应付多了。
“对了，瑶瑶。”萧衍突然想起之前他们还没谈完的关于提亲的事，“这几天，要不我就让媒人到你家里去正式提亲吧？你觉得如何？”
提亲？
沈瑶脑海里快速闪过亲爹和后妈贪婪的嘴脸，眉头轻蹙。
现在，真的是个好时机吗？
“将军，要不再等等？过段时间再说吧。”沈瑶提议道，她想等齐赫那边查到想查的东西之后再说。
萧衍顿时幽幽地看向她，那眼神，啧……
“瑶瑶，早点去不好吗？我想快些和你成亲。”
沈瑶：“等将军您的伤都好了，再提亲不迟。”
萧衍一怔，他竟然忽略了这茬。
的确，就像沈瑶说的那样，等他的伤都好了，再提亲更好。
“瑶瑶，那我都听你的。”他笑着说道。
“好呀。”沈瑶也笑了。
*
忠武将军府。
齐赫自找出姑母的画像后，就一直待在书房里，凝眉沉思。
沈瑶的五官和神韵，看上去和姑母实在是太像了，所以，她极有可能就是姑母的女儿。
那么，接下来只要顺着沈瑶提供的住处信息去查，很快就能知道真实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只是……如果姑母真的就住在清水村的话，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一次都没有回过府呢？
难不成，她还遭遇了别的什么事，以至于不想回府？
或者说——
不能回府？
另外……
还有一个疑惑的点是，如果姑母就在清水村的话，那为什么他们派出去的人，在北城边沿的山村寻找，却一次都没有找到她呢？
这其间，需要查的地方还有很多。
齐赫快速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后，唤了暗卫。
“若风、若影。”
“将军。”随时待命的若风和若影迅速上前行礼。
齐赫把手上墨迹已经干了的纸折起来，递给他们，叮嘱道：“谨慎点，动静别太大。”
“明白。”
……
这一查，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齐赫在了解完所有的情况后，就去见了自己的父亲。
书房里。
齐赫的表情认真又严肃：“爹，孩儿有要事要禀。”
忠武大将军齐淮安颇有些诧异地看向他，说：“什么要事？你直说吧。”
于是齐赫就把查到的和姑母相关的事情在父亲面前一一道来。
一开始，齐淮安在听到齐赫说查到齐清韵在清水村生儿育女的时候，是欣喜若狂的。
但是很快，在听到齐赫说齐清韵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故去的时候，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心中钝痛，差点缓不过劲来。
齐赫在察觉到父亲的异样情况的时候，直接停下不说了。
他知晓父亲和姑母的亲情深厚，也知晓这么多年来父亲和祖父内心的伤痛，更知晓他们这些年来内心深处的期盼。
他们始终认为，就算找不到齐清韵的人，但是她应该也还是活着的，总有一天，他们能再见她一面。
只是现在——
却是这样的结果和现实。
这怎么能叫人不痛心？不崩溃？
“赫儿，兴许……你查到的人，并不是你姑母呢？”齐淮安声音微颤地开口。
齐赫抿了抿唇，说：“一开始得到消息后，我也是像您现在这么想的，于是就让若风若影他们带着我临摹好的画像去悄悄问了几户人家，看看他们的反应如何。
结果，他们竟无一例外地都说像极了，只是村里那人生前看着没有画像中的人那么雍容华贵……”
齐淮安难以接受这样的真实情况，嘴唇动了动半不出一句话来。
正当齐赫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时，齐淮安突然开口：
“可是……这清水村，我们以前也派人拿着画像进去查过，为什么那些村民一个个的都说没见过呢？”
提到这，齐赫的拳头都隐隐握了起来。
“爹，当年，救起姑母的那个男人，悄悄把她藏在家里，不让她对外露面。在好长一段时间后，他们快成亲了，村里人才终于知晓那个男人家里多了一个人。”
“而我们府里派去寻找姑母的人，应该正好是在姑母发生意外后不久去的清水村，正好撞上了姑母被藏起来不露面的那段时间，所以就一丝她的踪迹都没有寻到。”
“怪不得……怪不得啊……”齐淮安难掩悲痛地紧闭了眼。
“当初……我们在北城边沿的所有村庄都找了个遍，在找过几次依然未果之后，就把人都撤了，开始集中精力往更外沿去找……”
“谁曾想……竟然就这样硬生生地错过了……”
“赫儿，爹好恨……好后悔啊……”
齐赫安慰他：“爹，这实在是造化弄人，您不要太过自责。”
然后他又想到自己也是机缘巧合之下碰到了沈瑶，才能顺着线索去查的，于是顺势说道：
“原本找人就相当于大海捞针一样地困难，这一次，如若不是我碰巧遇见了一位和姑母长得极为相似的人，也不可能会这么快就能查到这些。”
齐淮安一怔，“赫儿，你说什么？什么和你姑母长得极为相似的人？”
齐赫：“爹，是这样的，我是因为在定远将军府里，看到了一个和姑母长得极为相似的人，所以才起了想去细查的心思。”
齐淮安很震惊，“你快和我仔细说说。”
于是，齐赫就把沈瑶是姑母女儿的这件事给说了出来，顺便把她这么多年的悲惨遭遇也给说了。
至于她的现状，齐赫其实也并没有多了解，主要是萧衍压根不给他多打探的机会。
所以，他只简单地说了一下，沈瑶应该是在定远将军府里干些下人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