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师又拉着傅今安和黎修能一起研究图纸,一直到梁大师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起来。
大家这才发现时间过得很快。
梁大师摸了摸自己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好像肚子有些饿了。”
傅今安也赶紧起身行礼:“也确实吃饭的点了,梁大师您先吃饭然后好好休息,您一路赶路来的,肯定也累了吃过饭先好好休息,有空了我们再一起好好讨论。反正我就在工地这里,您想要找我随时可以把我找来的。”
这梁大师舟车劳顿的都没得好好休息,是时候要好好休息一下。
梁大师还有些意犹未尽,再三挽留傅今安一起吃饭:“留下一起吃饭,我们还能一边吃饭一边讨论。” 傅今安语气有些低落:“多谢梁大师好意了,下次吧,我今天还想去给我同窗的父亲上柱香,他……他昨天为了给我求情去世了……”
这事让人的心情很沉重的。
傅今安一想起来心口都是不舒服。
梁大师也是一脸同情,还让人给傅今安拿了一点银子:“你也替我买点东西祭拜一下。”
黎修能也掏出银子给傅今安:“还有我的这一份,还有孔修文,让他安心养伤,他的伤算是工伤,所有的医药费都是我们河道这里会出的,等他养好了伤要是想要回来,我们随时欢迎。”
傅今安一一谢过才去了孔修文家。
孔修文家里一片素色,堂屋里边置放着孔父的棺材,家人都是穿着丧服在哭丧烧纸钱,村里人时不时就会有来上香的。
孔修文虽然已经受伤了但是还是坚持来给孔父守灵,坐在躺椅上抹眼泪。
傅今安一进来,一个披麻戴孝的妇人就冲出来要打傅今安:“你这个祸害!都是你害了我夫君害了我儿子!我跟你拼了!我打死你!”
马上有其他的妇人拉住她:“嫂子,你冷静一点,不要这样子。” “你别冲动。”
那妇人被拉住指着门口朝着傅今安吼道:“你滚!你滚啊!我家不欢迎你!你给我滚!我夫君不想看见你!你要让他死了都不得安心吗?!”
孔老爷子也走了过来:“傅小三元,我们家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傅今安低着头把带来祭拜的东西放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伯父是为了我而死的,我能不能给他上一注香?”
孔修文在一个男子的搀扶下过来:“让她进来吧。这事真不赖傅贤弟的。”
傅今安没想到这会孔修文还愿意叫她一声傅贤弟,她有些激动:“孔兄,是我对不住你。”
她虔诚地给孔父磕了三个头又烧了一炷香。
知道孔家不待见她也不想要在这里让大家不舒服,把梁大师和黎修能的心意带到,重点说了让他养伤和回去的事。
“孔兄,你好好养伤,要是养好伤了还想要去河道黎都司说随时欢迎你。”
孔修文点了点头:“到时候再说吧。” 丽江河道上来了梁大师这位大拿,很快又恢复了施工。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楚王也许是觉得没有啥意思,他第二天就带着傅姨娘走了。
孔修文养好伤之后都是半年后的事情了,他还是选择来河道继续之前的工作,有工钱是一回事他自己也从中学到了很多。
不过经历过了孔父去世的事情之后他整个人消沉了很多,跟傅今安的关系也不冷不淡的再没有之前的亲热了。
这个是肯定的。
一转眼就过去了两年,水库早就已经建成,水渠的工程建设也是到了尾声。
傅今安有时候站在高处看着这工程都会了出开心的微笑,终于快要结束了。
这天晚上她按照之前的习惯去河道边散步,走道远处的时候隐隐约约看见有个人躺地上。
傅今安摇头,这人也不知道是谁,累到在这里就已经睡着了,她过去拍了拍那人:“嗨,老兄,夜里还挺凉的,不要在这里睡觉,会着凉的,还是回去房间睡觉吧。” 工地给大家盖了大通铺的屋子,睡起来至少是比在这里睡河边舒服的。
那人一动不动的。
傅今安又推了一下那人,还是不见动弹,她心里有一股不敢的预感涌现出来,又去拍那个人:“大兄弟!大兄弟,你怎么了?能听见我说话吗?!”
那人没反应。
傅今安心里不好的预感又更加强烈了,把人翻过来,夏云祁的脸出现在眼前。
但是他身上全是血。
傅今安慌了,怎么会是夏云祁,怎么他身上还有这么多血,谁搞的?
她伸手去试探夏云祁的鼻息:“郡王,郡王您还活着吗?能听见我说话吗?”
傅今安的手还在他的鼻子下边,夏云祁突然睁开眼睛,把傅今安吓了一大跳,她赶紧收回自己的手:“郡王……您……您还活着啊,不会是诈尸吧?”
又道:“您还好吧,还能坚持吗?在下这就去找人来。” 夏云祁一把抓住傅今安的手:“别叫人,别给人知道……”
他才说完这话立马又晕了过去。
手还紧紧地拉住傅今安的手,傅今安就是想要挣脱都挣脱不开。
傅今安欲哭无泪。
现在怎么办,又不能叫人,又不松开她的手,这让她怎么办啊?
夏云祁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傅今安的床上,傅今安端着一碗药进来:“咦,郡王,您可算是醒了,还以为您醒不过来了呢。”
要是醒不过来,傅今安可就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了。
夏云祁端着药,有些着急:“这个是什么药?你请大夫了?告诉别人本王受伤了?”
傅今安摇了摇头:“你放心吧,没告诉别人,你的伤口就给你简单地用金疮药包扎了下伤口,这个药么是当初大夫给孔兄开的,我当时就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当时就背下来了。”
夏云祁听完了之后不止没有放下心来,眉头皱得更加地紧了:“所以,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症状,就拿别人的药来给本那王吃,不怕吃坏了吗?” 傅今安努了努嘴:“死马当活马医了呗,不然还能怎样?你不吃药,难道让你就这样躺着?”
傅今安当然不可能拿人来当实验,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喝的药症状什么的也不可能相同。
她后边是看夏云琪睡了一整天都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才偷偷去保和堂把当归给叫了过来偷偷把脉的。
上次当归还欠了她一个人情之后,这一次傅今安又再三让他发誓不许说出去。
应该没什么的吧。
毕竟真的不能留着夏云祁在这里等死吧。
夏云祁放下药碗:“你把本王当畜生来治?!”
傅今安摊开手:“这可是您自己说的,在下可什么都没有说哦。”
夏云祁:……
傅今安又把药碗端起来给夏云祁:“行了,郡王,您还是乖乖地趁热把药给喝了吧。您看您都已经醒了,这说明这药大体还是有些用的,你可不能讳疾忌医。” 夏云祁狐疑地看着傅今安最后还是就着傅今安的手把药给喝了。
傅今安把药碗给放好了之后立马又拿了药过来:“郡王,脱衣服吧?”
这是要给他换药。
夏云祁看了看傅今安手里的药这次倒是没有再说什么,爽快地脱了衣服给傅今安换药。
这一次他手上的地方正好在胸口,挨了两刀,伤口还挺深的,现在已经有点结痂了。
傅今安小心地给夏云祁上药,一边上药还一边给他的伤口吹气:“不痛吧,在下给你呼呼就不痛了。”
夏云祁只觉得又闻见了专属于傅今安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