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眼里,沈娇颜就是个不懂事儿的小姑娘,也算不上是熊孩子,毕竟她没有人护着,还不敢无法无天的欺负人。
比起沈娇柔的恶毒和刁蛮,已经好很多了,所以都没有人真的跟她计较了,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呀。
谢晋也因为办案子多了,看人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的,沈娇颜不算是坏,也知错了,总得给人一个改过的机会啊。
见多了凶残的罪犯,对人都会多几分包容的,也是实在想结这门亲事,变相的和睿王府做了亲戚,对谢晋也是极好的。
没有什么感情是干净纯粹的不夹杂一点儿杂质,谁娶亲也是有自己的算计,有的就是指望结亲来实现阶级的跃层,他能保证好好对沈娇颜,已经是很真诚了。
之后大家相谈甚欢,温窈等人都给了谢晋见面礼,让他闹了个大红脸,好像今天跟定亲似的,太突然了吧?
“没事儿,给你就收着吧,以后定亲再说,沈家主总是给我们家孩子礼物,借此机会,我们也还礼了。” 温窈这么说,谢晋只好收下,在他们眼里,谢晋一直是晚辈的。
“多谢诸位看得起我,我谢晋一定好好孝顺岳父,照顾好沈小姐。”
“岳父都喊了,也别喊沈小姐了,多生分啊。”
沈娇颜道:“我小名颜颜,你们要是不介意,都这么喊我吧。”
“好的,颜颜,这样子挺乖巧的,以后别任性,多听你夫君的话,谢晋这孩子很聪慧,也大度明白事理,多听他的不会有错的。”
“嗯,我会的。”
沈娇颜在众人善意的笑容之下,也大方一些,没有那么羞涩矫情了。
“颜颜?跟我们家嫣嫣的名字一样呢,不过声调不一样,也挺好听的。”
“就是呀,你们不说还想不到呢。”
众人聊着家常,难得聚在一起,都很开心,就在此时,大理寺的差役进来禀告:“少卿大人,找到窦公子了。” 现在提起这个糟心玩意儿,有点儿扫兴,谢晋还是要去处理,公事公办:“我亲自去一趟,把人送回窦家,了断此事。”
“稍等一会儿。”
沈长风吩咐管家:“马上去窦家把小姐的庚帖换回来,窦家之前的礼物全部退还,彻底退了干净。”
“好的,奴才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家主您发话呢。”
沈长风老谋深算,想的很长远,先退亲,窦家的人都有点儿不讲道理,万一胡搅蛮缠的,平添事端。
好在只是走了第一步,交换了庚帖,正经的聘礼都没有下,也没有去官服过婚书,一切都不算晚。
等了半个时辰,管家来回信儿,窦夫人还嚣张呢,退亲就退亲,反正她家儿子不怕名声有损,还能说一门好亲事的,女孩子就不一样了,退了亲的女孩子,谁家乐意娶啊?
沈家又是商户,要不是看睿王府的关系,他们窦家还看不上呢,毕竟他们可是正经的朝廷重臣呢。
管家拿回来更贴,沈长风放好了,道:“过几天你再来提亲吧,窦家消停一下,别让人说闲话了。”
谢晋道:“小子知道,您费心了。” 沈长风很满意,难得有了兴致,问道:“窦公子在哪儿找到的?”
大理寺差役有点儿懵,这才多大一会儿,怎么大人成了沈家的女婿了?
哎呦,老天,这是一步登天了啊,老大威武。
沈长风一问,赶紧恭敬回道:“沈家主,他跟着通房丫鬟躲在一处民房里呢,两人又不是什么高手,一打听就找到了,窦公子还不想回来,要跟丫鬟私奔呢。”
“既然这么感情深厚,咱们得成全人家吧?一起去看看。”
“行吧,这样的热闹可不多见呢。”
不是谁都有窦家那样的傻儿子。
一群人又都看热闹了,走在街上都堵满了大半个街道,国人爱看热闹的本性,一看这么多人,肯定有乐子啊,都凑上来一起去看,到了窦宝成落脚的巷子,竟然来了数百号人,把人家街坊都吓得够呛,怎么这么多人啊?
附近藏着江洋大盗的吗?
差役领头,也有些压力,这要是真的去抓犯人也还好了,只是找一对儿私奔的小情侣,有点儿小题大做呢。 “这是干嘛呢呀?”
有人打折胆子打听一下,霍英武给他们解释:“刚定亲的未来姑爷,大丫鬟有了身孕,离家出走想逼着未婚妻接纳庶长子呢。”
“哦,想悔婚了,跟别人有了身孕,离家出走呢,不要脸。”
“那家大少爷定了亲,又跟别家小姐勾勾搭搭,在这儿私会呢。”
“狗男女在这儿约会,正房来抓奸呢。”
“哎呦,抓奸啊,这个热闹可好看,我得往前挤一挤。”
最后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来抓女干的,一个个打了鸡血一样,都想贡献一份力量,狗男女打死也活该。
温窈他们不知道,这个误会搞得有点儿大了。
差役硬着头皮把门敲开,露出窦宝成那张蠢兮兮的脸来,沈娇颜都不忍直视,以前怎么会觉得他长得好看了呢?
或许是瞎了眼了吧? “你,你们要做什么?”
窦宝成吓死了,好多人头啊!
“狗男女,不要脸,那个贱人呢?滚出来,别脏了我们的街道,这种贱人可不能做我们邻居。”
“冲进去,抓这个贱人出来。”
人群直接推开窦宝成涌进来,通房丫鬟站在门口,扶着肚子,看着这么多人,吓的脚软:“你们是什么人?”
霍英武好笑,道:“支持正义的热情群众。”
“啊,对,我们是正义群众,讨伐你们这对狗男女的,竟然怀了身子啊,这是野种啊!”
“野种就该打死了。”
窦宝成缩在角落里,一句话不敢说,这些人真的敢打人呢,太凶了,他可扛不住啊。
他就没有想想,通房丫鬟一个女人,还怀着他的孩子呢,人家能扛得住吗? 他真的和贾二爷一样,平时花言巧语,没有一点儿原则性,惯得丫鬟们没规矩,出事儿了就装鸵鸟,觉得自己无辜,怪人家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