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一鸣倒是高兴,像是离家出走终于见到主人的大狗,就想扑上来求亲亲求抱抱,哭诉委屈,他可真的有一肚子的话要跟霍英武讲呢。
可是看到霍英武一身红衣,盛装打扮,又是冰冷如水的眼神,周围更是坐满了人,个个都是气势非凡,神色各异,只要不傻都知道情况不妙。
温阳攥紧了拳头,他是阿武什么人?
邱玉贞迫不及待问道:“廖公子,你说说,你是这位霍姑娘什么人?”
廖一鸣到底没有傻到家,道:“这是我师姐啊,能是什么人?师姐,怎么了?我为了找你可是吃尽苦头呢,你看到我不高兴吗?”
霍英武神色冷淡,还有些失望,问他:“你跟这位邱小姐怎么搞在一起了?”
邱玉贞不高兴,什么叫搞在一起了,真是不会说话?
廖一鸣道:“我这不是被大师兄追的没法子,她救了我,管我吃管我喝,说能帮我找到师姐,我就先跟着她了。” 元婳冷笑:“邱小姐,你对我们阿武倒是真的关心啊,遇到她的亲戚都能管吃管喝,就等着今天来看笑话的吧?
我们可要谢谢你,把阿武的娘家人给送来了,今日这份大礼,我们睿王府肯定加倍回报与你的。”
众人的眼神带着不屑,这个邱小姐能有什么好心?还不是想破坏人家的定亲,自己取而代之吗?
也不想想,她一个落魄侯府的小姐,一身小家子气,人家睿王府能看上她?
邱翎也觉得事情不太妙,冷冷扫了邱玉贞一眼,她倒是不知道,邱玉贞把人藏着好几天呢。
“什么娘家人啊?师姐,你们这是干嘛呢?”
邱玉贞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引诱廖一鸣说出他未婚夫的身份,道:“今日是霍小姐和温三少定亲的日子,你不是说你是霍小姐的未婚夫吗?
她这是始乱终弃,攀荣富贵,不想要你这个未婚夫了?廖公子,你不用怕,就算是温家,也不能抢人家的未婚妻啊。”
廖一鸣震惊:“师姐,你真的要嫁人了?还是温家的人?你忘了师父师母是被温狗贼害死的吗?你怎么能嫁给仇人?”
还有这一出呢? 这事儿更热闹了,温窈问道:“三弟,有这回事儿?阿武的父母是你害死的吗?”
“不是的,大姐姐,我就一个文官儿,怎么会害死她父母?她父母是在追捕的时候,被朋友出卖,我们找到的时候已经死了的。
这事儿元兄也知道的,不过事关朝廷机密,没有对外宣布。”
霍英武也是调查之后才知道真相,已经放弃了复仇,可惜发生了后来的事情,和温阳有了交集。
廖一鸣道:“我不信,你们这些狗官,都是骗人的,我才不会上当,师姐,咱们走,我会对你负责,没有人娶你,我娶你。”
霍英武气笑了:“谁说没人娶我了?你现在娶我,我是不是还要感恩戴德?廖一鸣,以前我直觉的你单纯天真,有点儿缺心眼儿,现在看你是蠢,蠢不可及!
今日是我定亲的日子,你过来说娶我,这是想害死我的吗?
从小到大你惹的祸不计其数,都没人跟你计较,只当你是年少无知,冲动莽撞,心性是不坏的,谁都宠着你,倒是把你宠的愚蠢自私了。
你要是还感念一点姐弟情谊,现在请你离开。”
廖一鸣一张脸瞬间惨白,“师姐,你,你是这么想我的吗?” “不然呢?真话是难听,可你也不是孩子了,我父母也不在了,没有谁会一直惯着你,你以为这个女人带你来是好心吗?
她惦记我男人,诚心让你来恶心我,破坏我的定亲宴,你要是有一点儿脑子,就不会被陌生人利用。”
廖一鸣看了邱玉贞一眼,她委屈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误会我啊。”
“别装的多无辜,人不是你带来的吗?你敢说你没有惦记我男人?”
廖一鸣终于明白现在的情况,一下子哭起来:“师姐,你怎么能嫁人啊?师父不是说要我娶你的吗?
我现在想通了,我愿意的,我不会跟别的师兄一样,只想自己清静,怕被你揍,都躲的远远的,我可以娶你啊,你别嫁给这个狗官好不好?”
听听,这是什么混账话?
霍英武都想揍死他了,以前的黑历史,那是原主的,不是她好不好?
霍家二老是想在师兄们之间选一个当上门女婿的,师兄们疼爱她是不假,可都当妹妹一样,她又是从小男人堆儿里长大的,武功也厉害,揍师兄们跟揍狗一样,隔三差五来一次,谁敢娶?
廖一鸣以前也是抗拒的,随着师父走了,感念二老的恩情,愿意舍生取义,娶了师妹,也对得起二老在天之灵了。 温阳一头黑线,你才狗官呢?
这孩子确实傻乎乎的,不会说人话。
尤其是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真的没眼看了。
温窈的怒意也散了,和元锐对视一眼,这傻孩子毕竟是阿武的娘家人,让他把人劝一劝,先把定亲宴给办完了。
元婳忍不住大笑:“哎呦,这弟弟好可爱啊,来,到姐姐这儿来,姐姐给你找个好媳妇儿,姐姐疼你啊,哈哈……”
白晋禹无语,起身道:“廖公子,你随我来男客这边,我跟你解释一下他们的事情,别哭了,你多大了还哭呢?”
“我,我也不想,可是忍不住,我十四了,是大人了。”
温窈也笑了,长的这么大个子,还是个孩子呢。
“好了,去洗洗脸,待会儿要吃席了,今儿让人打了几头鹿来,有烤鹿肉吃啊,你不饿吗?”
这么一说,廖一鸣忍不住流口水,道:“不饿,我想陪着师姐,那个烤鹿肉师姐也吃,我跟着师姐吃的更多。” “哎呦,这孩子还挺聪明的呢。”
“空长个子,不长脑子,让大家见笑了。”
霍英武也生不起气来,和大家道歉,没有人搭理邱玉贞,她羞愤欲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师妹大喜的日子,怎么没有通知我们啊?”
一道豪爽粗犷的声音传来,为首一个个子不高,但是很敦实的汉子走了进来,一身侯爷的朝服穿在他身上不伦不类的,像个大马猴穿着人的衣服一样。
“大师兄啊,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