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被他这么一说,忍俊不禁,这么可爱的孩子,养的又是虎头虎脑的,不大可能是探子间谍什么的。
“不好意思,老朽习惯了多问一问,最近官府查的严,没别的意思,天字七号房,伙计领着你们上去了,一天是十两银子。”
“这么贵的呀?阿爹,要不换一间中等房吧,太贵了。”
元元跟着姜玉衡,都是住一两银子的客栈,这能住十天了,小小年纪,倒是会操心了。
元锐欣慰又心疼,这孩子吃过苦,倒是越来越懂事儿,挺好的。
“还是上房吧,管一天的热水,还管一顿早饭,这也是钱啊。”
“那还行。” 元元点头,小大人一样,逗的伙计也笑起来,“小少爷真可爱。”
“小哥哥你也很精神呢,做这个很辛苦的,给你我的糖,请你吃,甜甜嘴啊。”
伙计干了这么长时间了,第一次被人送糖,还是个孩子给的,心中感动,“这,多不合适啊!”
“吃吧,吃吧,吃了糖心情好,我阿爹阿娘只让我吃两颗,多了不给,说孩子吃糖多了容易变傻,我怀疑他们想省钱呢。”
元元自来熟,不一会儿就让伙计把他当亲侄儿一样了,热水送的都比别人多,还免费给洗澡水了,照顾的格外殷勤,倒是让元锐不好意思了,打赏了一把铜钱,人家怎么都不要,跑走了。
元锐很郁闷呢,看着自己儿子,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在家里比不上窈窈,这出门儿了还比不上儿子,这个爹当的太没成就感了。
元元自己喝了茶,还给他端一杯:“阿爹,喝茶啊,怎么?不高兴吗?”
“高兴,我儿子这么能干,可不是高兴吗?”
元元笑嘻嘻道:“阿爹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没用啊?”
元锐睨了他一眼,看破不说破,这儿子不能要了。 “阿爹啊,你应该感到骄傲呀,有我这么能干的儿子,您脸上多有光呢,我是小孩子,没有人在意我,我可以帮阿爹啊。
为了完成任务,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待会儿洗洗澡,给你一个伺候儿子的机会。”
元锐:“……”
这小嘴儿叭叭的,随谁了呢?
认命的伺候他洗了澡,擦干头发,元元已经累的睡着了,肉嘟嘟的小脸可爱的不行,只是这个小嘴要是没那么多话,就更可爱了。
元锐自己洗了澡,收拾妥当,在他外面睡下,父子俩一夜好梦。
……
元婳这边就不太顺利了,漂亮的女孩子出门,总会少不了狂蜂浪蝶的,刚进客栈,就被人盯上来。
这家客栈是扬州三大家族的贾家开的,贾家小少爷没别的嗜好,就爱美人,每天不是在睡美人,就是在寻找美人的路上。
底下人投其所好,遇到漂亮的就想送到公子那里,换取银子,公子出手可大方,这样的极品,不得赏给一千两银子嘛。 “姑娘您来做什么的?”
照例是打探消息,衣裳料子不像是穷苦人,别惹了不能惹的人。
元婳娇娇柔柔道:“人家是来寻亲的,也不知道这里遭了灾,亲人还在不在呢。”
“寻亲啊,您跟我说,我让人帮你打听打听,这城里的人,没有我不熟的。”
元婳眼睛一亮,“那太好了,我是来寻舅舅家的,姓王,家里开粮铺子的,叫王记粮行,我出嫁之后再没回来,这次丈夫走了,不得不投奔舅舅来了。”
“啊,你不是姑娘家?这么说是个寡妇啦。”
“小女子好命苦的。”
元婳低头拭泪,妙计妙招两人都低着头,实在是怕自己笑出来,坏了小姐的好事儿。
只是你这么说自己丈夫,被白侯爷知道了,可怎么办?
“哎呦,真是可怜,我不该问的,您请上楼,天字一号房,价格我给您最便宜啊,热水热饭菜马上送上去。” “谢谢了,您真是好人,出门在外,都是你们这些好人帮衬,要不然我一个女人家,真的没发活了,嘤嘤嘤……”
“咳咳……”
妙计咳嗽一声,差不多得了,再演下去就假了啊。
元婳哭着上楼了,常年习武,身材很好,该鼓的地方鼓鼓囊囊的,看的掌柜的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可惜黑了点儿,要是涂上粉,打扮一番,就是个绝世美人儿了。
元婳也看出这人不老实了,夜里让人守夜,果然,半夜窗户里被人吹进了迷香,妙计就要操刀子捅人,被元婳制止住了。
她们就是来打听消息的,不是惩奸除恶,不能莽干,于是装着晕倒了,看他们下一步会把自己送到哪儿去,从而抓到幕后黑手。
掌柜的带着俩伙计,撬开门进来了,看到她们晕倒,都露出得逞的笑意,这个法子百试百灵,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姑娘呢。
“这姑娘都这么黑啊?肯定是村姑。”
妙计差点儿没忍住暴起,弄死他们,你家才村儿里的,全家都是。 元婳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冲动,不知道为什么,出来之后,她的性子格外的好,倒是这俩丫鬟还是一样的爆脾气。
或许是温窈回来了,元婳身上的担子卸掉了,整个人就很轻松。
这几个人倒是讲究,没有敢多碰他们,用被单子包裹着,背到了马车上,晃晃悠悠的走了一刻钟,又被背上去,走了好长的路,可见这个地方很大,终于送到了房间里,扔在了床上。
哎呦,这个疼啊,俩丫鬟差点儿又没忍住,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个宅子里的人都给弄死了,敢欺负她们,真是活腻了。
元婳安安心心的躺着,倒是期待什么你牛鬼蛇神来找死呢。
很快,一阵脚步声响起来,床帷幕被掀开,还把床头的油灯挑亮一些,方便看清楚元婳的脸。
元婳也趁机呻吟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只是一双眸子闪着婬光,破坏了一张还算好看的脸。
“小美人,醒了啊,哥哥疼你啊。”
元婳嘴角扯出笑意,“是吗?正好,姑奶奶也想疼疼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