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皇家的家务事,温窈等人默契的喝茶,吃菜,装着没听到。
太后看大家都不说话,有些下不来台,自顾自说着:“哀家说的不对吗?筹备选秀也得一两年呢,这是皇上登基第一次选秀,必须的隆重点儿,哀家也好教导儿媳妇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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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博玺道:“母后说的有理,只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边关战事,儿子的婚事儿不着急的,母后要是觉得闷了,多照顾妹妹,也让皇祖母歇一歇。”
太后还不想放弃:“你妹妹孝顺你皇祖母呢,懂事儿听话,不需要母后费心,母后只担心你啊!”
元博玺脸色难看一些:“儿子很好,母后真的不需要担心,儿子敬母后一杯,母后辛苦了。”
郭夫人站起来道:“臣妾也敬太后娘娘一杯,太后为皇上这般操心,一片慈母心让人感动,臣妾可要跟太后娘娘多学习学习,怎么教导处皇上这么好的孩子来。”
太皇太后开口道:“皇上是当初先帝亲自带在身边教导的,你儿子都娶亲了,学什么教孩子啊!
先把女儿教好了吧,改日让宝珍进宫来,哀家考考她的功课。”
郭宝珍起身行礼:“宝珍记下了,多谢姑祖母关心。”
太后有些嫌弃郭宝珍,不想让她嫁给自己儿子,又说道:“郭家小姐已经十七岁了吧?该定亲了,女大不中留,之前还听说跟人家争风吃醋的呢,可得好好管教才行的。”
郭夫人脸色讪讪,道:“都是误会,流言,没有的事儿,我家宝珍和皇上青梅竹马,不着急的,元郡主不是二十出头才出嫁的吗?”
元婳瞪眼:“你们说你们的,别扯上我啊,我不嫁人那是没有遇到我喜欢的,我要是不喜欢,一辈子不嫁,你家女儿……,有我这个福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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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夫人尴尬了,太皇太后道:“都退下吧,今日除夕宴,君臣同贺,不说这些事儿,回头慢慢商议。”
“是,臣妾知错了。”
温窈有些同情郭宝珍了,嫁给小皇帝这日子可不好过,上面两个婆婆呢,太后的意思是不想让郭家的女儿当皇后,肯定要安排自己娘家人了。
可是太皇太后能愿意吗?
地位最尊贵的两个女人有了隔阂,过了年不定怎么斗呢。
众人都神色各异,交换着眼色,都跟温窈想的一样,小皇帝的婚事儿且有的争了。
宫宴因为这件事儿草草结束了,元元已经睡着了,元锐用披风裹着,抱在怀里陪着温窈回家。
天空飘来朵朵雪花,除夕夜,下雪了!
温窈停下脚步,眸光沉沉,道:“你说边关会不会下雪?”
元锐道:“肯定会的,边关比京师冷多了,一年有四五个月是大雪天,下大雪的时候,门儿都被堵上,有一人多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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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窈叹息,面前喷出一层白雾,道:“汉人不耐寒,这么冷的天,不知道能不能熬得住?倒是大金人更喜欢寒冷的环境,这场仗咱们吃亏啊!”
“有什么办法?天气太冷了,大金的牛羊冻饿而死,他们不来进攻大周,就活不下去了,说起来大金是为了活下去,更加勇猛作战,士气不一样,这场仗打的很艰难,没个三五年难分结果。”
温窈:“那是以前,我觉得崔瀚不会等上三五年,他刚回去,想要臣子们拥护他这个大皇子,需要功劳。
你说,他会不会偷袭啊?”
不得不说,温窈挺了解崔瀚的,崔瀚很喜欢她,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亲妹妹的原因,还有温窈的睿智和性格,让崔瀚感觉她和自己是一类人。
“不会吧?”
元锐不大确定了,崔瀚敢吗?
偷袭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大周有城墙,周围都是空旷的原野,一眼就能看到异样,没有骑兵,崔瀚拿什么偷袭?
”你呀,别操心了,打仗的事儿舅舅在行,他在边关多少年了,崔瀚搞阴谋或许行,可是说打仗,肯定是比不上舅舅这个老将军的。“
温窈:“但愿是我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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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境,衡州城,这是大周的第一道屏障,除夕夜下的雪比京师大多了,站岗的士兵都哆嗦成一团,太冷了。
城外方圆五十里都是空旷的原野,早被清空了,就是抵挡大金偷袭的。
“大过年的还得站岗,真他娘的遭罪啊,喝口酒暖暖身体,脚指头都要冻掉了。”
士兵跺着脚,和同伴说着话,灌两口酒缓一缓,大雪天站岗,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同伴喝一口,吐出一口白气,道:“老子的脚指头早就没了,在这儿过上两三年,谁的手指头脚指头不是烂的?
什么时候交班啊?那帮孙子不会是偷懒,让咱们一直守着吧?”
“不能够,梁大帅御下很严的,谁敢偷懒军法处置,上面说了,今晚上有肉骨头汤,大饼管饱,每个人半斤酒,半斤肉,有点儿过年的样子了。”
“该死的大金人,窝在他们的地盘不行吗?非要打仗,冻死爷爷了!”
士兵看着远处一个白色的东西迅速闪过,仔细看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以为自己眼花了,道:“进屋子里暖和暖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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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真是太冷了。”
两人走进房间,脱下大棉袄抖抖雪,烤着火喝一口热茶,整个人才好一些。
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对对穿着白色羊皮袄子的大金士兵,脚下踩着两块长长的板子,手里用木棍推一下,在雪面上就能飞快的划过。
士兵并没有看花眼,而是真的有人划过来了。
谁都没想到,崔瀚亲自领队,带着五百大金勇士,大年夜到了衡州城外,送给大周一份大礼。
崔瀚在大周这么多年,带给大周的破坏并不仅仅是安插内奸搞事情,他学习大周的先进技术,被朝廷打压的工匠自己拉拢,为他服务。
这个法子,就是曾经工部一个匠人想出来的,叫滑雪板,朝廷都没有重视,崔瀚却是深深震撼,这不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吗?
大周自己发明的东西,最终害了自己,说不上是谁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