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轩走的并不光彩,除了自家人,没有谁来送他,看到温尘很是意外。
邱翎和元子墨也很感动,温尘能来,说明元子轩做人还不算太失败。
温尘先给两人行了礼:“子墨世子,郡王妃,都别太担心了,二少爷会吃点苦,不过性命无忧的。
经此一事,他也会长大的,我大姐姐常说,男人不打磨不成才的,我都被赶出过家门,熬过去再看今日,也就那么回事儿。”
两人笑了,“你大姐姐是个聪慧的,我们家没福气,没得了你大姐姐这么好的媳妇儿。”
温尘嘿嘿笑:“大姐姐的福气可不是那么好消受的,子轩没有娶了她,说不定也是福气,大姐姐收拾人很凶的。”
众人笑起来,离别的阴霾散了些。
元子轩跪在邱翎面前:“阿娘,是儿子不孝,您保重身体,儿子一定会回来孝顺您的。”
磕了三个头,邱翎哭的泣不成声,扶着他起来:“儿啊,你一定要活着,娘没了你怎么活?”
元子墨也道:“母亲,别这么哭,弟弟会难过的,我会派人好好照顾他,不会有事儿的啊!”
温尘也跟着劝:“就是,再怎么样也是郡王府的世子,皇亲国戚,郡王妃您放心,您这么难过,子轩更舍不得走了。”
邱翎忍着悲痛,元子墨扶着她回去,温尘留下和元子轩说话。
送了他好些东西,一大部分是药,都是温窈给他防身的,毒药,金疮药,解毒的,害人的,救人的,一大包裹。
有个鬼医的师父,温尘也沾光,小嘴也甜,鬼医帮了他很多忙,就连破案的时候,对医术上的很多问题,找他一定能有答案。
这一路上有什么也别有病,这些药都是能救命的,温尘对他也是很上心的。
还有衣服和钱,都是零散的银票,五两十两的,缝在衣服夹层里,以防不测。
大额银票容易惹人眼红,不如小额的用着方便。
絮絮叨叨交代了一大堆,几乎事无巨细,元子轩连连点头,感
动道:“阿尘,我那么多朋友,最后只有你来送我,对我好的只有你,你说我以前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温尘爱说老实话:“是的,确实很失败,谁让你命好呢?不是谁都能当个纨绔,想怎么玩儿都行的。
你就当重新开始了,男人嘛,死不了就好好活,你这么年轻,一辈子还长着呢,十年之后,说不定建功立业,衣锦还乡了呢?”
“借你吉言,阿尘,媛媛她,还好吗?”
温尘叹息一声:“这个我是真的没法帮你了,家里已经给她说亲了。”
元子轩道:“只要她过的好,我也放心了,这一生我对不起她,来生还吧。”
温尘拍拍他的肩膀,这事儿他也没办法。
跟上流放的队伍,一路走远,消失不见温尘才离开。
没有人看到,远处一棵大树下,一辆马车里,温媛和温窈坐在里面,看着他们走远,车帘子才放下来。
温媛哭的眼睛通红,温窈道:“哭吧,哭过了,伤心过来,以后就放下了,别想那么多。
我是不看好元子轩的,但是我尊重你的感情。
媛媛,你也看到了,你和他没有缘分,好好过你的日子,别让二婶担心了。”
温媛点头:“我记住了,最后看他一次,不会再想她了,谢谢你,大姐姐,你让我最后看他一眼,我彻底断了念想。”
二婶林氏看着她很严,不让出门,只等选好了夫婿,就要嫁人,是温窈出面,二婶才肯放人的。
温媛哭完,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四个多月了吧?真好,大姐姐要当母亲了,孩子乖不乖?“
“挺乖的,不乖我揍他,出来了就去玩玩儿,想吃什么,大姐姐陪着你。”
“想吃严华寺的斋菜,顺便上上香,祈求菩萨保佑咱们都好好的。”
“行,咱们就去严华寺。”
她们玩了一天,温窈回到家,元锐已经回来了,嘴角挂着笑容,心情很不错。
“窈窈,你出门不叫我?我陪着你啊,你自己出去我不放心呢。
”
“没事儿,哪儿能一直耽误你的差事,看你心情挺好的,事情顺利吗?”
元锐眉飞色舞,道:“皇上差点儿气晕了,狠狠训了田保堂一顿,他跪在地上跟鹌鹑似的,看他以后还怎么使坏!”
“只是训斥?怎么处罚的?”
元锐神色凝重:“革职查办。”
温窈有些不满意:“都没有获罪?他可是放火,幸亏咱们早有准备,否则不知道死多少人呢?皇上怎么会处罚的这么轻?”
温窈以为,就算不会抄家,也得判刑,甚至是流放杀头的,竟然只是革职?
“皇上身体不好,估计是不想闹出乱子来,派了诚王去调查盐运司的账目,毕竟田家是老臣了,皇上留了面子的。”
温窈蹙眉,“不行的,只是革职,田家没有伤筋动骨,不定什么时候又会起复,他知道斩草除根,咱们也跟田家结了仇怨,更要斩草除根了。”
“皇上护着他,咱们能怎么办?”
温窈想了想:“田保堂多年跋扈,咱们觉得皇上手下留情了,或许他不这么想,他不服,肯定要报复。
我觉得吧,不能等着他报复,先下手为强。”
元锐问道:“窈窈有什么好办法?”
温窈笑的跟狐狸一样,“我跟婳婳商量,这事儿还得她出面,一次犯错,皇上会容忍,两次呢?三次呢?
田保堂在皇上的耐心上反复横跳,不信皇上脾气会一直好。”
元锐笑了:“我们都听你的,让他田家死的透透的,对了,元子墨和田慰舒和离呢,田氏已经回娘家了,他这时候撇清关系,挺英明的。”
温窈有些意外:“他倒是壮士断腕,够果断,和离也好,不会连累了郡王府。”
温窈只提醒他一句,能真的去做,元子轩的魄力不小,不是谁都能狠心和离,放下田家这个大肥羊。
诚王府里。
诚王召集幕僚们议事,白晋禹也在场,只是有些心不在焉,没有以前那么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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