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窈心中一沉,这个白侯爷可不像他表现得那么人畜无害,自家家里的事儿他倒是知道的门儿清啊!
“多谢提醒,钱嘛,没了还能赚,不妨事儿。”
白晋禹:“……”
大佬啊,人家才是视钱财如粪土的主儿。
“倒是我瞎操心了,告辞了。”
元锐让开路,没有拦着他,他嘴上说的是还恩情,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元锐还是能猜出几分,这个白侯爷怎么看都跟自家姐姐不是一路人,而且他的命格……
天煞孤星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上次温窈的八字都闹的那么麻烦,这个命格肯定是不行的。
想这些有点儿早,希望白侯爷能自重,不去打扰自己姐姐。
“咱们走吧。”
元锐决定了,以后亲自盯着姐姐,不让白侯爷有可乘之机。
反正他破坏元婳姻缘也不是第一次了,多少想抢走姐姐的狗子都得打跑。
有这样一个弟弟,也不知道是元婳的福气还是劫难。
送温窈回到家,元锐没有进去,急匆匆回去看着姐姐,母亲,以防元景州发疯冲她们撒气。
元景州要是还不安分,元锐觉得可以打断他的腿,心里暗暗下了决定,母亲姐姐在他心里最重要。
爹就是个摆设,从小都没有给他几分好脸色,儿子不是儿子,倒是跟仇人似的。
温窈回到家,没有听白晋禹的话,查铺子里的账目,既然交给温羽,随便他折腾,败了也清静,温家人不会飘。
这一家子人,一天不泼点儿凉水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回到院子,倒是看到了另外两个弟弟,二弟温昭和三弟温阳,“你们怎么回来了?”
温昭笑着道:“大姐姐是真的不关心我们了,后天就是科举,回家准备准备。”
温窈倒是忘了,眼神冷淡:“是吗?好好考,需要什么让家里的下人去准备。”
温昭有些无奈,大姐姐这么不上心吗?还在计较以前自己做的事儿?
“大姐姐,你不去送我们上考场吗?”
“又不是三岁孩子,自己要独立,想找安慰,可以找苏秋月啊,亲娘不比我这个大姐姐更重要。”
温阳道:“不,在我心里,大姐姐最重要。”
温窈看了他一眼,倒是比以前多了些稳重,是真的收心读书了,脸色好看一些:“你去给你生母上香,让她保佑你吧。
这次考不过也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前世,温阳并没有大出息,一直流连勾栏瓦肆,吃喝玩儿乐,怎么管都没用,她出嫁之后,很是受了苏秋月的折磨,好好的少年给打击的没有一点儿精气神。
那时候她自顾不暇,除了给点儿钱让温阳过的好一点儿,也没有帮他什么。
这一世温阳清醒了,只是到底荒废了这么多日子,温窈不觉得他能考的过。
温阳心中感动,只有大姐姐还记着他的生母,当年也是大姐姐做主让生母的牌位进入温家祠堂,否则依着苏秋月的性子,生母估计得当孤魂野鬼了。
“我会的,谢谢大姐姐。”
温窈点点头:“我也没做什么,不用客气,尽力就好。”
温昭:“大姐姐,你就没有什么叮嘱我的吗?我可是你二弟,亲的呢。”
温窈:“谁也不是后的,祝你高中吧。”
温昭有些失落,道:“我高中了给大姐姐请封诰命。”
温窈很意外:“你开玩笑的吧?想给我请封,怎么着也是三甲之列,再说了,还有苏秋月呢,还有祖母,你不给她们,她们不得掀翻了家?”
“她们都比不上大姐姐对我的好啊,我早已想好了,就给大姐姐。”
温窈不在意,前世已经失望透顶了,这个弟弟确实出气,但是对自己的冷漠也着实伤透了心。
现在说的好听,到时候苏秋月一闹,不定怎样呢。
打发走了两个弟弟,温窈吩咐知琴:“你让人去铺子里打听一下,发生什么事儿了。”
“好,奴婢马上去。”
没等她出门,铺子里的大掌柜来求见,省了知琴去问了。
大掌柜姓薛,管着京师所有的铺子,是温窈的左膀右臂,今年五十出头,在温家商行很有威信。
“见过大小姐。”
“薛大掌柜,请坐,有事儿吗?”
薛掌柜一脸怒意,道:“大小姐,按说温家的生意都是大少爷做主了,大小姐要出嫁,交出权利给大少爷,心胸开阔,我等都很佩服。
可是大少爷确实不是那块料子,他耳根软,该决断的是不决断,不该决断的时候又是一意孤行,我也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温窈淡淡道:“说重点。”
“是。”
薛掌柜马上正色起来,这才是一家之主该有的气度,继续道:“大少爷抽调走了铺子里所有的现金流,要投资徐州府的矿山,说是有贵人合作,稳赚不赔的买卖。
不说咱们温家不曾接触这类的生意,但是开矿,就要和朝廷打交道的,其中多少牵扯,一个不慎可就全家都被连累啊。”
温窈也惊讶了,“什么矿?”
“生铁矿。”
温窈不自觉的攥紧了茶杯,恨不得现在就去骂醒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这事儿是温家能掺和的吗?
“大小姐,你说现在怎么办?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温家这么多年的基业毁于一旦啊!”
温窈手指不自觉的敲打桌面,这事儿要说没有温暖的撺掇,打死她都不信的。
“我知道了,铁矿的事情你不用管,管好现在的铺子就好,现金流他拿走多少?”
薛掌柜道:“五十万两银子。”
温窈摇头:“五十万两银子就像开矿?他在想屁吃,以后他要是要钱,你就把铺子都变卖了给他。”
“变卖铺子?”
这怎么行啊?
薛掌柜惊讶温窈的决定,温窈意味深长看着他道:“有人会和你接洽,只管照做就是,价格压低到最低,辛苦你了。”
薛掌柜好像明白一些,起身告辞:“不辛苦,应该做的,在下告辞了。”
“好,慢走,不送你了。”
温窈起身,目送他走出门,眼底一片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