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婳不想跟他说话,一肚子心眼儿,跟筛子似的,最烦这种心眼多的男人了。
白晋禹却不依不饶,低声道:“元小姐,当日你把本候打晕了,一个人丢在破庙里,可是好狠的心啊,本候也是日日夜夜都惦记着元小姐呢。”
元婳难以置信看着他:“分明是你自己弱,我哪儿有打晕你?弱鸡一样的男人,也好意思跟我说这个?”
白晋禹一脸羞愤,是个男人都没法忍受被人说弱鸡,深吸一口气,深深看着她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本侯到底是不是弱鸡。”
易珺玥眼底闪过一丝嫉妒,笑着道:“婳婳,你和白侯爷很熟吗?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元婳赶紧划清界限:“不,我们一点儿都不熟,谁跟他熟了,他那个命格,嫌命长了?”
白晋禹一脸受伤,黯然道:“本候告辞了,元小姐放心,本候不会连累你的。”
起身就走,元婳反而不好意思了,张张嘴想挽留他,她其实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道歉的话也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他走远,孤单落寞的背影,看的怪心疼的。
元锐很满意,算她识趣。
温窈有些担心,白侯爷好心机,婳婳怕是遇到对手了,有时候强势不一定有用,示弱卖惨反而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白侯爷深谙此道啊,婳婳那么单纯的人,可不是白侯爷的对手。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如果婳婳真的喜欢,白侯爷也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两人也不失为良配。
至于命格的事儿,温窈从来不相信什么命运,虽不说人定胜天,老天爷不可能把所有的灾难针对一个人身上的,那么这个人得造了几辈子的孽啊!
命运的事儿虚无缥缈的,她都能重生,还有什么不能改变的呢?
就在他们都想着心事,白晋禹已经走远了,云和公主跑过来,八岁的孩子调皮的很,绕着他们跑,身后的宫女连忙追,像是捉迷藏一样,云和公主乐此不疲,玩儿的更开心了。
突然,她像是不小心一样,抬手打翻了温窈身边的茶壶,一壶热茶都都浇在了温窈身上。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温窈下意识站起来,赶紧把裙子抖几下,腿上一阵灼热疼痛,怕是烫伤了。
元锐惊呼:“你怎么样?来人,快去传御医。”
“不要,回去,我需要换衣服,茶水不是很热,没大碍的,只是失礼了,不能去和皇后娘娘辞别。”
元婳急的跺脚,“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个?我去给皇后解释,小锐,你快送她回去找大夫啊。”
元锐一把抱着温窈,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大步离开。
云和公主一脸无辜,又像是被吓着了似的,突然哭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母妃,我要找母妃。”
众人无语,这事儿要说是意外未免太巧了,谁都没有伤到,唯独温窈烫伤了,云和公主真的无辜吗?
但是云和公主贵为公主,又是个孩子,温窈就算当了世子妃,这个哑巴亏也吃定了。
设计此事的人心思很缜密,也很歹毒。
元婳气的想骂人,被易珺玥劝住了,“冷漠,她只是个孩子。”
“孩子做错事就不用管的吗?不用惩罚吗?我八岁的时候都知道不能伤害别人!”
更难听的话没法说,否则就是以下犯上了。
元婳转身去找皇后,“我去皇后娘娘那边帮窈窈解释一下,你们也出宫吧,没劲!”
出了这种事情,谁也没心情玩儿了,辞别了皇后,纷纷出宫,各回各家。
陈心如,许娇如这些跟温窈不对付的小姐们可高兴了,温窈得意也该到头了,她们不够资格收拾她,有的是人收拾,怪就怪她太招人恨了。
元婳去见皇后的时候,没想到皇上也在,屈膝行礼:“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
显庆帝慈爱一笑:“婳婳,都是大姑娘了,你还没有心仪的夫君人选吗?今年秋闱,朕给你选一选?”
元婳撒娇:“不要嘛,婳婳又没有占着朝廷的俸禄,不想嫁人的,我这个脾气,怕把公婆气死,把夫君打死了,您就别让婳婳祸害那些青年才俊了,让他们好好为您效力吧。”
显庆帝哈哈大笑,无奈道:“好,听你的,你喜欢哪个,朕就给你赐婚,谁让朕欠你一个郡主的身份呢,你非不要,给朕分忧,朕这心里啊,都不知道怎么疼你好。”
元婳马上告状:“云和公主不小心打翻了茶壶,烫伤了我家元锐的未婚妻呢,她一个孩子,我也没法跟她计较,可是小孩子也该严加管家,否则长大了跋扈刁蛮,跟我一样,您不得发愁啊!”
显庆帝眼眸沉了沉,“有这种事儿?”
元婳看着皇后,“婳婳先给皇后娘娘赔个不是,我弟媳妇儿伤着了,不能亲自来辞别,让我和您解释一下。”
皇后赶紧道:“伤的严重吗?来人,派御医去温家给温小姐诊治,皇上,云和她还只是个孩子,臣妾让慧嫔多加管教吧。”
显庆帝面无表情:“你是六宫之主,你看着办吧。”
又问元婳:“你挺喜欢你这个媳妇儿嘛,朕早点儿结束政务,还想见她一面呢。”
元婳道:“当然喜欢了,您都不知道窈窈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