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娘等着看温窈笑话,结果等来了让自己搬走的消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让我搬到西跨院去?”
“是的,文姨娘收拾一下,下午就搬走,你的身份,住在这儿不合规矩。”
管家看似恭敬,实则轻慢,说完就退下了。
文姨娘目瞪口呆,心里发凉,温窈什么都知道了吗?
“老爷呢,快去找老爷回来。”
“姨娘,老爷出门了,最近几天都不会回来的。”
“他去哪儿了?”
丫鬟欲言又止,最后实话实说:“胭脂楼,新推出的花魁胭脂姑娘书画一绝,老爷去应酬了,结交人脉,将来也能帮帮大小姐。”
文姨娘浑身发软,好一个大小姐,好一个釜底抽薪啊!
“姨娘,真的要搬走吗?”
跟着她进府的丫鬟叫瑞雪的,是她的亲信,一脸忧愁,刚过几天好日子,又要打回原形了
“先等等,我去求大小姐。”
她错了,她后悔了,一步错步步错。
此时温窈在老太太房间里,老太太心口疼,躺在炕上哎呀哎呀的养着呢。
“大丫头,你是来看看祖母死了没有吗?“
老太太看谁都不顺眼,最疼爱的六小姐温暖都被骂走了,不装孝顺孙女儿了。
“祖母这话就让窈窈伤心了,我要是盼着祖母死,祖母可活不到今日,多少次祖母病危,都是我深夜去找大夫来呀。”
老太太脸色缓和一下,冷哼一声,不说话。
她孝顺是应该的,还要当祖母的感谢她不成?
“祖母,孙女儿知道您的心结,可是都大半辈子了,祖父毕竟是一家之主,闹下去只会伤了您和祖父一辈子的情义。”
“谁和他有情义?老娘死了都不想跟他葬在一个棺材里。”
老太太说气话,是真的恨死了老头子。
“那您不是更便宜将姨娘了吗?做姨娘的都坏的很,文姨娘都开始在父亲面前说坏话,挑拨是非了,我让她搬到西跨院了。”
老太太意外道:“那老头子搬到哪儿去?”
“祖母您说,您说搬哪儿就搬哪儿,但是您放心,您的院子,谁都不能动。”
老太太满意了:“还是我大丫头孝顺啊。”
想了想,“让他搬到羲和院,我已经退了一步,但是有个条件,蒋贱人别来我面前晃悠,信不信我打死她。”
温窈又劝道:“将姨娘其实不是最重要的,没有将姨娘,还有吴姨娘,赵姨娘,男人要是想纳妾,谁都拦不住。
您看我父亲,最近新鲜胭脂楼的姑娘,文姨娘的新鲜劲儿已经过去了,母亲越是反对,他就越是宠爱文姨娘,其实就是要个面子。
您都这么大年纪了,气的自己不舒坦,将姨娘不定怎么开心呢。
不如大大方方的,反正这么些年了,该放下就放下,祖父身体可好着呢,这要是万一您气出好歹来,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老太太点点头:“是啊,你说的太对了,我不跟贱人一般见识了,我活的硬硬朗郎的,熬死死老头子,那个贱人落在我手里,我让她生不如死。”
温窈不说话,那就是以后的事儿了,谁先死都不一定。
羲和院也是主院,和老太太的院子正好在正西和正东,离的远远的,走路都得一刻钟,不是刻意去偶遇,几乎碰不到面。
让人去给老爷子传话,温窈没有亲自去,这是对老爷子挑事儿很不满了,他要是不识趣,羲和院也没得住。
老爷子不蠢,搬家搬了两天,然后是文姨娘哭哭啼啼去找温窈,结果人都见不到,不得不搬到了偏僻的西跨院。
整个温家的下人都老实了,大小姐不管事是不管事儿,一出手就是雷厉风行,办的妥妥帖帖,温家又恢复了以往的安宁,对温窈更恭敬了。
温暖听完丫鬟的禀告,气的摔了茶盏:“好一个大姐姐,祖父都要听她啊,有她在,我永远得看她脸色。”
紫兰劝道:“六小姐,此事需要徐徐图之,不能着急的,咱们已经拉拢了一些下人,收获不小啊。
大小姐迟早要嫁人的,她都二十了,耽误不起啊,六小姐您才十四岁啊,大好年纪,与其跟大小姐斗,不如把眼睛放在外面,将来嫁的好了,才是真的体面。”
“你说的对,最近宣王殿下有什么消息没有?”
紫兰心中一沉,六小姐心真大,竟然盯上了宣王,也是,认识的男子之中,也就宣王最尊贵了。
“奴婢打听到宣王殿下喜欢钓鱼,经常去一个叫湾子河的地方钓鱼,咱们好好计划一下,可以来一次偶遇。”
温暖满意道:“把事情办好点儿,不要太刻意了。”
“六小姐放心。”
温暖又道:“外祖家的事情也要准备着,大姐姐的名声是不够好,但是还不够坏,有璟王府元小姐撑腰,那点儿污点儿不算什么。”
“奴婢已经和表少爷说了,表少爷自然是愿意的,只是那种药不好买,要是四少爷在的话,他三教九流的都熟悉,肯定能找来,现在四少爷失踪了,咱们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不方便呢。”
温暖:“药的事儿我来解决,你不用管。”
让紫兰惦记的温尘,此时在郡王府地牢,和元子轩喝酒呢,两人臭味相投,两顿酒喝下来,就差拜把子了。
温尘叹息一声:“我好不容易攒下的基业,手下一百多号人,威风凛凛,谁见了不喊我一声温四爷?
可是被那个女人一句话,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乌云,我最信任的军师竟然也是她的人,你说气不气?
你知道我最恨那个女人什么吗?”
元子轩喝的舌头都大了,“什么啊?你挺惨的,我大哥多生气,顶多打一顿,没有你姐姐心狠,撵出府去让你讨饭,是人否?
不过我旁观者清啊,她没有真的放弃你,用心良苦,让人帮着你建功立业,站稳脚跟,要不是你打她两巴掌,你不还是风光的四少爷吗?
你也有错啊,不都是人家的错。”
温尘:“呵呵,元少爷,行啊,你竟然也懂旁观者清?”
“屁话,少爷我也是读过书的,咱那是不跟穷酸书生抢饭吃,否则咱也是进士的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