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个龟.公引着,上了二楼。
最后进入了面阳的一间大套房。木头在我的对面,但是明显,规格比我这边要差了一个等级。
说实话,房间布置的不错,彩绫轻覆,纱幔低垂,桌椅茶案、杯盘用具都很讲究。嘿嘿,尤其是那纱帐之后的床榻,宽大柔软想象着躺上去就很舒适。
只是,这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子永远除不去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嗅多了,便让人有一种呼吸不畅的感觉。晕晕乎乎的,难怪那些进了妓院的男人都情不自禁大把大把的花钱。
墙壁上悬挂着不少的字画,我走过去瞧了一眼,顿时乐了。没想到,这字画中竟然还有好几副都是出自我——独虎信的手笔。
原来,姚广口中所谓的“五最首尊”的称号不是白给的,这位浪荡的公子哥还有些水准的,就比如那首出征临行前写给这个花娘的《诉衷情》就不错:“云雾棱山风南去。北上寒途,瑟瑟冬芦。
穷目荒凉谁可语,踏雪凌峰一孤狐。
一见钟情却无情。满目相思,半生踟蹰。
一生无悔也有悔,种下幽怨满藤苦。”
好家伙,把这出征前的内心写的柔情似水……
另一首就更牛叉了,竟然是独虎信出征期间,让驿骑送来的。
这哥们为了泡妞,占用国家资源啊!
我看了看,这首《清平乐.与花娘》写的也还真不错:苍山云雪,玉树遮行处。
几声斑鸠几点泪,何时风里再会。
行军万里孤客,平生繁花匆过。
一枝冰肌玉骨,今宵谁人落寞!
正当我看着这些诗画忍俊不禁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幽幽传来了一声暖语:“独虎少爷,您回来了!”
我一怔,缓缓回过身,看见一个面容淑丽的女人已经站在了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我好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便是把独虎信迷得五迷三道的花娘?
怎么说呢,这女人不是顶级艳丽,但是很有特点,纵然是在这妓院之中,却散发着一股青春之光。
可是,纵然如此,我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不是人!是个妖,而且是个草木之妖。只是,我现在处在时光鉴中,岐伯眼难以发挥实力,否则,我马上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本胎。
毫无疑问,独虎信身上的桃花线,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留下的。
“回来了!”我嘴角轻扬,淡淡一笑道:“你更漂亮了。”
花娘一笑,缓缓走上来,一边倒酒,一边笑道:“独虎少爷可是绝少这么说话的。”
我一愣,难道独虎信这个花丛浪子还有别的说辞?声色场所不该都是如此虚情假意吗?
“那我该怎么说?”
花娘一边将酒杯递到我嘴边,一边喃喃道:“要是出征前,你会说,君姝丽,愈甚。还会补上一句: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我靠,太酸了吧,合着独虎信平时真是这幅酸啾啾的口气啊!
“可我倒是更喜欢做了将军的您!”我正心里恶心着,花娘目光闪光地看着我道:“大漠硝烟,破马长枪,让将军变得粗糙了,可更真实了!”
酒到嘴边,怎么能不喝?
我嘴巴咬住杯口,将酒水一饮而尽,但双眼一直盯着面前的女人。
很奇怪,我在她眼里,没看见戾色。
按理说,既然是妖,还吸过独虎信的阳气,她该有戾气在眸的……
“将军在看什么?”女人莞尔一笑。
“看山河!”我脱口道。
“山河?我的脸上吗?”女人笑吟吟道。
“当然!眼如双湖碧,眉黛胜青山,鼻若回魂涧,坠命于口间。”我想伸手切一切她的脉搏,以确定她的身份,便故作深情朝前靠了靠,一只手,缓缓从其背后搭上了手腕。
可这女人似乎有些防范,或者羞涩,慌忙一个旋身,将婀娜的身段闪了开,笑道:“怎么?少爷变将军,就忘了花娘是谁了?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哦?盼了这么久,将军终于回来了,我给将军跳段舞吧!”
我心中暗道,得了吧,还卖艺不卖身,如果不卖身,你又如何在独虎信的手上留下了桃花线?
就在这时候,忽然砰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被踹开了。
“我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和我抢女人!”
一声咆哮,一伙人涌了进来,为首的五大三粗。嗨,巧了,马桶里坐黄老爷,还就是那泡屎,正是昨天在游街时拦我去路的仆散浑丹。
花娘吓了一跳,花容失色。
而仆散浑丹满脸酒气,晃了又晃,终于看清了我,顿时怒骂道:“好家伙,正找你呢!独虎信,你特麽还敢来青丝馆?昨天让你当猴糊弄了,今儿真好老子让你跪下啃屎!”
我一笑道:“原来是仆散公子啊,咱们又见面了!怎么样?昨晚上你回去是不是问过令尊有没有太祖誓词了?哈哈,没办法,谁让你蠢呢?你自己胆小怕事,还怪我骗你。真是的!”
“臭小子,你爹被我伯父给杀了,你屁都不敢放一个,却马上跑这来逛窑子,你可真是独虎家的人才。”仆散浑丹冷笑道:“你甭给我斗嘴仗,今天我要是不打死你,我就不是当朝右相的侄子!”
仆散浑丹攥了攥铁锤一般的拳头,大步朝走了过来,此时花娘慌忙挺身而出,站在我和仆散浑丹中间祈求道:“仆散少爷,您息怒,我想独虎少爷不是有意冲撞您的。不如这样,我陪你喝两杯,您就把火气消了……”
“呵呵,小美人,你虽然美,可今儿老子生气了!”菩萨混蛋一把将花娘推开怒道:“在我面前,说什么卖艺不卖身,可到了这小子跟前,你特麽倒是柔的像个小白兔是的。关起门来,谁特麽知道你们卖的是什么?今天我就要看看,这独虎小子是不是多根东西,怎么就这么让你着迷!”
我站在那一脸蔑笑。
花娘惶恐不已,还嘤嘤地抽泣着,但她的眼里却闪过了意思凶光,谁也没看见,她不过是指头暗暗一动,就看见嗖的一下,好像有东西在地板上闪出了一下,啪的一声,将大块头仆散浑丹扳了个狗抢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