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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0章 209 有口难辩

  第210章 209. 有口难辩


  局座从抽屉里拿出两张机票,放在办公桌上:“这是两张明天上午飞香港的机票,念在你以往所建的功勋份上,我让你们俩乘飞机离开,你要知道,这一张机票得多少钱?明天我派人送伱们俩上飞机。”


  “可是局座,你不是说让我和秦守义,阿辉一起去执行运送任务吗?那我……”


  “那件事你不用管了,你还是先把罗小芳送回香港去吧,记住,把罗小芳送达圣乔治医院之后,你马上回上海,到站长赵锦文那里去报到,在他那儿待命。千万别跟我偷奸耍滑,你要是想中途逃跑的话,就算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下追杀令,把你缉捕回来,或是就地正法,你明白吗?”局座双眼射出两道狠厉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傅星瀚相信局座会说到做到,也许此行还会派人全程跟踪他,军统家法严苛,可见一斑,想当初上海站行动队的何晓光被日军抓捕,因受刑不过而变节叛敌,像赵锦文这样宽仁温和之人得知后,也不得不对自己的爱将举起屠刀,曾经一度千方百计想要行使军统家法,欲置何晓光于死地,若不是凌云鹏设法弥补损失,又极力劝说,才使得何晓光最终得以反正,决定充当一枚楔子,打入了上海特高课。如若不然,何晓光恐怕早就魂归九泉了,而现在他自己也终于亲身领略到了军统的严酷。


  “明白。”傅星瀚默默地拿起桌上的两张飞机票。


  “你现在就回去整理行装吧,明天一早,我会派人来接你和罗小芳去机场的。”


  “是。那阿芳她人呢?”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会派人送她回招待所的。”


  “知道了,告辞了,局座。”傅星瀚轻声说了一句。


  傅星瀚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军统总部,他现在担心的不是他自己,而是罗小芳,自己既未解职,也未受到惩戒,只不过是让他陪着罗小芳去香港一趟,但他担心罗小芳因此而遭遇不测,可是现在自己也束手无策,只能按照局座的安排,将罗小芳送回圣乔治医院。


  傅星瀚心里郁闷,于是在回招待所的路上买了一瓶白酒,边喝边走边想辙。


  一回到招待所,阿辉就走过来戏谑傅星瀚:“戏痴,喝上酒了,是不是如愿以偿了,局座让你当上龙头了?”


  “什么龙头,是冤大头。”傅星瀚一脸沮丧地倒在床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啦,戏痴,怎么愁眉苦脸的,就算是局座没让你当上龙头,也不至于心生怨恨,把气撒在我们身上吧!”秦守义斜睨了傅星瀚一眼。


  傅星瀚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严肃地说道:“兄弟们,看来我们要分道扬镳了。”


  “什么意思,戏痴,你要跟我们分道扬镳?你要上哪条道啊?”阿辉惊讶地望着戏痴。


  “我要去香港,明天一早就走。”


  “什么什么,你没喝醉说胡话吧?”秦守义望了望桌上的半瓶白酒。


  “我清醒得很。”傅星瀚从桌上将酒瓶拿了过来,又喝了一口。


  秦守义伸手摸了摸傅星瀚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满嘴胡言呢?你为什么要去香港?局座不是让我们仨把物资运送去上海吗?怎么他又变卦了?”


  “局座要让罗小芳返回原籍,让我把罗小芳送回香港的圣乔治医院。”傅星瀚向秦守义和阿辉坦陈局座把他叫去的目的。


  “怎么,怎么会这样?局座在抽什么风呢?我们好不容易逃出香港了,这才过了几个月啊,怎么就把阿芳姐又送回去了?”阿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晕头转向,但他清楚,把罗小芳遣返原籍等同于把她推向火坑,老大要是知道了,肯定深受打击。


  “是啊,阿芳在这儿干得好好的,局座上次还夸阿芳照顾幸太郎有功,怎么突然之间就把阿芳扫地出门了呢?”秦守义也对局座的这一决定深感诧异:“是不是阿芳没有把幸太郎照顾好,惹局座生气了?”


  “好了好了,你们别乱猜了,我跟你们说实话吧,阿芳,她怀孕了。”傅星瀚把这谜底揭开了。


  “啊?”阿辉和秦守义一听这话,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张口结舌,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阿芳,阿芳姐她怀孕了?”


  “是啊,你们都没想到吧,阿芳与老大,情意绵绵,珠胎暗结。局座把阿芳的那张化验单给我看,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妊娠反应呈阳性,这事啊,是确凿无疑的了。”


  “老大,他……他还真行啊!”阿辉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哎,戏痴,局座干嘛要把化验单给你看啊?”


  “是啊,局座打电话给你,不会就为了这事吧?”秦守义也有此疑惑。


  “谁让我声名在外呢,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什么叫有口难辨,我这辈子看来是难以洗白啰。”戏痴苦笑道。


  “你在说什么呢,戏痴?”阿辉莫名其妙地望着戏痴。


  “还不明白吗?阿芳为了保住老大,死不开口,局座他老人家,他就认定我就是那个让阿芳怀孕的男人,哈哈哈……”傅星瀚狂笑不已,然后拿起酒瓶,给自己灌酒。


  “这……”秦守义和阿辉二人再次瞠目结舌。


  “你们说,我该怎么说?”傅星瀚呵呵笑道:“我该跟局座怎么解释?”


  “你,你该不会把老大卖了吧?”秦守义马上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戏痴,你快说呀,你怎么跟局座说的?真是急死人了。”阿辉一把将傅星瀚手里的酒瓶夺走。


  “我还能怎么说,我只能承认,这事是我干的,阿芳是我的女人,阿芳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想那些不知情的人对此的看法应该都一致吧,结论也必定是高度统一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他们,这样,皆大欢喜,不是吗?既保住了老大,又给了大家一个交代。”


  听了傅星瀚的一番苦涩又酸楚之言,秦守义和阿辉两人都沉默了。


  秦守义拍了拍傅星瀚的肩膀:“戏痴,委屈你了,你够爷们,也够哥们。”


  “是啊,戏痴,你这次可真了不起,够义气,老大和阿芳姐一定会记得你对他们的这番情义的。”


  “这顶绿帽子是给我的脑袋量身定制的,我不戴谁戴?”傅星瀚自嘲了一句,随后喃喃说道:“我替老大背锅,我也是心甘情愿的,老大救过我多少次,我这心里都记着呢,我欠老大的太多,也算是回报老大一回吧,让老大可以逃过这一劫,可我不知道阿芳能不能也逃过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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