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139. 兄弟重逢
“不过,这样仅仅是画了个脸谱而已,而没有戏服和头饰配套的话,就不算是完整的人物妆容,只有穿上戏服,戴上头饰,你才会有戏中人的感觉。如果雪子夫人穿上那套华美的宫廷戏服,更能凸显杨贵妃的雍容和华贵。”傅星瀚略带遗憾,又极尽吹捧地说道。
被傅星瀚这么一说,雪子心动不已:“玉老板,那我能不能试试杨贵妃的京剧戏服和头饰啊?”
“当然可以,不过我身边没有戏服和头饰。”
雪子一听,有些失望。
“不过湖滨大戏院里应该有好几套,要不我去戏院一趟,给你取来。”傅星瀚像是不经意地随口一说。
傅星瀚不失时机地向雪子提议,自己可以去湖滨大戏院取戏服,满足她装扮成雍容华贵的大唐王妃的愿望,当然他的目的是去与凌云鹏见面。
“那就麻烦玉老板跑一次了。”雪子不好意思地向傅星瀚欠了欠身。
这话正中傅星瀚下怀,他微微欠身,和缓地说道:“愿意为夫人效劳。”
傅星瀚说完,便赶紧朝院外走去。
走出馨庐之后,傅星瀚觉得自己似乎逃出了樊笼,他心情轻松而愉悦,叫了一辆人力车,朝湖滨大戏院而去。
一进湖滨大戏院,傅星瀚就直奔凌云鹏的那间客房。
凌云鹏见傅星瀚来了,很是意外:“戏痴,你怎么来了?”
“老大,终于见着伱了。”傅星瀚与凌云鹏紧紧拥抱在一起:“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老大,我想你想得都望眼欲穿了。”
“好了,戏痴,你少夸张啦!太肉麻了。”凌云鹏见到傅星瀚之后,心情大好,捶了傅星瀚一拳:“看到你还是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就知道你现在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傅星瀚呵呵一笑:“是啊,渡边是我的拥趸,早就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了。不过至今对我还是彬彬有礼,像个绅士的模样。”
凌云鹏一听,扬了扬眉毛,吹了一声口哨。
秦守义端着饭盒进来了,秦守义一见到傅星瀚,就兴奋地赶紧把饭盒放下,一把抱起傅星瀚转圈:“啊,戏痴,你总算是回来了,我们兄弟终于又见着了。”
“快把我放下,哪吒,别再弄伤了你的胳膊!”傅星瀚知道秦守义受伤了,怕这么一抱,把受了伤的胳膊又弄伤了。
“没事,我的伤已经彻底好了,你看。”秦守义把傅星瀚放下,撩起袖管,给傅星瀚看自己的那个已渐渐愈合的枪眼。
傅星瀚看了看那个铜板大小的枪眼,心疼地叹了口气:“这得流掉多少血呀?”
“男人嘛,流血流汗不是常事吗?”秦守义不以为然地说道,然后欣喜地捶了傅星瀚一拳:“这次多亏了你小子,不知用了什么招术竟然把阿辉从宪兵司令部里给捞了出来。”
“我厉害吧!”傅星瀚笑道:“我告诉渡边,阿辉是曾经的上海滩赌王,他一听,马上来劲了,因为他现在正沉迷于麻将呢,我这么一说,他当然就有点心动了,再加上阿辉这小子一口咬定自己只是个流浪汉,跟那个罗尼素不相识,而那个伊藤也拿不出铁证来证实阿辉跟罗尼是一伙的,阿辉这小子也挺机灵的,好几次伊藤给他设了套,他都化险为夷了,没有给伊藤抓住什么把柄,而且还在刑讯室里,给渡边和伊藤炫了一把他的赌技,看得大家都傻眼了,连伊藤也不得不承认阿辉是上海滩的赌王,所以渡边就提议把阿辉给放了。伊藤也没辙,只能同意放了阿辉,不过他还留了个心眼,说是取保候审,不能让阿辉离开南昌城,如果发现疑点,还会来提审他。这正中渡边下怀,他正想利用阿辉帮他在赌桌上赢钱呢,就索性把阿辉安排在馨庐。伊藤这只老狐狸还提议让我来当保人,以为这会让我有所忌惮,万一阿辉出事了,那我也难逃干系,而且还会牵连渡边,伊藤的算盘还打得真精,不过他还真是小看了我们,我们是谁呀?怕他个鸟啊?当保人就当保人,只要能把阿辉救出去,什么都不在话下。我向渡边提出让我和阿辉做个伴,渡边居然同意了,所以现在阿辉跟我住一块儿呢!”
傅星瀚把他如何把阿辉救出来的过程简单地说了一下。
秦守义听完,不禁对傅星瀚的应变能力和与交际能力由衷佩服,笑着捶了傅星瀚一拳:“你小子还真牛。”
“其实我这也是借力打力,你知道吗,渡边和伊藤这两个家伙不对付,渡边不仅职务和军衔比伊藤高,关键是他还是宫本的外甥,平时肯定有些狐假虎威,颐指气使,而且他还看不上伊藤这家伙,所以他处处想要压伊藤一头,我吗,就从中钻了个空子,投渡边之所好,把阿辉说成是上海滩赌王,让渡边顿时产生了惜才之情,不过我也没说错,阿辉这小子在赌牌这方面确实天赋异禀。”傅星瀚洋洋得意地向大家解释道。
“那阿辉他的伤怎么样了?”凌云鹏急问了一句,阿辉的伤始终牵动着他的心。
“伊藤给阿辉上了老虎凳,阿辉的两个膝盖满是瘀青,渡边请了医生给阿辉诊断,说是阿辉的膝盖韧带被撕裂了,他给阿辉打了两针,以后每天还要来给他打针,除此之外,需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才行,如果要下地行走的话,得拄着双拐。”
“伊藤这个狗娘养的,要是给我碰到那混蛋,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秦守义咬牙切齿地说道,拳头捏得嘎嘎响,当年他被伊藤抓进宪兵队,也是被伊藤折磨得遍体鳞伤,而现在阿辉又被伊藤折磨得差点断了双腿,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对了,幸亏我和渡边及时赶到了刑讯室,要是晚一步,说不定阿辉的手指就被伊藤那家伙给砍掉了,我到现在一想起那个场面都还心有余悸。”傅星瀚对伊藤的残暴也是恨得牙痒痒。
“但愿阿辉的伤能快点好。”凌云鹏听后,眉头紧锁。
“对了,老大,我今天过来是向你汇报一件事,就在今天上午,雪子提出要跟我学画京剧脸谱,我就顺便去濑户的屋子里逛了一圈,发现有间储藏室紧闭着,雪子掩饰说那是杂物室,不过我怀疑那里大概与假钞有关,不过,我现在还没发现有什么证据,我昨天从雪子的嘴里打听到,这几天濑户每天都去东胜银行上班,不知是去干什么,我跟雪子开玩笑说,原来你丈夫是个银行家,雪子则回应我说他的丈夫是个画家和雕刻家。”
“濑户是个画家,雕刻家?”凌云鹏重复了一句,忽然明白了:“戏痴,雪子这话表明濑户是百元假钞的模板雕刻师,这批假钞的雕版一定是出自濑户之手,你要想办法找到那几块雕版。”
“可现在阿辉躺在床上,恐怕很难得手,而我只会行骗,让我去偷盗,这可不是我的长项。”傅星瀚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凌云鹏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让思惠去,思惠的那双透视眼肯定能发现模板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