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你们这段时间都休息不了啊。”帕尔默仔细地想了想,然后幸灾乐祸道。
丘奇问,“怎么了?”
“我准备等伯洛戈晋升仪式结束后,带他回风源高地看看,”帕尔默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还记得我常和你提过的沃西琳吗?她对我的搭档们一直很感兴趣,想见见你们来的。”
丘奇轻轻地点头,他记得沃西琳这个名字,是帕尔默那个只存在于电话里的未婚妻。
正如每个人认识帕尔默的人,得知他有未婚妻时的反应一样,丘奇说出了那经典的言论。
“要不是你总是提醒我,我真的很难相信,你这种人居然会有未婚妻。”
“你有甚么意见,可以直说。”
“没什么,嗯……祝你幸福。”
两人冰冷地对谈着,另一边的哈特笑的后仰了起来。
帕尔默说,“沃西琳对我身边人一直蛮感兴趣的,总在电话里说,想见见我的朋友们。”
“她还记得我?”
“当然,你毕竟是我的第一任搭档啊,”帕尔默说着看向了伯洛戈,他与伯洛戈之间夹着丘奇,哈特则坐在帕尔默的另一边,处于最边缘,“还有那个,第二任搭档。”
帕尔默接着补充道,“嗯……我想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伯洛戈应该是我最后一任搭档了。”
“确实,伯洛戈毕竟是不死者,如果你的霉运能把不死者也克死,那我真的敬佩你。”丘奇开起了玩笑。
“把我克死吗?其实我也蛮期待的,那应该会很刺激。”伯洛戈回应道。
嘴上这么说,但伯洛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即便有所可能,也势必与那头夺走自己灵魂的魔鬼有关。
“别说这些了,好不容易休息日,聊工作可太坏气氛了。”
帕尔默一把揽住丘奇,一脸关心地问道,“你和阿菲亚怎么样了?”
“知道吗?帕尔默,我至今最后悔的事,就是把阿菲亚的故事告诉你。”
丘奇一脸的冷漠,眼神里写满了拒绝。
“我这不是关心前任搭档的情感生活嘛,我算是被沃西琳锁住了,这辈子都够呛有什么新的情感了,所以我才把我的关心都落在你身上了啊。”
帕尔默不要脸地说道,“我可很期待给你当伴郎的啊!”
丘奇幻想了一下那一幕,一片美好欢庆的景象里,帕尔默一脸笑容地站在自己身旁,然后走了没两步,帕尔默一个平地摔,摔了个狗啃泥,顺势一把扯开了自己的上衣……
丘奇停止了幻想,用力地摇摇头,“我是不会邀请你的。”
一旦邀请了婚礼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为什么啊?我们可是出生入死的搭档啊!”帕尔默抓起丘奇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
丘奇一脸的冷淡,“我觉得这个事,你自己应该有个清晰的自我认知。”
伯洛戈旁观着两人的互动,对于帕尔默人厌狗嫌的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唉……”
帕尔默悲伤地叹息着,手拄着脑袋,斜视着丘奇,注视着他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庞。
伯洛戈也留意了几分丘奇的模样,他注意到丘奇的样子又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和自己早上见到的样子有所不同,仔细回忆的话,伯洛戈发觉丘奇变成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
那副普通、不引人注意的样貌。
“说实话,认识这么久了,我已经不怎么在意你的脸了,但阿菲亚呢?如果你真喜欢她的话,总不能一直用那副样子,去见她吧?”帕尔默说起了伯洛戈听不懂的话。
“有没有可能,我见阿菲亚时,用的就是自己的真容呢?”丘奇笑了笑。
“真容?”
帕尔默也学着丘奇的样子笑了笑,然后他的笑容僵了起来,声音提高了几度,“你确定?”
“我们认识这么久,出生入死好多次了,我连你的真容都没见过,阿菲亚就能见过?”
谎言被拆穿,丘奇也不尴尬,晃了晃酒杯,“我说,我现在就在以真容面对你,你信吗?”
帕尔默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张他见过无数次的脸,只见丘奇满脸写满了平凡与普通。
帕尔默失望道,“如果这就是无面人的真容,那你长的可太平凡了。”
丘奇说,“没办法,再强大的凝华者,最初也只是平凡人而已。”
丘奇又问道,“不然你以为我的长相是什么?凶神恶煞,还是阴冷诡谲?”
帕尔默沉思了一阵,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这么多年里,丘奇总会变化着面容,为了方便帕尔默认出自己,他常以这副平凡的面容对待帕尔默。
“可能看久了,没觉得那么意外了。”
帕尔默说着用酒瓶用力地顶了顶丘奇的脸,抱怨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你这张脸也是假的吧?毕竟是无面人啊,你这个王八蛋最擅长骗人了,你以为我会信?”
“但你也说了,我们是之前是搭档,这点信任总要有吧?”
“我可以在别的地方相信你,唯独这点我绝对不信!”
帕尔默说着怪叫了起来,“我当初就不该给你看沃西琳的照片,你小子居然变成沃西琳的模样耍我!”
一提起这个,帕尔默火气就上来了,在一个平凡的下午,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欧泊斯的人出现了,如果不是丘奇很快解除了伪装,帕尔默差一点就亲上去了。
丘奇的表情有些尴尬,这是他为数不多的黑历史之一。
伯洛戈的表情也跟着有些囧,他很不想旁听两人过去的纠葛,但话语就这么直直地传入耳中,伯洛戈努力控制自己的笑意,但身旁的艾缪已经笑出声了。
艾缪问,“你们平常就这么欢乐吗?”
“工作之余,我们不介意放松放松,人没法一直紧绷着神经。”丘奇微笑道。
经过谈话,伯洛戈对丘奇稍微有些改观,他看起来并不像自己初见时的那样严肃,第一眼的冷漠,或许源自于情报人员固有的警惕。
到最后庆祝活动就和以往一样,闲聊中看着瑟雷在那跳个没完,临近午夜时,瑟雷穿好衣服,晃晃悠悠地出门溜达。
虽然伯洛戈等人还没有离开,但博德已经拿起拖布,清扫起了酒吧,即便见过很多次了,丘奇和哈特看待博德的目光依旧有种几分敬畏,毕竟这么大一个骨头架子和你谈笑风生,多少有些骇人。
哈特蛮喜欢薇儿的,可能都是毛茸茸的关系,两人讨论了一晚上的毛发养护等问题,哈特还约好下一次为薇儿带来自己用的洗浴用品。
伯洛戈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哈特和薇儿能在这种话题上讨论的如此热烈。
然后就是散伙,几人站在酒吧门口,伯洛戈是个很健康的人,从不过多饮酒,他喝了几杯后就一直在喝橙汁,艾缪不喜欢酒的味道,和伯洛戈一样,抱着橙汁灌个没完,哈特与丘奇第二天还有工作,两人也在控制自己,只有帕尔默这个自由人醉醺醺的。
几人在街头晃晃悠悠地前进,为了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哈特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伯洛戈扫了眼他的打扮,直感到窒息,也是为难哈特这家伙了。
“那我们先回去了。”
伯洛戈摆了摆手,费力地把帕尔默塞进了副驾驶里。
哈特、丘奇、艾缪,他们三都是住在员工宿舍内,丘奇图的是免费的住房水电,艾缪则去了炼金工坊,只能住在拜莉身旁了。
简单的告别后,汽车开上街头,伯洛戈把着方向盘,夜晚下的五光十色映入眼中,绚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