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声进门那刻,温澜一句话没说,就紧紧拥住他。
足足有三分钟,谢宴声才腾出只手抚了下温澜凌乱的长发,“又被姓江的给算计了。”
“被江景辞算计不算计无所谓,只要你不胡思乱想就行。”她说出自己的担忧。
江景辞一改往日的低调,把自己的私生活放到网上任人消遣,为的就是离间她和谢宴声的关系。
“我对你只有心疼。”谢宴声嗓音幽沉,薄唇已经沿着她耳垂落到脖颈。
绵绵密密,瞬间把她撩得心猿意马。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从谢宴声怀中挣脱,“不是说这半年不见面了么,你怎么又来了?”
“想你了。”谢宴声再度把她扯到怀中,俯身吻住她的唇。
明明上午到江城之后才分开,可她对谢宴声的靠近总是毫无招架之力。
一场你情我愿的酣畅淋漓。
房间内没有开灯,她无力地侧趴在谢宴声身上,望着外面夜色下的万家灯火,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和谢宴声过起寻常夫妻财米油盐的生活。
“老爷子现在对我盯得又紧了。我无所谓,大不了就是挨几次鞭子。最担心的是,为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谢宴声说着从床头柜上拿起她的手机,输入他早烂熟于心的密码解屏,“我又弄了个小号,以后我们用小号联系。”
“真要担心我打个电话就行,没必要再来一趟。”她的头贴在谢宴声赤裸的胸口,“如果再被狗仔拍到怎
么办?”
“江景辞刚把你俩的绯闻炒上热搜,就算我和你牵着手走在大街上,他也会视而不见。”谢宴声轻轻抚着她光洁的后背,“别说没有狗仔跟过来,就是真拍到我们在一起,江景辞这次也会花钱帮我们摆平。”
果然,最懂男人的还是男人。
谢宴声的话令温澜舒了口气,她闭上眼安静聆听着谢宴声有力的心跳,享受着来之不易的短暂相聚。
“就算你回了临城,我也可以抽时间去看你。”谢宴声把她越拥越紧,“等安臻过完月子,我就和她摊牌。”
“你如果和安臻离婚,安学智肯定不会答应,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温澜担心起谢宴声来。
谢老爷子再心狠手辣,父子亲情摆在那里,顶多是抽谢宴声几鞭子,剥夺谢宴声的继承权。
但安学智就不一样了。
搞政治的人本来就阴,涉及到女儿的切身利益,指定会更加没有底线!
“放心,我手中有安学智的很多好东西。”谢宴声安慰温澜,“只要找准时机,我就能成功摆脱与安臻的婚姻。”
“不急。半年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两年,反正我是准备等你的。”温澜转移话题,“明天早上七点的航班,我这半年就不准备回江城了。”
“那我就去临城。”谢宴声打开自己的手机,放到她眼皮底下,“年前曾用朋友的名字在临城东区买了一套房子,你记一下地址,等我去临城的时候
,你直接过去。”
“‘四季云顶’10号楼一单元1201。”温澜盯着谢宴声的手机屏,念出小区的名字。
虽然在临城住了快一年,但这个小区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但谢宴声选中的总不会差。
两人不紧不慢地聊着聊着就到了凌晨。
温澜撵了谢宴声好几次,谢宴声就是不走。
第二天早上,谢宴声开车亲自把温澜送去机场。
排队进安检通道时,温澜眼圈都红了,第一次感受到了和谢宴声分别的不舍和酸楚。
“用不了几天我就去临城。”谢宴声一遍遍在她耳边安慰,还开起玩笑来,“但凡你以前对我有现在一半好,我们的婚根本离不了。”
“别把什么都怪到我身上,你就不需要反省么?”温澜怼他。
“我反省,我准备用余生来向你赎罪行了吧?”分别在即,谢宴声根本没避讳别人的目光,紧握温澜的手放到自己心口,哑着嗓子低喃,“知道么,无论以前,现在还是以后,这里都是你。”
温澜含情脉脉地和谢宴声回望,明明一肚子话要说,却忽然语塞。
她前面排队安检的人已经空了,谢宴声催她该走了,她才依依不舍地放开谢宴声的手。
谢宴声与她挥手道别,她挤出一抹笑,朝谢宴声喊了句“保重”。
“到临城之后第一时间告诉我。”谢宴声看她的目光带了十分的不舍,但说完还是狠下心来转身离开。
温澜目送谢宴声远去,
心被扯得一片一片。
和谢宴声相识三年多,这是她第一次生出不舍来。
谢宴声高挺孤绝的背影,令她瞬间摒弃了所有的矜持和顾虑,义无反顾地放开行李箱急奔过去。
谢宴声听到脚步声,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一双白皙的手臂箍住了腰!
熟悉的馨香袭来,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
“不许转身,我怕看到你的脸更加不舍得走了。”她嗓音中全是酸楚。
谢宴声性子本就肆意,根本没听她的话,转身把她拥在怀中,俯身就吻。
这一刻,温澜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着能和谢宴声多呆一会儿就好,哪怕几秒钟也心满意足了。
两人的唇刚碰到一起,一个染了笑意的女人声音忽然从他们身后响起,“哟,这不是谢总和温小姐么,大早上的在机场就——”
温澜听出是陶凝晚,立马从谢宴声怀中挣开准备去安检,但抬眼却看到了站在陶凝晚身侧的沈毅!
她和沈毅已经有半年多没见,沈毅西装革履,光风霁月的五官上多了以前不曾有的深沉和阴郁。
沈毅看温澜的目光看似平静无澜,眸底实则藏着惊涛骇浪。
温澜快速别开眼眸。
“陶总,沈总,大早上的也能遇到,可真是巧。”谢宴声绽颜一笑,主动与他们打招呼。
沈毅对谢宴声是带了恨的,出于礼貌只颔首点头,小声对陶凝晚说,“走吧,我们这次行程太紧,还要赶时间。”
可陶凝晚却没有急着
离开的打算,笑着看向谢宴声,眼睛的余光却落在温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