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声的话,令那头的程霓嘉再次陷入崩溃中。
“你把程橙还给我,我马上带她离开江城!”
“你不止一次出尔反尔,我对你的耐心已经耗光了。先回临城修身养性吧,半年后,如果你精神状态恢复如常,就能和程橙团聚了。”
谢宴声弹了下烟灰,声线冷冽得不近人情。
“宴声!我错了!我不该找人偷拍你和温澜,不该找媒体曝光你们的视频!更不该用自杀来逼你娶我!求你看在多年的情分上给我一次机会!把程橙还给我——”
程霓嘉抽抽搭搭哭起来。
谢宴声嫌弃地皱眉,主动结束了通话。
一根烟抽完,他抖落手上的烟灰,眉眼间蒙了层寒霜。
TT的聚餐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大家高兴而来,尽兴而归。
周翘被大家轮番敬酒,喝大了。温澜这两天胃里泛酸,没敢沾酒,散场后把周翘送回家。
开车回到蓝水湾,温澜从电梯间出来,就看到谢宴声正站在她门口抽烟!
看到她第一眼,谢宴声粘人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
“大半夜的你来这里做什么?”她站在电梯口,暂时没有打开房门的打算。
谢宴声掐灭手中烟,低笑:“和你说一下车子的定损情况。”
“说吧,多少钱,我马上转你。”温澜明知他在胡扯,也没揭穿。
“我在你门口站着等了一小时二十分。”谢宴声说着已朝她走近,伸手把她扯怀中,在她耳边幽幽道,“乖,把门
打开,有笔交易和你谈。”
“交易”两个字,令温澜立马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羞辱,举起手包就砸谢宴声胳膊上:“你给我滚!”
谢宴声脸色微愠,用力把她抵在电梯间旁边的大理石墙壁上!
她双手紧紧护住胸口,拒绝谢宴声的再度靠近。
“和江景辞才认识几天就如胶似漆了!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谢宴声温热的呼吸在她唇齿间盘旋,尾音已然带了颤。
温澜停止了挣扎,恨恨盯住他,冷笑:“远不及谢先生!谢先生和安臻才认识几天就要订婚了呢?”
“吃醋了?”谢宴声心口一震,深沉的眸光中闪烁出难掩的惊喜。
“吃醋?”温澜满目嘲讽,“你配吗?”
“我不配谁配?”谢宴声面庞紧绷,双手托起她巴掌大的脸,“姓沈的,还是姓江的老东西,嗯?”
“无论是姓沈的,还是姓江的都比你强一百倍!”她只想把谢宴声气走,毫不留情地怼道,“和你在一起除了恶心再无其他!”
“那就继续恶心,反正也不差这一次。”谢宴声双眼深缩,眸底漾着猩红。
双手用力一扯,温澜的衬衫扣子忽然开裂!
“谢宴声你个疯子!”她惊慌失措,弯腰护住胸口的大片春光。
“都是被你逼的!”谢宴声裸露的一截手臂上青筋凸起,用力把她拥到防盗门口,从她手包摸出钥匙打开门锁。
她在门口挣扎了不到三秒钟,就被谢宴声推搡进房间
。
房门快速关闭,落锁。
拜谢宴声这个混蛋所赐,这种情景她早就体验过多次。
这次她自知厄运难逃,索性放弃挣扎,扔掉包包和外套,娴熟地脱掉衬衫,半身裙……
谢宴声没有像以前那样强迫她,而是站在距她几步之遥的地方,安静望着她。
她厌恶和不屑的表情令谢宴声抓狂。
“姓谢的,不就是要睡觉吗,赶紧的!睡完立马给我滚!”温澜面无表情,完全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谢宴声薄唇微颤,拿起她的外套,轻轻披在她单薄的肩膀上。
臆想中的羞辱没有发生。
她瞳孔中全是惊诧,因为在她看来,谢宴声贪色重欲,没占到便宜根本不会放过她。
谢宴声打破沉默,嗓音不知怎么就染了几分哑,“你能和沈毅江景辞心平气和地聊天,我们也好好聊聊吧。”
她心口酸涩不堪,裹紧身上的外套,跌坐在门口的餐椅上,“想聊什么?”
谢宴声忽然陷入沉默。
一肚子话要说给她听,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还记得我们刚结婚那天么,摆完酒席你——”
谢宴声唇角带笑,正准备从两人的婚姻说起,就被她打断,“那场婚姻对我就是一场痛苦的梦魇,求你别再提了。”
“那就不提。”谢宴声很是失望,忙转移话题,“程霓嘉很快就回临城,以后再也不会在江城恶心你了。”
“你好像搞错了,恶心我的不是程霓嘉,是你。”她肃声
道。
谢宴声再次被怼,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
“我就这么让你恶心?”谢宴声用力一扯,把她整个人带到沙发上,“江景辞那个老男人都能入你的眼,我低三下四等你半夜,你除了恶心就是恶心,我踏马的还真是犯贱!”
她刚试着起身,就被谢宴声压住。
急切灼热的吻落下。
她的反抗在谢宴声的强势面前不值一提,只有咬牙硬撑的份儿。
但那一刻,她怀着报复的心态咬住了谢宴声的脖颈。
谢宴声闷哼着没有躲,在她耳畔玩味地喃喃:“澜澜,只要你高兴,把命给你都可以——”
直到温澜口腔中被血腥充斥,才放过谢宴声。
殊不知一个小时前,江景辞已开车来到蓝水湾的停车场。
来之前他给周翘打过电话,周翘说聚餐已经结束。
其实刚开始一天的恋爱,明明已经结束,他还是紧跟温澜,坐上了飞往江城的航班。
他做事一向得体全面,很少给别人带来难堪,但面对温澜的一再拒绝却失控了。
这些年他在生意场风生水起,在很多人眼中已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王者,却还是被一个小她十四岁的女人搞得灰头土脸!
更可怕的是,他非但没有痛定思痛,斩断情思,还妄想着和温澜复合!
开车来蓝水湾的路上,他一边深深鄙视着自己,一边又急切盼望见到温澜。
两个相互交缠的矛盾,纠结得他心口疼。
他把车停在温澜车子附近,熄火
之后忽然就没了上楼的勇气。
打开车窗朝外望去,忽然间,就看到了谢宴声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