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霓嘉的时候,温澜就带了恨。
既然程霓嘉这两天也会在京城,那么她就给谢宴声脖子上弄个记号恶心她。
谢宴声摸着那块嫣红的咬痕,眸光中潋滟生姿,“故意的?”
“只想着和谢先生搞点小情趣,没料到情不自禁咬得重了些。”这个说辞,她自己都不信。
“再用点力,我的喉管就被你咬断了,到时候你等着做寡妇吧。”谢宴声开着玩笑替她整理好衣衫,“晚上想去哪儿玩,我陪吃,陪喝,还陪睡。”
“哪也不去,就想早点回去睡觉。我这两天有点不舒服,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温澜故意轻轻蹙眉。
这个表情她昨晚对着镜子练了十几分钟,不出意外,应该能勾起谢宴声的好奇心。
哪料到谢宴声却没当回事儿,“是不是想说,被我妈给气的。”
“我累了,想回去躺会儿。”她怕他看出猫腻,没有再往下扯。
谢宴声拿起外套,“一起走吧。”
两人刚回到望京里,谢宴声就接到谢母的电话。
当着温澜的面,谢宴声只说“嗯”,“哦”。
讲完电话,谢宴声去了盥洗室,特意看了看自己脖颈上的咬痕。
鲜红已变成深红,但痛感犹在。
温澜进门就躺床上,似乎很乏力,他没有去打扰,由着她睡了一觉。
外面天色渐渐黑下来,他想带温澜去外面转转,温澜兴致缺缺,他只好点了外卖。
程霓嘉打来两次电话约谢宴声出去吃饭,
谢宴声既不说去,也不说不去,只道:“在忙,待会儿再说。”
温澜很窝火,程霓嘉明知道她和谢宴声在一起,还来贱唆唆地勾引谢宴声!
“今天晚上,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你可以去赴程霓嘉的约,但我也要跟着去。”
“三个人一起吃饭,太挤。不去了。”谢宴声笑意浅浅,“明天我带你去逛城隍庙会。”
“好。”她爽快应下,目光落在谢宴声手机上,“程霓嘉再来电话,你准备怎么回?”
“懒得再费唇舌,关机就是。”谢宴声说着还真把手机给关了,扔到一旁的桌子上。
温澜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以至于两人在床上纠缠的时候,她主动了许多。
谢宴声打趣道:“谢太太打通任督二脉了么?”
这夜,温澜被谢宴声紧紧拥在怀里,两人脸对脸,心口贴着心口,如同一对儿交颈鸳鸯。
以前,无论多缠绵悱恻,她总会把后背留给他。
他只能耐着性子把她的身体扳回来,逼她和自己面对面。
可每次都是半分钟不到,她又转过身去。
他有时候会继续逗弄她,再把她身体扳过来,她则想方设法再转过去。
后来,他渐渐习惯了她的这种睡姿。
可今晚,她这个看似不起眼的改变,却给了他一个惊喜。
一夜下来,温澜睡得很不好,有只胳膊既酸又麻。
翌日早上,她正睡意惺忪,就被早已起床的谢宴声从
床上拉起来,开车载她来到城隍庙。
外面天还没完全亮起来,她搞不懂谢宴声这么早带她出来做什么。
她打着哈欠,完全是没睡醒的模样。
“今天腊月初一,我们去上柱香,然后求个签。据说早上的签很灵。”谢宴声眼眸中带着外人看不到的欢喜。
她很是不解:“你也信这个?”
“求到上上签,信。求不到,不信。”谢宴声薄唇漾出抹浅笑。
“大早上的,你可真能瞎折腾。”她裹紧大衣,不得不做好下车的准备。
车子很快在路边停好。
谢宴声心情很好,竟主动替她拧开车门。
早上的城隍庙早已香火缭绕,善男信女跪地祷告,默默念着心中所求。
温澜每次去寺庙都是为了游玩,这次杵在神像佛龛前,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谢宴声取了一炷香,引燃,插好之后双手合十,跪到蒲团上。
此时的他敛了锋芒,眉眼低垂,神色虔诚,专注。
温澜第一次看到如此沉静的谢宴声,不知不觉中就痴了。
“澜澜,来抽支签。”谢宴声喊她两次,她才反应过来。
她忙走过去,在一名老道士的指引下,随手从众多签牌中抽出一个。
“让我看看。”谢宴声拿过她手中的签牌,认真念起来,“燕子衔泥。”
温澜对这些一窍不通,忙问他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庙门口有专门解签的,一问便知。”谢宴声忽然握住她的手。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
谢宴声带到庙门口。
谢宴声双手地把签牌送到解签人手中,恭声说:“有劳师父给看一下。”
温澜想笑,却又忍住没笑出声。
在她眼里,谢宴声吊儿郎当,对谁也不曾这样恭敬过。
解签人是个七十多岁的黑瘦老头儿,他用干瘪的手接过签牌,只扫一眼便摇头,“此为姻缘下签。”
温澜不以为意。
谢宴声的神色明显一滞,“怎么说,师父。”
“燕子衔泥本是好事。但此签中风雨交加,衔泥垒巢无异于劳心费力,最后还是一场空。”老头儿振振有词。
“谢了。”谢宴声放开温澜的手,从口袋中掏出张红色老人头放到木桌上。
温澜也算听了个差不多,笑着看向谢宴声,“塞翁失马,蔫知非福。谢先生婚姻不顺,但对外面的红颜知己却是好事儿。”
“你手气够臭的,大早上就抽到了下下签。”谢宴声不冷不热地扫她一眼。
她一脸惊诧:“还真信了?”
“有点膈应。以后谁再说这里有灵签,我踏马和他翻脸。”谢宴声眉头微皱,招呼她出了城隍庙。
对面有家卖油茶的早餐摊,温澜想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谢宴声看到油腻腻的饭桌和凳子,立马没了胃口不算,还不许她停留。
开车载她来到一家老字号早餐店,谢宴声点了好几样。
温澜借去洗手的空档,吃了片方玉莲为她配的药。
再度坐到谢宴声对面,她夹起一个小笼包就吃。
刚咬一口
,她就捂着嘴吐起来。
“怎么了?”谢宴声忙递过来一杯白水。
她放下筷子,满脸不悦,“两三天了,胃一直不舒服。”
谢宴声忽然来了兴致:“怎么个不舒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