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忙用手擦了下眼泪。
“被你们温家人看到,还以为我又欺负你了。”谢宴声说着递过来一叠纸巾。
她接过,根本不敢和谢宴声对视,胡乱找了个理由,“刚刚有只虫子飞进眼睛了。”
谢宴声未语先笑,“说谎前先打个腹稿吧,这寒冬腊月的。”
她哼了声,裹紧大衣快速上楼。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
“两款游戏顺利面世,目前看后续的受益能远超预期。高兴么,谢太太?”
她越不想让谢宴声看到自己红肿的双眼,谢宴声越追着她问。
“高兴。”她敷衍地回。
“今天过节,我在九号定了位子,中午庆祝一下。”
谢宴声把外套扔沙发上,扯掉脖颈上的领带,鞋没脱就躺床上。
她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过来,让我看看飞进你眼里的虫子出来没?”谢宴声不着调地问。
她还没应声,谢宴声的手机来电响了。
谢宴声看了眼,眉头微蹙点开接听键,“嗯”“啊”起来。
她隐隐约约听到是个女人在说话,恶趣味立马上头,故意凑过去。
躺到谢宴声身侧,娇滴滴地喊:“宴声,帮我把内衣扣子解开——”
没承想,谢宴声真伸出一只手来,穿过她的衣衫,解开她内衣搭扣。
她听到了程霓嘉的低语,或许是因为她和谢宴声的互动,程霓嘉的声音中透着不满。
能刺激到程霓嘉,温澜莫名兴奋起来!
她主动勾住谢宴声的脖子,并在喉结上咬
了一口。
“妖精。”谢宴声宠溺地低斥了句,手在她肌肤上肆无忌惮。
她故意装出情动的模样,咿咿呀呀了几句。
很快,谢宴声手机中传来程霓嘉不悦的声音:“你先忙,记得晚上来陪我。”
谢宴声扔掉手机,眸光如火,恨不得立刻把她吃得连渣都不剩。
可她却已敛起刚刚的轻薄,准备下床。
谢宴声扯住她的手,目光缓缓落在下半身,笑得肆意:“你惹出来的,总得把他安抚好。”
此时外面阳光正好,她脸瞬间就红了。
不得不说,夜晚关上灯,拉上窗帘,即便再放肆,与现在也是两个调调。
其实,刚刚被谢宴声上下其手,她早已心猿意马,急着下床不过是装个样子。
“把窗帘关上。”这句话,算是她委婉地应下了。
“关窗帘多没意思。”谢宴声翻身把她抵住,眉眼间都是笑,“黑漆漆的,漂亮的和丑的不就一样了么。”
“漂亮,也没能阻止你去外面找女人——”她刚开口,就被谢宴声捂住唇。
这次完事后,谢宴声格外体贴,抱她去洗漱间一起洗了澡,又开车载她来到“九号”。
这是一家颇有格调的西餐厅,虽然消费高,但因为节假日的关系,他们到的时候还是满员了。
幸好谢宴声是提前预定的包间。
温澜惦记着远在M国的妈妈,谢宴声几次挑起话题,她都兴致缺缺。
中途去了趟洗手间,温澜没料到竟会遇到沈毅。
她洗
手的时候,沈毅从外面走进来,急着清洗西装上的一块油渍。
换做以前,她会转身走掉。
但前几天她追尾了他的新车,现在还心存愧疚,很想知道处理得怎么样了。
沈毅意识到身侧的女人是温澜,马上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从洗漱镜中淡淡看了她一眼。
“好巧。”
两人同时开口,展颜一笑。
“你车子修好了吗?”温澜不好意思甩了下手上的水渍。
“修好了。”沈毅答得干脆,别开目光,没话找话,“跟谁一起来的?”
温澜本来想说“谢宴声”,可最终咬了咬唇,说出“老公”两个字儿。
“真是恩爱。”沈毅唇角弯起一抹嘲讽。
温澜没再作声,从他身后穿过,走出洗漱间。
推开包房的门,正在讲电话的谢宴声,急忙说了句“待会儿再聊”,结束了通话。
温澜猜到是外面的女人,故意把刀叉弄出不小的响动,以示自己的不满。
“遇到谁了,火气不小?”谢宴声一手把玩手机,一手轻轻敲着饭桌。
“我的交际圈子很小,这里能遇到谁?”温澜说着就心虚起来,“不像谢先生,红颜知己遍布锦城,只要是叫得上号的会所,都有绯闻女友。”
谢宴声听得蹙眉,“谢太太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两人离开餐厅去停车场取车,又遇到了沈毅。
确切地说,是沈毅和他的父母。
温澜和沈毅是彼此的初恋,当初年纪小,虽然没到谈婚论嫁的地
步,但温澜是得到沈家二老认可的。
尤其是沈母,特别喜欢温澜,两人很聊得来。
自从和沈毅分手,温澜删除了沈家人所有的联系方式,除了在电视上经常见到沈父,她已经两年没见过沈母了。
沈父从电梯出来,上了辆黑色轿车。
沈母凝视着几米之外的温澜,两次欲言又止,最终也上了车。
温澜心里堵得难受,转身拧开谢宴声的车门。
“沈律师,巧啊,这里也能遇到。”谢宴声忽然和沈毅打了个招呼。
沈毅淡淡回了句:“好巧,谢总。还有事要忙,先行一步。”
谢宴声薄唇带笑,目送他上车。
黑色辉腾急驶而去,温澜清楚看到后尾翼还保留着追尾时的凹陷,落漆处也没修补。
可在洗漱间遇到沈毅时,他说车子修好了。
“短短两年,已经物是人非,想必谢太太一定感慨颇深。”不知何时,谢宴声已坐到驾驶座上。
温澜怕他没完没了,选择沉默。
“如果当初没有嫁给我,你现在应该是沈家的儿媳妇了。”谢宴声继续阴阳怪气。
温澜看向窗外,用力咬住手背,把心中的委屈硬硬咽下去。
车子启动,快速驶出停车场。
“你也真是命苦,迫不得已做了谢太太。心里惦记着初恋,还要被一个你厌恶到骨子里的男人睡——”
“停车!”温澜再也听不下去,厉声喝道。
接着,谢宴声朝右猛打方向,刺耳的急刹车响起!
“滚!”谢宴声的
声音冰冷又无情。
温澜二话没说,拿着手包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