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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87章 大破湘军水师

  透过望远镜,张墨发现了“杨”字军旗。这正是杨载福的座舰,也是湘军水师旗舰。他当即立断,指挥“交州”号前出,试图擒贼擒王,击沉湘军旗舰。


  “交州”号船身最大,排水量达到五百吨,是革命军中最大的铁甲舰,同样引起了湘军的注意。湘军使用阿姆斯特朗重炮,把炮弹倾销在“交州”号身上。


  但湘军在西,革命军在东。湘军炮手炮术本就不佳,又顶着逆光,不利于瞄准。此外,英国制的阿姆斯特朗重炮虽为后装线膛炮,却仍是架退炮,火炮射速不高,精度也不如革命军的火炮。


  种种因素叠加,降低了湘军炮击效果。尽管如此,仍有数发炮弹落在“交州”号周围,掀起的浪花溅湿了甲板,亦打湿了张墨参谋长的军帽。


  张墨不为所动,依旧指挥“交州”号炮击湘军旗舰。“交州”号装备了一门150mm速射炮、两门105mm速射炮。这两种舰炮均采用弹簧复进机构,每分钟可发射五发炮弹。


  革命军摆出了雁形战阵,“交州”号综合战力最前,走在最前列,两翼交替跟进铁甲舰、木质战舰,直扑湘军战船。


  湘军协同能力差,队形更为散乱。杨载福为激励士气,带领座船冲锋在前。两艘湘军蒸汽战舰抢在杨载福座船前,试图替主帅抵挡炮弹。


  战不多时,“交州”号主炮击中了一艘湘军蒸汽战舰。爆破弹释放出巨大的威力,在湘军船舷上撕开一个大洞。


  湘军战船全都是木船,没有披挂装甲。仅有少部分战船采购自洋人,使用柚木做船壳,大部分船只在湖南湖北制造,原材料为两湖的巨木,质量远不如柚木。


  受伤的湘军战船动力减弱,明轮也被弹片打坏。这正是明轮汽轮的一大弊端,在海战中极易被炮火损坏。因为明轮安装在船舷两侧,为提高传动效率,又把明轮造得很大。除此之外,明轮挤占船舷空间,降低了战船装炮量。


  湘军战船上的蒸汽机、明轮等关键部件,主要采购自洋人,再运到两湖安装。但革命军占领上海后,封锁长江,湘军已不能通过长江进口蒸汽机,战船制造大受影响。再加上经费短缺,湘军蒸汽战船已经无以为继,坏一艘就少一艘。


  左宗棠对此很有意见,极力主张雇佣洋人或者中华帝国的工程师,完全按照西洋办法生产战船。


  (历史上,湘军一攻克安庆,曾国藩便创办了机器制造局。机器局雇佣的华人科学家徐寿、华蘅芳,仅凭一本书籍,仅到洋人汽轮了参观了一番,就设计出了中国第一艘蒸汽船“黄鹄号”。


  (左宗棠听说后,不甘示弱,一攻克杭州,便找人试制汽轮。只用了不到四个月时间,左宗棠也造出了汽轮,并在西湖试航成功。华人之聪明,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左宗棠才气更高,识见更远。他之后筹建福州船政局,完全引进西洋造船、海军技术。福州船政局也成为近代中国造船、海军、航运等事业的摇篮。)


  缓不济急,被满清寄予厚望的湘军,却从未得到咸丰的充分信任。这次水战,湘军水师表现拉胯,也就无可厚非了。


  随着两军战船距离的拉近,革命军铁甲舰机动灵活快捷、火炮精准射速高的优点更加凸显,湘军战船接二连三地中弹。使用无烟火药、威力巨大的爆破弹,打在湘军木质船壳上,几乎一弹一个窟窿,甚至造成船壳的解体。


  这种情形,仿佛是克里米亚战争锡诺普海战的再演。木质战船完全不能抵御新式爆破弹,在水战中只有被动挨打的份,战场存活机率极低。


  但湘军水师依然勇猛,视死如归,令革命军备感敬佩。杨载福座船前面的两艘战船相继中弹,一艘沉没,一艘重伤倾斜。


  在隆隆炮火中,湘军官兵都失去了理智。就连三版、长龙、快蟹等桨帆船也加入了战斗,桨手拼命划桨,炮手拼命发炮,军官拼命擂鼓。


  有的战船被革命军一炮命中,官兵被炸得血肉模糊。一旁的湘军既不施以援手,也不后退,只是拼命的向前进。他们长江的急流驱动着,被战鼓声催促着,被身后的同袍驱赶着,像飞蛾扑火,又像恶狼扑食。


  湘军旗舰前面那艘重伤的蒸汽战舰,自知难逃一死,开足马力,试图冲撞革命军旗舰“交州”号。在干钧一发之际,“交州”主炮击沉了它,杨载福的座船也完全暴露在“交州”号前面。


  “交州”号更受鼓舞,冒着中弹的风险,向左大范围转舵,以更好地发扬舰炮火力。革命军铁甲舰上已经应用上了旋转炮塔,却可以灵活转向,又使用了速射炮,足以弥补舰炮数量的不足。


  很快的,“交州”号接连两发炮弹命中杨载福的座船,“杨”字帅旗应声而倒。这艘湘军战船很快失去了战斗能力,逐渐灌水倾斜,船上官兵纷纷跳水逃生。


  “交州”号正要乘胜追击,击杀杨载福本人。突然“砰”的一声,一发炮弹打在“交州”号右舷上。好在侧舷正是铁甲舰的防护重点,“交州”号排水量达到五百吨,右舷装甲达到了五厘米。


  湘军使用的阿姆斯特朗炮弹虽为爆破弹,尚且不能穿越“交州”号的右舷装甲。但炮弹炮弹带来的巨大冲击,使得“交州”号剧烈摇晃起来。


  湘军官兵见主帅座船被毁,急于报仇,争相炮击“交州”号。其中一发炮弹,恰巧打在一门105mm副炮上,杀伤数名炮手。弹片飞到瞭望塔,一名瞭望手毙命,落在指挥舱前面的的甲板上。


  船上忙而不乱,主炮继续开炮,医务官开始抢救伤员,灭火队开始扑灭副炮上的火焰。


  张墨出身海盗,之后追随杨烜,经历过许多恶战,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他不为所动,问作战参谋道:“战果统计出来了吗?”


  一旁的作战参谋拿起写字板,说道:“开战已经三十七分钟,湘军战船损失惨重,被击沉九艘,被击伤十三艘,其中三艘完全动弹不得,失去了作战能力。


  “我军被击沉一艘五十吨级铁甲舰、两艘木质战舰,另有一艘五十吨级、三艘木质战舰受伤,失去作战能力。”


  战果在预料之中。张墨拿起望远镜向上游江面望去,试图寻找“福州”号铁甲舰。


  “福州”号是南洋舰队司令李锐的座船。李锐率领了十艘铁甲舰,溯江而上,包抄湘军退路。按计划,李锐将与张墨配合,前后夹击,争取全歼湘军水师。


  可战场上硝烟弥漫,张墨并没找到“福州”号铁甲舰。再往后看,陆战队前锋已经逼近武穴江面。陆战队第一梯队就有一百多艘船只,将开往富水河,负责截击左宗棠的楚军。


  张墨当机立断,对作战参谋说道:“传令,一、通知陆战队,让他们正常通常武穴江面;二、南洋舰队转入‘狗斗’模式,各舰船不必在乎队形,只管冲入敌阵,与敌近战格斗。”


  海军陆战队开赴富水河,最怕的是沿江的炮台和湘军战船。因为陆战队船多,但以运输船为主,缺乏作战舰船。刚才甫一交手,南洋舰队大胜,为争取时间,陆战队可以急速通过武穴江面。


  至于“狗斗”战术,是革命军海军的一种战术,通常用于近距离遭遇战。使用“狗斗”战术时,不必在乎队形,可以尽量靠近敌军,发挥铁甲舰机动灵活、火炮射速快的优点,逮到一艘敌船就消灭一艘。


  在“狗斗”战术下,两军战船交缠在一起,湘军岸基炮台不便发炮,更加速了湘军水师的败亡。


  杨载福座船被毁,帅旗倾倒,湘军士气崩沮,桨帆船率先退出战场,靠泊到江岸上逃命。杨载福失去座船,逃到一艘三版小船上,试图继续指挥战斗。


  但李锐率领着十艘铁甲舰,又从上游袭来,与张墨合围湘军。湘军战船接二两三的中炮、起火、沉没,已经完全失去招架能力。


  再打下去,无益于战局,只会增加水师官兵伤亡。水师是技术兵种,官兵培养不易。杨载福见状,指挥三版小船靠泊北岸,在岸边升起帅旗,下令残余战船撤退,靠泊长江北岸。


  革命军一面压制湘军炮台,一面发炮轰击湘军残余战船。与此同时,上百艘陆战队运输船,装载着陆战队官兵、辎重,浩浩荡荡地开往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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