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唐惗接触这么久,安母从没有看过她这么着急失态的时候。
她一手牵着小家伙,一边安抚道:“小惗,你先别急。我们即使要离开带着晨晨也只能走河边,可是那个男人跟你阿爸现在正在修桥,这样过去不是刚好碰上,所以我们要从长计议。”
唐惗刚刚是被惊到了,经过安母的提点才反应过来。
“对对对。我要稳住气,不能打草惊蛇。”
唐惗用力深呼吸,尽力平复自己的心神。
安母看着唐惗,心疼的问道:“小惗,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这么怕他?”
唐惗知道现在不能再隐瞒了。
她如果要离开,那么肯定要将阿爸阿妈一起带走。
不然就那个人疯狂的样子,知道自己失踪后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可这里是两个老年人的家,要想让他们离开,她必须说出个理由。
唐惗咬着唇,终于下定决心将以前的事说给安母听。
“其实我是医药世家唐家的大小姐,而他是封氏的总裁。我此生最后悔的就是在那天晚上救了他,自此之后他夺走了我的一切,偏执霸道的将我囚禁起来。。。。。。。。后来唐家也因此灭亡,我跟他也再无可能。”
“我之前没想过会是现在这样,将他留在这里只是想趁着他失忆,让晨晨跟他接触接触。这样至少晨晨的人生中有一段时间还是有爸爸的。”
唐惗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将她跟封隼的过往讲出来。
越到后面越是呼吸凝滞,那些记忆即使在一年之后回忆起来依旧能让她惧怕。
地上的小家伙也许是察觉到了妈妈的情绪,也不再玩耍了,跑过来将唐惗的腿抱住,轻轻的喊着:“妈妈。。。妈妈。。。”
唐惗擦干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将小家伙抱在怀里。
“晨晨乖,妈妈会保护你的。”
安母被两人的这一段过往震惊了。
没想到这丫头以前会遭遇这样的事。
霎时更是心疼了。
她将唐惗拥进怀里,说道:“小惗,以后我和你阿爸会保护你的。”
唐惗感动的再次流下泪水,然后突然想到什么,惊慌的直起身子。
“他的警惕性很强,我们要离开就要尽快,最好是今天晚上。”
“可是我们几人要怎么悄无声息的离开?”
唐惗低头想了想。
“我会在他的晚饭里下迷药,这样能保证他睡到明天早上。”
接着她又叮嘱道:“阿妈,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尽量带着贵重贴身物品就行,”
“好。”安母急匆匆的回到自己房间。
唐惗也抱着小家伙回房间整理东西。
安父尽最大能力拖长了时间。
两人回来的时候,唐惗跟安母已经将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
现在天色渐渐暗下来。
唐惗将小家伙交给安母后,去厨房做饭。
从始至终都没有将目光投在封隼的身上。
封隼微微拧眉,眸色深深。
他也跟着一起去厨房。
“我来帮你。”
封隼想要接过唐惗手里的菜,手不小心碰到了唐惗的手指。
唐惗身子一顿,内心慌乱不已,接着手里的菜掉到了盆子里。
“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先去休息。”
唐惗呼吸急促,尽力掩饰好自己的表情。
动作迅速的将盆子里的菜捡起来继续摘。
封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微微拧眉看着唐惗动作凌乱。
这女人今天是有事瞒着自己。
难道是自己这两天表现的太明显,所以她发现自己恢复记忆了?
此时唐惗低着头不敢与男人对视。
眼见着盆子里的菜都要摘完了,他还在这里。
那自己待会儿要怎么给他下药。
就在唐惗越来越慌的时候,男人终于出去了。
唐惗重重的松了口气。
她快速的煮面下菜。
然后一人盛一碗,在封隼的那一碗里加了迷药。
做完这一切后,她端着面条出来。
暗暗的与安父安母对视了一眼。
刚刚在无人时,安母已经将事情大致讲给了安父听,安父也赞成唐惗的决定。
此时封隼从房间里出来,坐到了桌子上留下的唯一的位置。
今天的桌子上很安静,唐惗三人都紧张的没有动筷子。
封隼夹了一筷子面,在几人期待的目光中往嘴里放,可下一秒他又放下。
然后拿着小家伙的碗筷,给他喂饭。
唐惗的心像过山车般,她伸手说道:“你先吃饭吧,我来给他喂饭。”
封隼执意躲开。
“我给他喂。”
唐惗没有再争执,或者说在知道封隼恢复记忆后,她有点不敢去反驳。
几人只能先将自己碗里的饭吃下去。
唐惗吃完时,封隼也给小家伙喂完了。
但他碗里的面已经成坨了,卖相极其不好。
就在唐惗担心他不会吃时,人家低头快速的吃完,最后擦嘴的时候还不忘一语双关的点评。
“虽然今天的面味道有些奇怪,但只要是你做的,是毒药我也要吃下去。”
唐惗的心猛的跳了一下。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收拾着碗筷去洗碗。
封隼跟着一起。
两人像个寻常小夫妻般分工明确,一人洗第一次,一人再清洗一遍。
终于封隼意味深长的说道:“惗惗,只要你愿意,我想永远跟你过这样的日子。”
闻言,唐惗停下手里的动作,诧异的转头看过去。
刚好对上男人灼灼的视线。
封隼伸手理了理女孩子有些凌乱的刘海。
“惗惗,以后不管你去哪里都要带上我可好?”
唐惗心跳加速。
她不敢回应,低下头继续洗碗。
两人将碗洗好,不知道是药效发作还是怎么,封隼早早的就回了房间。
唐惗也回房间等待着。
眼看时针指向十二点,在门外确定封隼睡熟后。
她没有丝毫犹豫的起身,抱着熟睡的小家伙跟安父安母两人离开了木屋。
唐惗不是不懂白天男人讲那些话的意思,但她不敢赌。
她现在的力量太弱小了,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无能为力的时候。
几人借着月色来到河边,他们没有选择走木桥,而是借着停在木桥一公里外的船只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