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茶水洒了一地,封隼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安芯刚刚给他把过脉,知道他的心脏有很严重的问题。
此刻不敢耽搁,先是给他喂了心脏急救药,然后跟安父将人弄到房间的床上,接着将男人衣领解开让他能顺畅呼吸。
做完这一切,安芯的额头已经冒了一头的汗,气息也有些喘。
安父看着她这样子,担心的问道:“小安,你没事吧?”
“没事。”
安芯当时生小孩的时候是早产又大出血,当时这里距离医院又比较远,万幸孩子和母亲最终都平安度过。
但从那之后,她的身子便亏损的厉害。
此刻能跟安父将封隼一米八几的大个头搬上床,已经用了她所有的力气。
安芯没敢停下来休息,而是找来工具听封隼的心脏有没有恶化。
他的心脏问题很严重,绝不是她的水平能治疗的,她现在能做的只是延缓发作并减轻他的痛苦。
安芯检查完,然后对着安父说道:“阿爸,能麻烦你再将刚刚那药再熬一碗吗?”
“好好好,我这就去。”
安父快速离开,他年轻时见过自己的亲生女儿离世,他不想这个年轻人跟他女儿一样。
安父离开后,房间里只余下安芯和昏迷的封隼。
安芯静静地看着男人的眉眼。
有很久了吧。
她以为两人再也没有交集,这样天各一方互不打扰也挺好。
这一年多她努力的让自己忘记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
但那天当她采药的时候看到他时,那些回忆汹涌而至,她站在那里连抱着儿子的手都在颤抖。
那些可怕的回忆让她直接转身逃开,要不是怀里儿子的哭声将她唤醒,可能她不会回头。
刚刚在客厅里,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小家伙,人生第一次开口竟然是叫爸爸。
她当时吓得连呼吸都忘了,好在这个男人失去记忆。
可能连老天都想让他们父子俩见上一面,所以才这样安排。
只是他的心脏病很严重,如果不尽早救治怕是活不了多久。
当初要是爷爷没有死或许还能想到办法,但现在爷爷身亡,她以前从没将心思放在医学上,所以对这方面也只懂皮毛,家族的那本医药秘籍也不知去向。
她现在想不到其他能救他的人。
就在此时安父端着熬好的药进来。将药碗放在桌子上说道:“这小伙子的心脏病看起来很严重。我之前听说在距离这里不远处,有一个避世的神医,专从阎王手里抢人,你可以让这个小伙子去看下。”
安芯来这里的时间不短,平时大部分时间深居简出,所以对周围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她抬起头,向安父问了些细节的问题。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神医神秘的很,并且不会救治为恶之人,我是看这小伙子不像那些奸恶之人才提出来的。”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阿爸。”安芯道谢。
安父狐疑的看过来。
“你为什么替他道谢?”
一句话问的安芯不知道怎么回答,脸上飞速染上一抹红晕。
赶紧想了个借口搪塞道:“顺嘴了。”
看着安父还不相信的样子,安芯赶紧转移话题。
“阿爸,这里有我就好了,你先去看看小孩,别把阿妈的腰累着了,”
“对。”安父赶紧离开。
安芯看着安父的背影,微微一笑。
两夫妻避世在这里,感情纯粹恩爱有加。
这样的感情是她这辈子可望而不可及的。
安芯收回思绪叹了口气,将那碗药端在手里。
虽然她很怕这个男人,但他到底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所以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现在男人还昏迷,可碗里的药必须尽快喂下去。
安芯舀了一勺子尝试掰开他的嘴巴喂进去,可事实不如人意,那些药顺着嘴角流得到处都是,就是没进嘴里。
几次后,安芯的耐心也用完了。
起身去厨房找了漏斗,将细的那一端插入男人的嘴里,然后将药一点一点的从另一端喂下去。
开始还挺顺利的,药流进嘴里男人会无意识的吞下。
到后来可能男人快醒了,眼睫缓慢的睁开,下一秒那些药呛进了气管,男人剧烈的咳嗽起来。
安芯被吓了一跳,赶紧将男人嘴里的漏斗取出来,然后将人扶起来靠在床头。
脸上戴着的面纱由于她的弯腰,轻薄的布料往前飘,在封隼的脸上轻轻的擦过。
封隼眉心微动,鼻尖闯入淡淡的香味让他的心一颤。他不受控制的抬头,刚好看到了安芯的绝美的面容,以及那被刻意遮挡的疤痕。
封隼的脑子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总感觉这个女人很熟悉,每每看到她他的心便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有心动,愧疚,怜惜,还有占有反正是各种感觉交杂在一起。
特别是现在看到她的面容后,那种感觉越发强烈。
封隼都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已经伸了过去,他轻轻的摸了摸那道疤痕。嘴里喃喃道:“当时肯定很痛吧。”
安芯正想拿个枕头放在他背后,想要让他舒服点。
脸上的触感吓得她直接扔了枕头,退后两米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封隼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赶紧站起来道歉。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你给我的感觉太熟悉了,我总感觉我们之前见过。”
闻言,安芯控制住心神,努力的平复气息。
“你想多了,我不可能认识你。”
说完直接离开房间。
封隼站在那里深深的凝视着女人的背影。
安芯直接回了房间。
小家伙一看到妈妈便挥舞着两只小手想要到妈妈的怀里去。
此时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外面的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安母将小家伙交给安芯。
“你在这里看孩子,我和你阿爸去做晚饭。”
“好。”
安芯将小家伙放在地上,牵着他的小手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这段时间小家伙走路的欲望很强烈,只要是醒着的就要在地上走,但他又走不稳,安芯只能弯着腰牵着他。
一段时间下来安芯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