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屿林不甘心。
迅速将手中的利刃划向自己的手臂,同时催动异能。
“嘶——”剧烈的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相信地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女孩。
她脸上依旧挂着笑,没有任何动作。
但看向他的目光却带着轻视和嘲讽。
“你……”
“没想到异能会失灵吧?”姬宁不知何时从兜里掏出一支普通的签字笔。
这还是白晓棠不知何时忘在她这里的,她便随手扔进了空间。
姬宁以笔为刀,状似轻飘飘地在空中划了几下,结果白屿林的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
疼得他冷汗淋漓,喉咙中发出闷哼声。
姬宁收起笔,轻笑道:“你这个异能糊弄一些低阶异能者还可以,但在绝对实力面前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随手都能捏死。白屿森看在从小的情分上,不与你计较,但人不可以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受人恩情,寄人篱下的时候。你说呢?”
白屿林死死地咬着后槽牙,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受人恩情,寄人篱下”这四个字,恰巧姬宁全都说中了。
他愤怒地想杀死眼前这个人,但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常茹的猜测不对,这个女人不仅实力强大,还是一位高阶异能者。
姬宁慢慢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屿林。
“虽然白晓棠人是蠢了点,但她对待所有人都会付出真心,这样一个至善之人却被你这样的垃圾肆意践踏尊严和生命,我感到有些愤怒。我这个人很护短,白晓棠恰巧是我的人,你敢动她,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此时姬宁的声音就像地狱来的勾魂使者,让白屿林脸上的愤恨渐渐变成惊恐,尤其身上传来的剧痛更是让他从心底害怕。
“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我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白晓棠如果出车祸会伤到哪里,你先体验一下吧。”
“啊——”
***
白屿森看着地面上像是瘫软成烂泥的白屿林,什么也没说。
只是对姬宁说:“你不用为了棠棠做到这一步。”
姬宁虽然没有要他性命,但也让他致残了。
这种程度如果要深究的话,姬宁即使是异能者,也要受到安全区法律的惩罚。
“放心,他不会记得是谁弄残了他。”
姬宁擦了擦手,将纸巾扔到旁边的垃圾桶。
白屿森怔了一下,又仔细看向白屿林,他此时的目光没有任何光彩,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样呆愣。
一股寒意突然从白屿森后脊背窜起。
他不敢置信地又看向姬宁,仿佛得了失语症。
姬宁此时已经躺在了沙发上,略显疲倦地揉着眉间,声音淡淡:“怕了?”
“……”
“放心,等我休息一会,你很快也不会怕了。”
白屿森身子一顿,声音有些变音:“你……你也要……这么对我?”
姬宁轻笑:“那倒不用。”
白屿森忽然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有得罪狠她。
长沙发上,姬宁已经闭上双眼假寐,一只手臂随意地搭在了眼睛上。
白屿森问了句:“你没事吧?”
“没事,昨晚一宿没睡。”
白屿森微点下头,坐在她旁边,有些好奇:“加上这个,你是四系异能者了?你是怎么炼成四系的?”
“天赋。”姬宁的声音有些轻,似乎想要休息。
<div class="contentadv">白屿森不是没有眼力见儿的人,起身向外走去,同时也带走了半死不活的白屿林。
虽是从小一起长大,但两人关系并不如外人看上去那般亲密。
白屿林从小就觉醒了异能,父母对他十分看重,几乎把他当亲生儿子看,而白屿林也没有现在这般偏执得可怕,直到父母出了意外去世。
他就再也没有回白家,反而搬到白家隔壁的别墅,那里是父母在他18岁时买给他的房子。
白屿森无权收回,也不会收走。
“家主……”一直守在屋外的曾婶,担忧地看向白屿森。
白屿森背着白屿林神色平静,“你给她找个被子盖。”
曾婶微点下头。
虽然她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但是此时看到一脸惨白,嘴里还渗血的白屿林,便明白了那位姬小姐出手了。
她真的重创了白屿林。
要知道白屿林的异能等级可是达到了8阶,在京城中算是排在前面的佼佼者,也正是有他在,白家才没在两位小主人还弱小时,就被其他世家用粗暴外力的手段对付。
那时她还庆幸,白家幸亏有这兄弟俩,一文一武将白家撑起来。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白屿林却变得越来越阴郁,对白家兄妹的态度也越来越不好,反而与那位表小姐走得很近。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表小姐影响到他了。
反正她是不喜欢那位表小姐。
曾婶在门口想了一会,拿着一条薄毯走进房屋。
屋内沙发间,姬宁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熟睡,但曾婶作为精神系异能者,能敏锐地感知到她身上能量的变化,似有似无,时而暴起,时而又平静下去。
这种情况怎么都想要异能暴动啊?
曾婶一惊,快步走去,想要叫醒姬宁。
手刚伸出,就被一只坚硬的手掌攥住了手腕。
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声音犹如数九寒冬般冷,“你想做什么?”
曾婶只觉得她的喉咙像是被利器抵住,只要她敢轻举妄动,绝对血溅当场。
“我……我见您好像能量暴动了……”
姬宁的气息有些不稳,眼底的猩红看起来十分恐怖,曾婶惊恐得汗毛耸立,使劲攥着手里的毛毯,“我……我来给您送毛毯……不是……故意打扰您休息。”
姬宁眉头紧锁,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出去!”
“是……”
曾婶感觉周身那种恐怖的气息突然散去,如临大赦般向外跑,哪怕此时腿软得让她差点摔在地上。
太恐怖了。
那女孩太恐怖了。
姬宁见房门紧闭后,没什么表情的脸突然涌上一种极力忍耐某种痛苦的神色。
她的脖颈青筋暴起,隐隐有种黑色在血管中流窜。
她的手腕处出现一条红线,那种红越来越深,甚至开始变紫变黑。
姬宁使劲咬着后槽牙,摘下一枚耳钉,攥入掌心,同时双手浮现一层白色的光打入自身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姬宁眼中的猩红逐渐淡去,泛紫的血管青筋也从身上消失,现在只留下一些细微充血的印记。
姬宁张开紧握的手,在血肉模糊的掌心中,躺着一枚沾了血迹的耳钉。
原本耳钉因为长期佩戴失去光泽,但此时竟然如获新生,亮的犹如刚打磨出炉。
姬宁用耳钉拿出,用纸巾擦了擦上面的血迹,重新戴回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