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的虞欢盖上被子,看着天花板,有点没搞懂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二殿下竟然直接住了下来,跟大殿下住在一块。
算了,不想了,还是先睡吧。
……
“大哥,你就住在这里啊?”
岑枫来到柴房,上下打量了几眼,眼角抽搐了几下,神情里的嫌弃都要溢出来了。
“感觉臭烘烘的,还脏兮兮的,这真的能住人吗?”
边说,他边坐到了床上。
“我都睡了好久了,可以住人,而且挺干净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赤霖不赞同地反驳着他。
“说实话,大哥……你和她刚才两个人站在树底下是要干嘛呢?”
岑枫还是耐不住,转头,好奇地发问。
二殿下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大殿下身体……又开始隐隐作痛,他面不改色,攥紧了衣角,温声道 : “……没什么,刚遇到而已。”
“别问了,睡吧,二弟。”
赤霖并不想和弟弟深度的谈论此事,本身实际情况和过程就足够羞耻了,他不想提更不想说。
“……”
看着大哥翻过身的背影,岑枫抿了抿唇,张开口想说点什么,但又收了回去。
——
次日中午。
他们三兄弟像约好了一般,突然从虞家消失了,虞欢没有头绪,如往常一般在后院浇着菜。
“请问,有人在吗?”
“有有。”
虞欢放下水壶,走出了后院。
打眼一看,来人的面容还挺熟悉的,像是曾经见过一样。
妇人穿着华丽,笑眯眯地,看起来很和蔼。
虞欢来到门口,疑惑道 : “请问您是?”
“你不记得我了,那总记得我身上这块布料吧。”
看了眼她身上流光溢彩的布料,虞欢很快就认出来,这不就是当初她和大哥卖出去的仙布吗?
“当时我可是卖了五匹呢,记起来没?”妇人笑着张开了五个手指。
“嗯,记起来。”听她这一说,虞欢立马想到了当初那个出手阔绰,面容富态的妇人。
“我姓周,你叫我周姐就行。”
“那周姐,你找我有事吗?”虞欢说。
“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那布料之后还做不做,我想和你谈笔生意。”妇人目露精光,语气却保持着温和。
“我们周氏布庄是远近闻名的大商,你去打听一下就知道的,你的布料好,我想批量买你的布,价格我们可以再商量。”
就是出于尊重和重视,周姐才屈尊来了这山旮旯的村里一趟,沿途问路和问人时都花费了不少时间和力气。
“这我还要想一想,现在暂时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
虞欢觉得批发卖给一个布庄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决定,但这布又不是她织出来的,肯定需要等大哥和紫蕴他们回来再商量商量。
周姐也没想着立刻能得到答复,她笑着摆了摆手,说 : “没关系,那我们约一个时间吧,到时候我们镇上见再谈,如何?”
虞欢点头,“可以。”
“到时候由我们布庄的负责人和你谈,可以吗?”
“嗯,可以的。”
咸水河——
“李蓉,出来洗衣服啊!”
“嗯。”
“你家李猛下田去了吧。”
“对。”
李蓉低头,将耳边的碎发挽起,双手泡在桶里使劲地搓着衣服,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周边妇人的问题。
本就是新妇,她和李猛当时的婚礼还搞那么大阵仗,自然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蓉丫头,你们家李猛咋样啊?”
村里的大嘴巴李花挪了挪位置,胳膊肘怼了怼李蓉,挤眉弄眼的。
一条河的人都是挤在一块洗的衣服,再说李花那嗓子,村口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大得很。
一下子,所有聊小天和专心洗衣服的人全把耳朵竖了起来,一脸姨母笑。
李蓉以为李花是简单问李猛这个人咋样,她脱口而出道 : “他人挺好的,人很老实,在家做事也很勤奋,很听我话。”
李蓉撇了撇嘴,“害,我不是问那个,这谁不知道啊。”
李蓉停下手中的动作,眼带迷茫,不解地问 : “那是……什么?”
身旁了熟于心的妇人面面相觑,都憋着笑。
“我是想问你家李猛……猛不猛啊?”
李花这话一出口,在场的妇人都笑了,未婚的女子则羞红了脸。
这下就算李蓉在怎么蒙也回过神了。
原来说的竟是这个!
她惊了,大白天的,人这么多,她脸皮再厚也禁不住这么打趣啊,面红耳赤的,闭上嘴不说话了。
“哟哟哟,脸红了不是,这么禁不住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状若无意笑道 : “这李猛该不会只是个空架子吧?”
“才不是!”李蓉急了,立马反驳她。
“行了,李花,少说点。”
这时,晾好衣服的李翠走了过来,似笑非笑地扫过一众看好戏的女人,面带警告。
“问一问也不行啊?”李花暗暗翻了个白眼,拿起洗衣桶扭着腰离开了。
“姐,你要回去了吗?”
看自家姐姐来了,李蓉松了口气。
“嗯,你接着洗,我准备下田去看看你姐夫。”李翠说。
“好。”李蓉说。
……
李翠刚走不久,这安静了一会儿的咸水河又热闹起来了,叽叽喳喳的,只不过嘴里议论的对象换了个人。
“天哪,那个女人是谁啊,这长得怎么跟个仙女一样嘞!”
“不清楚啊,这,这是我们村里的人吗?都没见过,我的天,长得是真俊呐!”
“这小腰细得……”一个微胖的妇人抬起手丈量了一下,啧啧啧直叹道 : “估计我一手都能圈起来咯。”
“真漂亮啊,长得。”
“诶诶,你们知道这是谁家的不?”
“不清楚。”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李蓉眨了眨眼,出于好奇,顺着她们望着的方向看了过去。
缩在河边一角认真洗着衣服的女子眉目如画,一张娇艳清纯的桃花面足够令人心动,甚至死心塌地。
粗布麻衣下的肌肤好似染了薄薄的霜,白皙似玉,在阳光下宛若发着光。
她洗衣服的动作笨拙,慢吞吞地,不像是村里出来的姑娘,反倒像是被山沟沟藏起来的大小姐。
李蓉都看呆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差点忘记了呼吸。
如周围人所说的……
怎么会有人生得这么漂亮,该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天上下来的……
想到这,李蓉眉头一皱,脑海里霎时间闪过一些片段,不过片刻,又了无痕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