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约瑟夫学院的众学子参观祥云书院的时候,冷澜之也来到了祥云书院附近,却不是为了参观,而是来找人。
李雪儿今日也没有出摊。
冷澜之虽然没有亲自出面帮助李雪儿,但关注了小姑娘这么久,她早已经对这个坚强乐观又善良勇敢的小姑娘上了心,所以对流纱和贺芊芊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偶尔她还会以各种名目赏给流纱不少银两,否则这丫头每个月仅存的那三两银子,哪里够做善事?
今日她出城,路过李雪儿的摊子附近的时候发现小姑娘又没有出摊。
这在过去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小姑娘尽管年纪小,偶尔也会因为太累而选择休息一日,却从来不会超过两天。
毕竟她还有个小妹妹要养活。
连续两日不出摊,说明出事了。
李雪儿所住的村子名叫李家村,距离祥云书院不远。
不过她可没忘记自己的正事儿,指向村子的一个方向:“雪儿家就住那边。”
她压下了怒火,问道:“已经买了吗?”
她有些疑惑地看了流纱一眼。
走得近了,冷澜之发现这土坯房比她想象的还要破旧的多,虽然不至于没有屋顶,但是门窗都是残破的。
夏日还好说,到了冬天肯定没有办法遮挡严寒。
流沙觉得有些奇怪,但他们今日出行还带了别的护卫,公主的安全倒是不用担心,便没有多问。
冷澜之眸中划过了一抹思索之色。
这个答案即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正是那时,冷澜之见到了带着妹妹卖风筝的李雪儿。
大概是被书院的氛围所影响,这村子也别的村子不一样,处处都是红墙绿瓦,不似寻常的村子那般破旧落后。
按理说流沙不是那种一时兴起之后就不管不顾了的人,既然决定了要帮小姑娘,而且还曾经送对方回家过,不可能对着空空如也的门框无动于衷。
冷澜之一路走来,发现不少还未蒙学的孩子都能摇头晃脑地念上几句三字经。
而且,即便是夏日,虽说入了夜不会寒冷,却抵挡不了蚊虫。
她之前分明找了匠人,亲自吩咐对方定做了上好的门窗。
这种事情村子里的人都能猜到,但姐妹二人的大伯生了好几个儿子,老婆还是个混不吝的,尽管不少人都同情两姐妹,却也不想明着跟李大珍作对,只能偷偷接济两个小姑娘。
少年也是无意间听到他的父母在私底下骂李大珍一家没良心,才知道的这些弯弯绕绕。
怎么才过了没几个月,新装上的门窗就不见了?
流纱点点头:“奴婢知道雪儿的大伯一家住哪里,奴婢这就去问问。”
琼华看了少年一眼,却没有露出半点意外之色。
流纱看的十分稀奇。
听说李雪儿还有大伯,琼华皱了皱眉:“我和你一起去。”
二人正要转身去找李雪儿的大伯,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突然探出来了一个小脑袋,是个年约六七岁的少年。
“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权利把两姐妹卖掉,村长就不管吗?”
少年愤愤道:“他们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要害死雪儿和她的妹妹,好霸占她们家的宅子和田产!!”
冷澜之看了流沙一眼,流纱会意,从随身的小包里抓出了一把糖果,她蹲到那少年面前,柔声道:“我们是雪儿的朋友,这两日雪儿没有出摊,所以我们过来看看她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冷澜之皱眉问道。
应沙海早已打听清楚:“村长不是不管,是不敢管,据说那想要买走雪儿姑娘的买家,是吏部侍郎府的三公子。”
流纱则是面色大变,惊呼出声:“什么?”
冷澜之倏地握紧了拳头。
流纱看到二人的反应,也明白了了什么,顿时气的不轻:“这对老畜生!”
雪儿他失去了父母,小小年纪就要拉扯着妹妹长大,已经够可怜了,他们怎么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冷澜之抿抿唇。
琼华也啐了一声:“畜生!”
少年表情难过:“还没有,听说是雪儿昨日挣扎的时候摔破了脸,雪儿的大伯担心影响价钱,想着把她的脸养好了再给买家送过去。”
一开始听说小姑娘要被卖掉,她下意识以为是李家的人要把她卖到某个大户人家去当丫鬟,可听到这话,她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毕竟,她小时候生活的村子里可没这么多会念书的孩子。
少年看到糖果,眸中的挣扎之色淡了一些,最后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咬牙:“请姐姐救救雪儿!她大伯一家要将她卖掉!”
“一开始他们还装装样子,后来见村里没人明着给两姐妹出头,便越来越胆大妄为,直到半年前,他们将两姐妹赶出了家门。”
正是因为小姑娘没有父母,没有人可以保护她,所以那些人才敢肆无忌惮地伤害她。
少年眨巴着两只眼睛,怯怯地看着冷澜之等人,似是犹豫了很久才问道:“你们是来找雪儿的吗?”
<div class="contentadv">冷澜之走了过去:“没错,我们是雪儿的朋友,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等过两年,李嫣儿长到她这个年纪,恐怕也要遭到毒手。
“去问问吧。”
万一下起大雨,更是一点儿遮挡的作用都起不到。
却见流纱小脸之上蓄起了怒意:“谁这么缺德,竟然把门窗都给撬走了!”
冷澜之沉下了脸。
李家村整体来说十分富庶,可是流纱所指的方向却没有什么人家,只有一件破瓦房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即便是隔着不近的距离,冷澜之也能看出那破瓦房摇摇欲坠。
不多时,应沙海从远处走来,躬身禀报道:“公主,李雪儿的大伯叫李大珍,他们一家如今住的房子的确是李雪儿家的。自打一年前李雪儿的父母不幸丧命,李大珍便以方便照顾两姐妹为由住了进去。”
少年的眼睛里浮现出了强烈的挣扎之色。
“谷一杭?”冷澜之对这个人略有耳闻,因为他也在祥云书院读书。
听闻此人素有才名,是吏部侍郎的骄傲。
骄傲?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