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没有可能，那就是我？
议论声喧嚣鼎沸，沈红英心头难免咯噔一下，她莫名心虚：莫非乔玥真是中考状元？
荒唐的念头才起，她下意识摇头否定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同名同姓！或者是哪里出了纰漏！
她本想冷嘲热讽几句，但嘴唇嗫嚅了好一会儿，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整个人呆若木鸡，就像失去了精气神的傀儡。
说话间，秦老校长诚恳地端着酒杯走到陆建国面前，豪迈地一饮而尽，“老陆，我相信你能理解我，回头我再做东给你赔罪。”
众所周知，一所学校的好坏由三个因素来决定，分别为生源、师资力量和学校的管理理念。
而生源又决定了老师的成败与学校的存亡。
所以，中考状元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说完后，秦老校长匆匆离去。
陆建国欲言又止，本就布满沟壑的眼角，因为纠结而蹙得更深。
他吧，真的很想把老秦拽回来，然后骄傲地告诉他，乔玥是自个儿外孙女，但话到嘴边吧，他又不敢，不仅是怕闹笑话，还怕空欢喜一场。
隔壁桌的老友们见他表情变幻莫测，纷纷上前宽慰。
“老秦为市中殚精竭虑了半辈子，你这个寿星就体谅他一下吧。”
“是啊，要是中考状元落到其他高中，他没准儿会自闭。”
“有哥几个陪你还不够吗？”
陆老爷子：“……”
他真是有口难言！难言！！
总不能厚着脸皮去问女儿一家吧，这是一手消息，中考状元本人也不知情呢。
还是那一句，问不问都尴尬。
这时，乔玥扯了扯乔铭宇的衣角，嬉皮笑脸地抛下一枚重.磅.炸.弹，“有没有可能，那个人就是我呢？”
乔铭宇：！
他因为太过于震惊而失语了，嘴唇翕动，整个人像半截木头桩子，呆住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虽然中考前一个月，玥玥头悬梁、锥刺股，发愤图强的厉害，但谁家小孩不是这样啊？！
一想到之前否定玥玥能弯道超车的戏言，嘶，他的脸好疼！
但又疼得好爽！
而陆璐就不一样了，她的心仿佛漾在三月的春风里，眉角含笑，娇柔的面庞上一派春风得意，她嗔道，“玥玥之前就考过年级第一了。”
她本想告诉乔铭宇的，但又害怕这令人骄傲的成绩只是昙花一现，便忍住了。
等中考结束，谁还记得校内模拟考啊！！
一旁陆建国斟酌再三，做足了心理准备，终究没忍住。
他想，尴尬就尴尬吧，空欢喜就空欢喜吧，这刀子落在头上，迟迟不下来的感觉太虐了。
正要发问时，陆璐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邓老师的电话。
这通电话来的真及时，陆璐正找不着由头吹牛逼呢，她装模作样清了清嗓，热络地寒暄道，“是邓老师啊。”
打完招呼，她明知故问，“有什么事吗？”
乔铭宇&乔玥：“……”
邓老师激动的语无伦次，“乔玥她她她全科满分，新鲜出炉的中考状元啊！”
说到最后五字，他不禁喜极而泣。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作为班主任，他就是那当之无愧的领头鸡！
从此以后，谁敢否认他金牌教师的名号！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不再是梦！！
他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这叫什么？这叫慧眼识英雄！
陆璐早有心理准备，她佯装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沈红英，略微抬高声音，“我们家乔玥能考第一，离不开邓老师您的栽培。”
沈红英：！
离大谱，还真的被乔玥那小兔崽子装到了。
她忍不住暗自庆幸，幸好刚才没有开口讽刺，不然这脸丢的就大发了。
陆涛同样瞠目结舌，随即没忍住，“卧槽！”
一声惊叹后，他的精神迅速变得萎靡不振，旋即哭丧着脸自言自语，“完了，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
作为准高中生，他倒没有成人那么多百转千回的小心思，只是纯粹觉得，乔玥那么强，以后怕是要成为她的阴影了。
一想到妈妈会不停地拿乔玥和他做对比，他更绝望了。
真是天要亡他啊！
陆建国虽然年纪大了，但不耳背，陆璐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第一？
那不就是中考状元？
他支棱起来，中气十足地问，“什么第一？说出来让大家乐呵乐呵。”
话音刚落，一屋子的视线全部落在陆璐脸上，她得意地抿了抿唇角，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扬眉吐气的时候，“刚才秦老校长不是已经报喜了么？中考状元是三中的乔玥，您外孙女啊！”
一番话如冬日闷雷，惊得大家回不过神。
陆建国：！
终于得了确凿的答案，他红光满面地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好好好，真是好，玥丫头出息了。”
夸赞的同时，他还不忘瞪沈红英一眼。
就是这个爱嚼舌根的，三天两头在他耳边念叨乔玥成绩差，险些让他信以为真了。
如果全科满分都算差，那其他学生还要不要活了？
一旁的老友们听到他如洪钟般嘹亮的夸赞声，如梦初醒，大家面面相觑，均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老陆这虚荣的老男人，平时聊天都快把陆涛吹爆了，却把外孙女藏得这么深？
搁这儿憋王.炸呢？
太不真诚了。
“你这就不厚道了，赶紧打电话把老秦叫回来，人在咱们包厢里，你让他去哪找人？”
“咱外孙女真出息啊，全科满分，不敢想，不敢想，这会是中考状元，没准三年后就是高考状元了！”
“祖坟里冒青烟了！必须得祭祖！”
“有人给老秦打电话吗？待会儿他回来肯定会生气。”
“生什么气，只要乔玥愿意去市中，保管他能开开心心地叫老陆一声哥！”
陆建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风光的时刻了，他感觉自己就像踩在棉花里，每一步都是软绵绵的，极度不真实。
这六十大寿，过得真爽啊！！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时，包厢的门被打开了。
秦老校长去而复返，他幽怨地看着陆建国，仿佛对方是个十恶不赦的负心汉。
陆建国：“……”
“老秦，你听我解释。”
这误会真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