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过多久,他感觉到了胸口涌上来的剧痛。
陆景域嘴角溢出了血迹,他瞬间明白了:“秦暗,你是不想活了吗,竟然敢害朕!”
秦暗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
他看着陆景域:“那日你让我把慕宁带出宫,我没做到,不是因为我遇到了你的仇家,而是我跟她成就了好事。”
陆景域猛地喷出了一口血。
“她生下的孩子不是你的,你本应能看出来的,那个孩子长得并不像你。”
“我才是孩子的父亲。”
陆景域浑身都在剧烈地抽搐:“你……你胡说……”
“慕宁一点都不喜欢你,她的心上人是我,我们背着你,早已有了无数次。后来你把我派到她身边去,我更是如鱼得水。”
秦暗继续说道。
他也是男人,看别人占有她,他又怎能做到平静似水。
有了机会,他也会报复。
陆景域嘴角流出来的血已经把胸口染红了。
“谢皇上当初留了我一命。我这样毫无眷恋的人,若是真遇到了自己在乎的,自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您就安心的走吧,我随后就来陪您。”
陆景域瞪大了眼睛,他想问秦暗,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想回宫问慕宁,她怎么对得住他?
他想起了那个孩子的脸。
是,那孩子不像他。
可让他怎么去相信,他的部下早就跟他心爱的女子扯在一起,甚至……两情相悦。
到最后,他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就咽了气,毒药让他死得毫无颜面。
陆景域跟程嘉如一样,眼睛没闭上。
秦暗为他把眼睛遮住,随即掏出了剑。
出发时,他吻了她,也看了孩子。
他们是他在世界上最珍惜的两个人了。
为了他们,他甘愿赴死。
剑捅破了胸膛。
慕宁。
秦暗嘴里默念她的名字,缓缓闭上了眼睛。
…………
皇帝被罪臣之子刺杀,死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客栈的消息,震惊了京城。
慕宁心想着秦暗做事可真是有一套,他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陆景域死了,刚开始朝廷自然是群龙无首,好多人蠢蠢欲动。
可慕宁不是吃素的,前不久由于后宫妃子的事,陆景域把当官的人抓了一大片。
慕宁仗着孩子做筹码,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很快站稳了脚跟。
没人能想到,她一个村姑,竟然胸有乾坤,很快朝堂就稳了下来。
慕宁的手段很狠,她可不听旁人搞什么阴谋诡计,有造反之心的,当天夜里抓了当天夜里杀,第二天水一泼,邻居都不知道对面死了人。
这般雷霆手段,又养育着唯一的皇子,再加上那些想要造反的都是草台班子,没多久,就没人敢提造反的事了。
陆景域疑神疑鬼的心思倒是帮了大忙,朝廷上没有一个人能当摄政王。
慕宁成了垂帘听政的人物。
这个位置慕宁就坐了十年,十年的时间,足够让未来的明君明白事理,知晓是非。
他的生母很伟大,其实那时候她已经快要死了,却硬是撑着最后一口气把他给生下来,要不然他早就憋死在她的身体里。
慕宁差人给那对父母都立了碑,每年都要烧一些香火钱。
而是孩子,自然是叫她母亲的。
养一个孩子,而且是一个天才儿童,对慕宁来说并不难。
她很早就带着他去看奏折,去书房里跟太傅辩论。
反正皇上就留下这么一个金疙瘩,群臣都想把他培养出来。
跟着一个明君享受太平盛世,可比乱世强得多。
这孩子开窍得也早,有了充足的教育资源,更是成长得飞快。
他十岁时,慕宁就把位置让给他了。
小皇帝一上位,当即把慕宁封为了太后。
当上了太后,慕宁养尊处优之余,也在努力找男宠。
正值好时光,她可没有守寡的心思。
对待母后的举措,小皇帝表现出了赞同。
他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养这么大,想享受一下怎么了?
他不仅不反对,还大力支持。
很多年轻俊俏的男子疯一样往宫里送。
其中就有秦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借尸还魂。
他不知道,慕宁知道。
当时他嘎得太痛快,慕宁看到宫斗系统里有一个借尸还魂的功能,只要对她100%爱意度的人,就可以被慕宁随机指派到一个阳寿尽了的人身上。gòйЪ.ōΓg
想了想,秦暗一条命都搭进去了,慕宁给了他一个成为自己男宠的机会。
当然除了他,还有别人,很多很多人。
慕宁可是最尊贵的太后娘娘,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呢?
秦暗一辈子没告诉慕宁他的真实身份。
能守在她身边,伺候她,看她每日高高兴兴,他就满足了。
…………………………
“尽快把这套房子卖了,不要说认识我,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慕宁一睁开眼睛,先听到了几句宣告。
她抬头看这个男人。
显然这个男人长得不错,从各个角度来看,都是一个很出众的人。
只不过这个人,在对她恶语相向。
“如果我不卖呢?”
“我不想让娉婷知道,那个从小在她家里住着被她当成姐姐的人,是一个那样不知羞耻的女人。”
“你应该明白的,沈家人给了你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让你一个本不应该在这座城市生存的人,活得如此轻松自在,你该感恩戴德,而不是让他们脸上蒙羞。”
男人看了看慕宁,眼神中闪过了一抹类似于不屑的情绪。
“我跟娉婷结婚时,不会给你发喜帖,你趁早离开我的世界吧。”
说完,他硬扯着慕宁,把她塞进了一辆车,他对那个司机说了一个地址,很快车子就启动了。
那个男人站在原地,表情是不用看也知道的冷。
在车上,慕宁接收了原主全部的记忆。
在别人眼里,原主很幸运。
她的父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母亲是个家庭主妇,他们一家人长期靠租房生活,她被迫转过好几次学。
可命运就是那样的仓促,夫妻俩在给女儿买蛋糕的路上,出了车祸,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匆匆离开。
转眼间一家三口只剩原主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