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云袅路过草坪,看到自己的东西就像是垃圾一样散落一地,本来挂着笑的脸,一瞬间阴沉到下一秒就要爆发。
她随便抓了一个佣人,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后,脸上的怒气更是让人打哆嗦。
慕宁结婚的时候她正在外国留学,她回国后慕宁早就搬走了,这个女人都成了她记忆中的人了。
可如今,她竟然这么对她?
江云袅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走进大厅,正好碰到了慕宁和慕父对峙的场面。
江云袅很久没有如此动怒了。
自己的随身物品,包括贵重的首饰,贴身的衣物,全部被扔到草坪上,任谁都受不了这种屈辱。
“你回来了,外面都是你的东西,你找人收拾一下吧,别让狗给叼走了。”
江云袅还没等说话,就听到慕宁这么说。
她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谁允许你把我的东西到处扔的?”
看到宝贝女儿气成这样,慕父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怒视着慕宁,然而刚才慕宁的话还是让他非常忌惮的,如果真的闹到老爷子那里去,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江云袅作为一个私生女,老爷子连见都不想见一面。
慕宁就不同了,老爷子对她的疼爱可不是说说而已。
“袅袅,你别生气,要是真有东西被毁了,爸爸就给你买更好的。”
“她把我的东西都扔出来,就只能这样吗?”
江云袅跟慕父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慕父骗了江云袅的妈妈,让她未婚先孕,只能随便找了一个老实人接盘。
她妈妈过了那么长时间的苦日子,早早就病逝了,江云袅不可能忘却这些经历。
即便她回归了豪门,变成了所谓的豪门千金,并不代表着她就能跟往日的贫苦岁月彻底割裂。
江云袅和慕父的相处中,一直都是慕父在讨好江云袅,可如今江云袅想要慕父为她撑腰,却只听到他说要给她买更好的。
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那我的房间呢,就让给她了吗?”
说这句话时,江云袅不自觉带上了哭腔。
显然此刻的她无比的委屈。
慕宁懒洋洋打量着江云袅,她符合霸道总裁文慕宁花女主的长相,的确是个美女。
可惜这美女一开口就破坏了这份美感。
“稍等片刻,我打断一下。据我所知,这间房间本来就是我的,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江云袅怒视她:“这间房间是我亲自选出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慕宁笑了笑,目光转向了慕父。
慕父的眼神有些躲闪,最终还是轻咳了一声:“当时你都出嫁了,袅袅回来没有地方住,我就让她随便挑,她挑中了你那间房子,就住进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这里,江云袅的眼神一下子变了,她盯着慕父:“所以那间房间真的是她的?”
“行了吧,江小姐,你演戏上瘾是不是?你说呢,那间房间是这间别墅里最好的,里面的布置也是最豪华的。除了我这个正正经经的婚生女豪门继承人能住,别人配吗?”
江云袅的脸骤然间苍白下来。
看她难过成这样,慕父不忍心了。
“慕宁,你给我闭嘴!”
“笑死我了,那你就哄你的宝贝女儿去吧。反正有你这个爸爸跟没有毫无区别。我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个家里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就去找爷爷,爷爷肯定会给我安排一个房间。”
慕宁干脆上楼,看样子就要换衣服走人。
“等等!”
看她这么顽固,慕父感觉到了一阵一阵的头疼。
他已经发觉这个女儿的性情大变。
可她离家快一年的时间,慕父就没过问过她的生活。即便这个时常卧病在床的女儿变了,慕父也找不到原因。
他只能归结于她发失心疯了。
绝对不能闹到老爷子面前,慕父还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他原地沉默了好几秒,终于还是看向了江云袅。
“我给你换一个房间,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江云袅只感觉晴天霹雳。
她知道慕父对她一直有亏欠感,就心安理得地利用着这种亏欠感为自己谋利。
在这个家里她更是说一不二。
可现在,慕宁一来,她就要为她让路?
甚至连自己的东西被扔出去,慕父都不为她做主!
江云袅这一次是彻底伤心了,她看着名义上的爸爸,眼神里一瞬间充满了愤恨。
“我妈妈最后悔的事就是喜欢你!”
说完之后,她头都不回,就走了。
慕父被江云袅这样攻击,又想起了可怜的初恋,心情同样很差劲。
但他的怒火不能宣泄在慕宁身上,脸色黑了又黑,慕父也走了。
看着这对父女在自己的面前演大戏,慕宁表示很精彩。
人走了好啊,人走了,那她不就可以舒舒服服在这个别墅里住着了,没有人再给她添堵。
而晚上,酒吧里。
江云袅手里的酒一杯一杯,跟水似的往下灌。
她的身旁围着四个男人。
看出了她的伤心,专程赶来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是一头雾水。
纪衡川按住了江云袅拿酒杯的手:“别喝了,再喝你连家门都找不到了。”
他这一句话,就像是打开了水龙头。
江云袅的眼泪猛地往外涌。
“我哪有家!我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妈根本不应该生下我!”
她的语气如此激烈,看上去极度伤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清楚,我们会帮你处理。”
看着围着她的几个挚友,江云袅的眼泪流的更急了。
她突然对邵景年说道:“你不是已经跟慕宁结婚了吗,为什么她会突然回家,你知道她今天做了什么吗……”
被点到名字的邵景年猛地一震。
然而等他听完江云袅说的话,脸色就冷得像冰块了。
其他人的表情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没有预料到,慕宁回去就给了江云袅下马威。
看她哭的那么伤心,邵景年有些心疼,却也非常的无奈。
“我跟她离婚了。”他缓慢地解释。
听到这里,江云袅的意识短暂清明:“你们离婚了?你们为什么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