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他急了。
骂不过,不敢打,那好像就只能赶人了。
主人家一发话,在场的安保护卫只觉得是一个头两个大。
但不管怎样,毕竟是收钱办事的,业务得做,这咬着牙也得上啊。
七八个黑衣保镖畏畏缩缩的冲了上来。
“敢!?”
星眸一瞪,虎影虚闪,老方轻喝之间,这群三四级的武师当即顿在了原地,额头下汗,腿脚发软。
天老爷啊,这真是神仙吵架,凡人遭殃啊......
咱们就是每个月拿些固定工资的小角色,用不着这么卖命吧?
冲在最前面的护卫头子,眼珠子一转,忽然间急中生智,二话不说,直接逼真的踉跄两步,然后,往地上一躺,不起来了......
高啊!我擦~
后面的护卫们,先是一愣,随后纷纷反应了过了,迅速跟进。
然后......
地面上咿咿呀呀,哎哟哎哟的就躺了一片。
别问,问就是对方会霸气......
划水划的挺明显。
那能怎么办么~说实在的,就老方这种张狂睚眦的表现,这群保安护卫哪个敢真上去赶人?
连你巴尔克这个家主大人,人家都一点面子不留,怎么狠怎么怼,自己啥角色啊?赶人家走?
我们要是真这么牛逼,还在你手下混?
真给对方留下印象了,恐怕天天走路都得人心惶惶,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自己就无了。
那怎么办?就只能演了,没有办法的办法。
“巴尔克,严格来说,这地方可是你租的,不是你家买的,再说了,我邀请函可还在手里呢,把人请来再赶走,可没有这样的道理,你把小爷当什么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哎,就不走,就不走~
老方还直接捞个椅子过来,翘着二郎腿坐下了。
“其实吧,我是个讲理的人,让我走也行,咱两去竞技场里做一场,你不是龇牙咧嘴,恨的牙根发痒吗?我给你个机会,我也倒想看看你有没有那个算计我的本事。”
面对落水狗,就一定要狠狠的痛打。
寿宴基本是已经是彻底黄了,老方不介意让对方丢人更丢大些。
就从硬实力上,逮着你的软处捏。
没有必胜的把握,还敢玩算计?
老方今天就打算给这老东西上一课,让他知道赌博有风险,自负很危险。
从巴尔克认怂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被老方给按死了。
我敢掀桌子,你敢不敢掀?
不敢掀你叫什么叫?
除了嘴,没一个地方是硬的。
老方这话一出,很多人又把玩味的目光,投向了那个高血压老人。
那已经不是红温了,脸色都开始泛紫了。
哎,人家问你话呢?
敢不敢打啊?
人家喷的起劲,但手上可也一点都不软,你这好像是嘴上手上都不太行啊~
看着高台上那进退不知,如坐针毡的身影,不少宾客都已经在那捂着嘴背地里偷笑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准确来说,这都已经不是丢把米了......
看到巴尔克又一次铁青着脸陷入沉默,有人暗爽的同时,也有不少人在鄙夷。
甚至连一些老年团里的成员,目光里都带上了几分嫌弃。
巴尔克今天的小手段,哪里能瞒得过这些老妖怪。
里子没了,表子也差不多了。
都贴脸输出了,这都还在犹豫,真有你的。
要是雷家的老爷子,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但人家绝对是敢打的。
身后的空间都有些扭曲了,都忍不住快想放战宠了,都气成这样了,还是不敢,真是无能狂怒啊。
我是该夸你能忍,还是夸你是个怕输的怂包呢?
说句实话,就今天这场面,你再丢脸也丢不到哪去了......还不如放手一搏。
标准的又菜又爱玩。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
“你要答应的话现在咱们就走,当场开盘,你赢了我三叩九跪的给你道歉,你要是输了,我什么都不要,怎么样?你赚翻了,还不快来。”
“不敢的话,就当我没说。”
这张嘴啊......
别说是巴尔克了,就连周围的不少宾客们,听得都是心头一梗一梗的。
有实力,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就在这时,巴尔克狠狠的滚动了一下喉结,并且快速的擦拭了一下嘴角。
动作虽然很不明显,但此刻近乎八成的现场观众,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所以还是有很多细心的人发现,这老头......
好像被气吐血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亏都吃不了啊。”
一句看似中立却有失偏颇的感叹,从一位老者的嘴里吐露了出来。
看到巴尔克被逼到这个份上了,与他交好的某些人,还是忍不住想稍微帮衬一下。
“吃亏?不好意思,吃这个亏,对不起我的实力,咱们积极向上,努力修炼,不是为了来吃亏的。”
一句霸气的话,又给对方堵的是哑口无言。
本想不忿的再说两句,结果看到那年轻人一脸无敌的冷淡模样,说话的老人顿时清醒了一番,缩缩脖子,不开口了。
得,我血压本来就高,惹不起,润。
就在这时,高台上的巴尔克,用他那杀人般的通红眼神,恶狠狠的剜了老方一眼后,便转身走下了高台。
而他旁边的那位亲孙女安吉拉,也是惶恐无措,连滚带爬的跟了下去。
其实正常情况下,小仙女是要嘶吼连天,胡搅蛮缠,打滚放赖的。
可惜的是......老方一个眼神她就老实了。
没办法,谁让她只是个普通人呢,跟修炼者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根本连释放“仙气”的机会都没有。
巴尔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现场。
这个地方,他是一点都待不下去了。
也没脸再待。
辣个可恨的年轻人,凭借着一己之力,给自己过了个永生难忘的一百二大大寿。
一到后台无人处,巴尔克再也忍不住了,呜哇一声,一口老血直接喷在了地上。
这股积郁在胸口的闷血吐出来之后,他总算是呼吸舒畅了一些。
但那狰狞的脸色,却是没有一点缓解。
悔啊!恨啊!
就在这时,安吉拉也终于是跟了上来。
“爷爷,我的婚事怎么......”
话还没说完,一片阴影,就已经完全笼罩了过来。